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蕎的一掛斷電話,不等徐子蕎喘口氣,一旁的張舒涵立刻湊近,「蕎姐姐,怎麼樣怎麼樣?他借不借?」
徐子蕎抬手制止住張舒涵瘋狂的搖晃,她的大腦都快被搖成豆花了!
「他答應了。」不等張舒涵跳起來歡呼,徐子蕎反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認真地說,「張小姐,拜託你一定要對那套禮服好一點。」
那可是用她家陳先生的「男色」換來的!
大概是徐子蕎的表情過於悲憤,嘻嘻哈哈的張舒涵也跟著愣了一愣:「嗯……嗯,我會的。」
旁觀了全程的王博瑞忍不住嘲笑:「我說徐子蕎,你這表情,該不會是簽了賣身契吧?」
「比那個還嚴重……」徐子蕎幽幽地瞥了個哀怨的小眼神兒過去,王博瑞被她看得毛骨悚然。
無知的少年啊……保羅·路易斯的執著,比賣身契什麼的可怕多了!
徐子蕎一臉的糾結。
早知道這樣,那套禮服,她非得帶回家供起來。
由於小公主張舒涵的遲到,碰頭會結束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章導演大手一揮,直接招呼大家往城南的「錦尚坊」出發。
大家各自都開了車,導演一發話,眾人立刻分頭行動。
「唐澤呢?」她其實想問的是陳先生呢。
岑橙表情怪異地沉默了一會兒,說,「那邊有事需要唐澤去打理。」
「哦……」徐子蕎沒精打采地應了一聲。
磨磨蹭蹭,慢慢悠悠地收拾桌面上的資料,腦袋裡全是怎麼妥善安置容寂這個大齡兒童的問題。
「子蕎。」聽見王博瑞叫自己,徐子蕎才抬起頭,「跟我走嗎?」
「不了,我經紀人開了車。」徐子蕎笑了笑。
她要是不回去露個面,後院真要失火了!
「禮服的事,為難了?」不意外徐子蕎的拒絕,但王博瑞並沒有就此離開。
徐子蕎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這事兒不是已經解決了嗎,「也不算為難……」
反正保羅·路易斯也不是第一天纏著她了,只是這一次把陳先生拖下水了而已,嗚嗚嗚……陳先生的美色啊……
「張舒涵是張衛國先生的獨生女,張家……在圈子裡人脈很廣。」王博瑞笑了一下,點到即止,如果不是她現在一臉悲戚,他也不會想提點一兩句。
「原來是張衛國先生的女兒……」徐子蕎沉吟片刻,隨即失笑,難怪說她是小公主,還真有幾分意思。
「沒錯,那丫頭被慣壞了,不過能討了她的好,沒壞處。」王博瑞並不期望徐子蕎的感謝,只是作為朋友,他想幫幫她。
「謝謝。」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會利用自己手裡的資源。」王博瑞似乎是掙扎了一會兒,才嘆息般地說。
保羅·路易斯,國際頂級設計師,脾氣跟名氣並駕齊驅的鬼才,徐子蕎能夠輕輕鬆鬆借用他的高定秀場禮服,這可不是點頭之交。
這些年娛樂圈和時尚圈的壁壘早已經沒那麼分明了,徐子蕎大可以好好利用這一點,可至少他從沒有聽說過,徐子蕎跟這位大師,有什麼交集。
「啊?」徐子蕎更茫然了,她手裡有什麼資源?
王博瑞卻不再多提,抬腳一邊朝門外走,一邊說:「走吧,再晚點又該堵車了。」
「我完了,」徐子蕎這頭剛掛了跟唐澤確定碰頭地點的電話,扭頭就對岑橙露出一個可憐的表情,「我讓陳先生等到現在……而且馬上要拋棄他去花天酒地……」
「花天酒地……這是工作!愚蠢的女人,你能不能長點心眼兒,談個戀愛而已,能不能別跟三生三世矢志不渝似的?等你登頂娛樂圈,後宮佳麗人均挑選啊!」
岑橙才剛被唐澤規劃出的美好前景刺激得猶如打了雞血,一見徐子蕎這副「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昏君模樣,氣得把手裡的資料捲成筒狀,「啪啪」地往徐子蕎頭上招呼。
徐子蕎抱著頭躲開:「你昨天可不是這麼說的!」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之前不還要她做個一心一意地「好女人」嗎?!
「昨天?昨天的我和今天的我,能是一個人嗎?」岑橙斜斜地瞥了一眼徐子蕎,昨天她可不知道,陳凡跟唐澤有什麼秘密交易!
從前跟季青峰交往,棺材本兒都能為了那個男人掏出來,結果差點身敗名裂。
按說感情上吃了這麼大的虧,怎麼也得長點記性了吧?現在跟陳凡交往,怎麼半點長進都沒有?
岑橙不錯眼地看著那張美艷小臉上勾人的桃花眼,乾淨純粹。
唉,怎麼偏生了這副實心眼兒呢……
「白瞎了你這張禍國殃民,絕色妖姬的臉!」說完用力戳了戳徐子蕎的額頭,「拿出點『妖姬』的氣勢,能不能行?」
「橙子啊,你不能被膚淺的外表所迷惑!」捂著隱隱作痛的腦門兒,徐子蕎語重心長地說,「雖然我長得危險,但是你看我現在也是個有家有室的女人了,長期應酬不回家,是造成家庭不和諧的重要因素!」
岑橙見鬼似的瞪著徐子蕎。
就交往了一天而已,還有家有室的女人……
「哦?我說,你家陳先生連頓飯都沒有你不行是不是?難道是你長得像紅燒肉,下飯嗎?」
徐子蕎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神特么長得像紅燒肉!
「呦呵,他是你男朋友呢?還是你兒子呢?」岑橙叉腰嘲笑道。
「我家的陳先生,」徐子蕎一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表情,爭辯,「你不能用正常人的標準要求他,別忘了,他現在的心理年齡和記憶範圍只有十三歲。」
那個像大型犬一樣時時刻刻跟在她身邊轉悠的男人,那雙眼睛所看到的世界里,現在只有她。
或許是來出自同理心,徐子蕎知道那種孤寂感,對這樣的容寂,總是忍不住多為他考慮。
十三歲的智商和記憶?
岑橙一副嗤之以鼻的不屑表情:「無知少女啊……可別到時候被你們家那位未成年陳先生給賣了還替人數錢。」
「我樂意。」她家陳先生根本就是一隻人畜無害小萌寵,最大的破壞力估計就是眼淚汪汪地「哼唧」一聲。
想想還真是,軟萌易推倒呢!
發現好友一臉傻笑著走神,岑橙倍感丟人地撫著額頭,「哎……你包里有鏡子沒有?看看你那副為色所迷,是非不分的樣子!」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家陳先生長得確實過分了一點……那臉蛋兒,那腰身,那長腿兒,嘿嘿嘿……」岑橙吸溜了一口口水。
想當初,在劇組第一次見到這個武術指導的時候,組裡幾個走花美男路線的三線小鮮肉差點羞憤撞牆……媽蛋,一個靠武力值吃飯的武術指導,長得那麼招人不是存心膈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