容寂被徐子蕎塞回卧室穿上衣服,畢竟岑橙和唐澤都是肚子里打著小算盤,覬覦陳先生的危險人物!
「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岑橙把裝著禮服的精美盒子放在沙發上,「阿凱和妮娜被臨時調走了。」
「臨時調走?」徐子蕎收回伸向小籠包的罪惡之手,從餐桌上分出了點注意力給這個「噩耗」。
「對,現在我正在聯繫新的造型師,但是這個時間點,臨時找來的造型師,我很擔心效果。」徐子蕎選擇的這套Paolo·S的禮服,璀璨縹緲,當然足夠出彩,阿凱和妮娜是他們很有默契的團隊,熟悉徐子蕎的一切,岑橙有信心,他們一定能夠讓徐子蕎在這次「瓊林宴」上大放異彩。可換成其他人,加
之這種臨時找來的造型師很難有什麼高超的能力,岑橙現在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媽的,徐子嬌不是自己有個什麼從好萊塢重金聘請來的造型團隊嗎?為什麼要把阿凱和妮娜調過去?」
「沒有就沒有吧,我自己應付應付就好了。」徐子蕎一聽到徐子嬌的名字,反而瞬間釋懷了。
果然不用猜都知道這種「意外」里,一定有徐子嬌的手筆。
「什麼叫你自己應付應付?不行!這是我們正式殺回來的首戰!我一定要讓你驚艷出場,氣死那些等著看咱們笑話的人!」
「放心,路易斯的禮服會驚艷到那些人的。」徐子蕎突然勾唇,笑得慵懶而張揚,「至於我……所謂天生麗質難自棄……」
「你給我閉嘴,別擱那兒插科打諢!」岑橙怒目而視。
徐子蕎聳了聳肩,岑橙真是越來越暴躁不懂幽默了。
唐澤若有所思地看著徐子蕎,其實她說得對,這張臉「天生麗質」,更何況徐子蕎控制自身氣場靠得是一顰一簇之間的不同,而不是單純的化妝技巧。
「發生什麼事了?」容寂穿好了衣服,一推開門就聽見岑橙對徐子蕎一頓怒吼,不過顯然後者已經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了,連眉毛都沒有抖一下。
「大蕎的造型團隊崩了!」不知道為什麼,岑橙總覺得他有辦法解決。
「經紀人也解決不了?」容寂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唐澤。
「能!」唐澤被容寂那輕飄飄的一眼看得一激靈,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被這麼盯著,他也不敢回答「不能」啊……
但那位,可真不是他能輕易請得動的人。
容寂眉梢微微挑動,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沙發扶手上敲擊。
一下一下,唐澤感覺那節奏就是敲在他腦袋裡的倒計時,「但是我覺得特事特辦也是可以的。」
唐澤嘆了口氣,認命地掏出手機撥出一連串號碼。
幾聲「嘟」音之後,電話接通了。
「……唐特助?」
「是我,抱歉打攪您,想請您幫個忙……」
「你找我幫忙?」不等唐澤把話說完,薩拉就哈哈大笑起來,「要我給你畫一個威嚇談判對手的妝嗎?」
「不是我,是我的藝人。」唐澤力求嚴肅地解釋。
「啊咧?唐特助你真的拋棄安安去當經紀人啦?誰這麼悲催……咳,這麼幸運啊?」
「這件事說來話長,但是眼下的狀況,真的需要您來救個急。」
「好吧,看在八卦的面子上,我答應了!」
掛了電話,唐澤舒了口氣:「造型師沒問題了,約在秦楚時代大樓見面。」
「唐大哥,剛剛那個人是誰啊?」岑橙有些期待又有些擔憂地問。
「是一個……」唐澤頓了一下,「不會讓你們失望的人。」
自從容寂莫名其妙空降【同處一室】節目組以後,岑橙對唐澤就有一種迷之信任,聽唐澤這麼說,也不追問了。
「那一會兒我們兵分兩路,我去把幫張舒涵小公主借的禮服送過去,唐大哥,請你帶著大蕎去秦楚時代大樓……等等,我看看,哪一個盒子里是給小公主的禮服……」
說著,岑橙伸手打開其中一個禮盒的蓋子……
禮盒蓋子「咚」地一聲跌落在地,岑橙臉色青白地看著面前的禮盒,雙手微微顫抖:「怎、怎麼會這樣?!」
聲音太過驚慌恐懼,眾人連忙圍了上去。
只見沙發之上,一隻打開的禮盒裡散落著片片星雲般璀璨的……碎布!
「該死的!」岑橙低咒一聲,連忙打開一旁的另一個禮盒——空空如也!
徐子蕎表情冰冷地伸出手,拿起盒子里散落的布料,一件禮服,被剪得七零八落,慘不忍睹。
這是保羅·路易斯親手製作的秀場禮服……無價之寶!
「這是怎麼回事?禮服是誰給你的?」徐子蕎狠狠攢緊手指。
難以想象,那個把自己製作的禮服當成孩子的男人,一旦看到這副場景,會是怎樣一種崩潰的樣子!
愧疚和憤怒,瞬間將她滅頂!
「禮服是阿凱給我的……但是是我請他幫我從保羅·路易斯先生那裡拿到禮服,然後帶過來。沒想到他突然有工作安排,所以我去了一趟弘雅娛樂……」岑橙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按照阿凱的說法,接觸到禮服的人,只有他們兩人。可是現在兩套禮服,一套被毀,另一套失蹤……她不想懷疑阿凱,卻沒有為他開脫的借口。
「對不起,大蕎……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讓別人幫忙去拿就好了……對不起!」岑橙無法接受自己信任的搭檔,竟然對她們做出這種釜底抽薪的缺德事。
娛樂圈裡,可以不與人為善,但是最忌諱樹敵。可徐子蕎現在,因為禮服,就一次就得罪了保羅·路易斯和張舒涵兩個人,都是她的失誤!
「別哭了,當務之急是解決今天晚上的問題。」遇到問題,徐子蕎反而比任何人都冷靜堅定,「岑
橙,你去聯絡張舒涵的經紀人,就禮服的事情,跟她道歉。至於保羅那邊……結束之後,我會去負荊請罪。」
「但是大蕎,今天晚上的宴會,你的禮服怎麼辦?」
「誰說一定要穿這些奢侈的限量版禮服?剛剛不是說過了嗎?『天生麗質難自棄』!」徐子蕎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整個人似乎突然之間迸發出自信高傲的光彩,微揚的艷紅唇角張揚出隱約的強勢。
毀掉禮服的人不是像看她狼狽的樣子嗎?真是不好意思,她徐子蕎偏偏天生反骨,別人越是打壓,她越是蹦躂!
這樣如同烈日驕陽的徐子蕎,燦爛得讓周圍的人移不開眼睛!
這個女人,有資格擁有一切最好的東西——容寂看著徐子蕎不驕不躁的臉,覺得心間那些深沉的愛意,變得更加濃厚。轉過頭,朝唐澤做了個口型:秦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