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寂之所以在容家地位非凡,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嫡長孫這種該丟進垃圾堆的八股理由,更多的是因為那骨子裡的氣焰。一個毛頭小子,上有爺爺奶奶,父母壓著,依然固執囂張得人神共憤,如果要比骨頭
硬,放戰爭年代,容寂妥妥就是一堅定的革命烈士走向……
對此,徐子蕎正在身體力行地體會。
徐子蕎一邊蹂躪著容寂的臉,一邊笑得猙獰:「知道錯了沒有?還消毒不?」她一個二十四歲的成年人還治不了他一個九歲是混小子?
「唔有(沒有)!」潔癖上這種原則性的問題,決不妥協。
「我看你才是個大病毒,今天回去用得用酒精泡我的手才行。」徐子蕎陰惻惻地說,「不如把你也泡進酒里,喝了估計以後也就百毒不侵了。」
容寂靜默了一下,說:「……洗澡水。」
「哈哈哈哈……」沈瀾躲在唐澤身後放聲大笑,怎麼辦,他越來越喜歡弱智的老大了!
「什麼事情這麼開心?」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的顧秋行,這時提著一隻袋子走了回來。
「討論洗澡水的食用價值。」唐澤推了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面不改色地說。
顧秋行不明就裡,詢問著朝徐子蕎看過去,卻沒料到入眼的是徐子蕎親密地捏著容寂的臉。愕然了一瞬,沒有對此做探究,而是走到徐子蕎身邊,心疼地看著徐子蕎地眼睛,「疼嗎?」
抬起手小心地碰了碰,顧秋行輕柔得彷彿怕眼前的人一碰就碎了。。
「不疼啊,只是有點漲。」徐子蕎被顧秋行飽含深意的目光看得發怵,本能地往後稍稍往後躲了一下。「走吧,既然找到人了,還是儘快回醫院去,」顧秋行表情不虞地看了一眼容寂,迅速撇來頭,「回車上去,也好敷一下眼睛,會舒服很多。」說著,從手裡的小袋子里拿出毛巾和冰塊,顯然,他剛剛是去為
她買這些東西了。
一想到徐子蕎是為了容寂流的眼淚,顧秋行就覺得那雙漂亮眼睛四周的紅腫,格外刺眼!
「謝謝你,顧大哥。」
徐子蕎伸手想要接過,卻被顧秋行輕巧地躲開,英俊的臉上重新掛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伸手虛扶住徐子蕎的肩膀,帶著人往他們開過來的車走去,「你自己怎麼弄?我來幫你……先上車吧。」
唐澤默默地扭頭看了一眼沈瀾,見後者一臉淡定,瞬間明白了過來,輕聲笑道:「呵呵,原來是這樣。」
難怪愛惜羽毛的顧秋行會捅出豪擲萬金為徐子蕎慶生的簍子,最近李沐晨忙著啟動秦楚時代公關部A級措施,恐怕不僅是為了把顧秋行從緋聞里摘出來,也是為了利用粉絲的抗議斬斷顧秋行的執念。
這世上,謊言說多了會變成真的,情比金堅依然會因為流言而產生隔閡,特別是藝人。
「依我看,這個顧秋行,是老大的頭號情敵。」見唐澤一臉瞭然,不八卦會死星人沈瀾,悄聲分享自己得到的八卦。
「不見得。」徐子蕎看顧秋行的目光太乾淨,裡面沒有一絲男女之情。
金邊眼鏡遮擋著眼中意味難測的笑,唐澤不由地有些同情顧秋行,他喜歡徐子蕎,可惜不僅女主角懵懵懂懂,而且自己還腹背受敵,連經紀人都靠不住。
「也對,姓顧的雖然人模狗樣的,但是他那些粉絲太可怕了。」想到不久前那場風波,聽說當時還有人已經在公司樓下幾個地方做好集會抗議的準備了,沈瀾忍不住咋舌。
「的確。」唐澤認同地點頭。男偶像藝人的粉絲對藝人緋聞做出激烈的反應,這並不少見,但是像顧秋行的粉絲這麼瘋狂難搞的……圈子裡還真屈指可數。
「你也是這樣認為吧!我嫂子多好的人啊,又善良又美貌,這種都被她們擠兌成這樣了,也太沒眼光了!就憑這個,姓顧的只能負分!」
嘖嘖,一聽旁邊這位就是一個標準的徐子蕎死忠粉。
不過對沈瀾的形容,唐澤還是贊同的。作為準經紀人,唐澤在容大少的「壓迫」之下,可是有好好的做功課,早就把徐子蕎的性格特點研究了一遍。
徐子蕎是個好演員,卻不是一個好「明星」,演技了得,為人又太過真實,她能夠精彩地演繹眾多角色,但卻偏偏沒辦法演繹一個虛假的徐子蕎。
坦率地在娛樂圈暴露真實的自己,真不知道該說她膽子大,還是活夠了。顧秋行的野心不小,外界對徐子蕎毀譽參半的評價,之於顧秋行,可以說是星途之上的拖油瓶,李沐晨當然避之唯恐不及,甚至不惜卑鄙地踩著徐子蕎爬出泥潭的行為——這些,唐澤都很理解,換做是他
,只會做得更絕。「不過……呵,姓李的好大的架子,敢看不起我的藝人?」可是當對象是他的藝人,而且很可能還是他老闆未來的嫂子,別說為了緋聞踩上一腳了,就是敢閃躲一下,對唐澤來說都是啪啪地打他唐澤,啊不,
容氏集團的臉!
新上任的唐經紀人,順理成章地全面開啟護犢子模式。
唐澤心裡的百轉千回,徐子蕎全然不知。她按了按乾澀浮腫的眼睛,覺得顧秋行的提議有道理,便順著他的帶領,往他們汽車的方向走。
「那就謝謝顧大哥了,有帥哥幫忙冰敷,這雙眼睛艷福不淺。」她這個相交不深的圈內朋友,雖然有點文人的清高疏離,但同樣也心思細膩,對此,她很感恩。
「你總讓我有一種被調戲的錯覺。」顧秋行失笑的搖頭,語氣溫柔寵溺。
男人略微有點粗糙的指腹劃過她柔嫩的手指,有些癢,然後他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勾住她的。
徐子蕎手指一顫,堪堪邁出一步的腳,再也沒力氣邁出第二步。
「大蕎?」顧秋行疑惑地喊了一聲。
哪知徐子蕎並沒有回應,而是微微回頭,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個坐在輪椅上,可憐巴巴地勾著她手指的男人身上。
一股泛酸的惱怒從心底咕嚕嚕地直往上冒。
「好吧,陳小弟,你又想做什麼?還要來給我消一次毒?」徐子蕎謹慎地看向他,下意識想到剛剛顧秋行碰觸的動作。
「可以嗎?」容寂眼睛一亮,他喜歡她滑溜溜的皮膚,聞起來還是香香的!
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敢情他還真的這麼打算的?「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