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絕對絕對沒有姦情!」徐子蕎一連用上三個絕對。
只是目光,卻是從玻璃窗上的倒影,仔細觀察著容寂的表情。
後邊這位……可別被岑橙這些什麼「姦情」啊之類的話,給刺激了,突然就耍流氓啊!
徐子蕎暗忖。
要知道,暗戀的男女,很敏感的!情緒波動很大啊!特別是這種平時冰山型的,爆發起來,她要往哪兒逃啊……
「哼,那為什麼科研所會專門替你澄清?別跟我說什麼革命友誼,那可是『國字型大小』!」
這個,徐子蕎還真不知道。
「嗯……」只能插科打諢,「也許是因為我人品好?」
「呵呵,就在科研所替你澄清之後,徐子嬌的病例被一個網友泄露出來了……這也是你人品好?」岑橙冷哼。
「啊……還有這事兒?」徐子蕎這下愣了。
如果說科研所替她澄清,勉強可以說是他們的義務,那泄露病人的病歷檔案,可不是這種高高在上的國字型大小單位會幹的事……
而有能力,從科研所里,拿走病例的……
徐子蕎回頭,目光幽幽地落向安靜靠在牆邊的男人,滿含疑問。
容寂看懂了。
他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幾乎一瞬間就確定了,是這位「大腿」先生的功勞。
「咳咳,橙子,我剛剛想起來,我有個朋友……他在科研所里,有點關係,估計是他幫忙……」
「陳凡是嗎?」岑橙一鳴驚人。
「你怎麼知道?」徐子蕎下意識驚呼。「……救護車半路改道去科研所,就是他的意思,」岑橙有些頭疼,好在徐子蕎一直以來桃花都旺,她已經被折騰習慣了,「好,這個功勞就就算在你這個『朋友』頭上。那麻煩你告訴我,這視頻又是哪兒來的?
」
岑橙本來對這些疑問,一忍再忍,想等著明天下午飛到K市,兩人碰面再談。
但徐子蕎突然發來的這視頻,簡直是直戳她最敏感的神經!
這玩意兒是隨便能拿到的?
如果能,徐子蕎就不會被不明真相的網友攻擊這麼久!
就在今天一天之內,徐子蕎的反擊,力量度簡直爆表!
而隨著輿論風向的大轉變,之前一直沉默觀察的不少圈中人,似乎嗅到了與眾不同的味道,紛紛開始或直白或隱晦地為徐子蕎撐腰。
岑橙很無奈,因為她必須承認,這次成功的反擊,並不是她們的團隊能夠做到的。
可怕的是,她根本不知道,是誰在背後出手。
「這個……」徐子蕎遲疑地咬唇。
要是告訴岑橙,這視頻也是那位叫陳凡的「朋友」弄來的,估計兩個小時后,她就能在自己的房間門口見到火山爆發的岑橙了。
「……總之,我沒有做你猜測的事情。至於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後我再告訴你,好嗎?」
她不想騙岑橙,因為岑橙不僅是她的經紀人,更是她的閨蜜。但她又不能再暴露陳凡,關於他的東西,她有直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算了,我相信你。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再辛苦,也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懂嗎?」岑橙鄭重地提醒。
她是怕,這麼大的壓力之下,徐子蕎會承受不住,走上那些男男女女的老路。
憑這張臉,以及年輕的身體,找一個靠山……其實這樣,對岑橙這個經紀人來說,也會輕鬆很多。有了靠山,自然有人替徐子蕎掃除大的障礙,她不需要再四處奔走,甚至碰壁。
但是徐子蕎就沒了。
一旦走出了那一步,這世上,可能就再也不會有徐子蕎了。
她不會看不起那些為了上位,去陪這那的人,因為經歷過絕望,徐子蕎比別人更清楚做出這樣的抉擇,是有多無奈。
但是同時,她無法忍受自己,走上那樣一條路。
「嗯,謝謝你,橙子。」徐子蕎很感激她,這一路上,都是橙子陪著她。
掛了電話,徐子蕎有一瞬間的恍惚。
連橙子都懷疑她……
疑惑地偏著頭,問道:「我算被你包養了嗎?」
「你打算賴掉我的傭金?」容寂冷冷地反問。
徐子蕎愣了一瞬,隨即「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他總是這樣,冷漠之下,溫柔猶如雨霧,潤物細無聲。
「那,我讓你幻想破滅了沒有?」徐子蕎仰著頭,刻意笑得格外嫵媚。
視線,落在線條優美的脖頸上,鎖骨性感美好——或者說,她的一切,看起來都無一不好。
見他疑惑,徐子蕎拋了拋手機,說:「剛剛是不是發現,其實我並不善良?抓住了別人的小辮子,就用來威脅……」
容寂皺眉,表情難得透出一絲為難。
徐子蕎不動聲色,心頭卻是越來越緊張。
她並不是萬事不懂的單純少女,事實上,她看起來善良,是因為她懶,底線之上的小動作,她懶得計較,無關緊要的人,她懶得在意……但,觸及根本,她是有仇必報,甚至睚眥必較的人。
「剛剛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如果徐子嬌再對我步步緊逼,我會用盡手段,讓她永遠都告別娛樂圈。」徐子蕎笑容發冷,「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我又笨又傻,單純可愛?」
這一次,沉默,在徐子蕎的世界里,尤其漫長。
握著手機的手心,已經滿是汗水。
不知道,在她的世界里,更迭了幾個春秋,容寂從靠著的牆壁,站直了身體。
居高臨下地看著徐子蕎。
他氣勢迫人,她下意識躲避……身後卻已經是窗戶,無處可躲。
容寂突然伸出手,大手厚而溫暖,只是指腹有些粗糙。
兩指併攏,在她臉上一捏。
「臉皮這麼厚?」
「你說什麼?他跟個女人離隊了?」容國勛一巴掌拍在實木辦公桌上,「噌」地站了起來。
軍銜上校,身著軍官服的男人立正站直,雙手併攏置於兩側,冷汗從額頭泌出:「是!」
容國勛陰沉地緩步走到窗邊,看著窗外一隊隊操練的兵,眼神越發晦暗。
「胡鬧!」拳頭狠狠砸在窗框上,整得窗戶嘩嘩地直響,「太胡鬧了!處分,給我重重的處分!」
「報告!」
「說。」容國勛冷聲道。
「這個處分,我認為不恰當!」上校大聲回答。
「不恰當?什麼叫不恰當?任務期間,擅離職守,怎麼?因為他的身份就不能處分了?」「容少在任務中為救群眾受傷,當地醫療水平有限,傷口有感染的跡象。此時離隊,是前往K市醫院進行治療!並且,容少離隊前,已經向這次的任務負責單位進行了申請。因此,他此次離隊並沒有不和規
定的舉動,我認為,您貿然的處分,是有失偏頗的!」上校硬著頭皮說。
容寂離隊的行為,並沒有違反紀律。
之所以會彙報給容國勛,是因為容寂畢竟是他的兒子,而且還在任務中受了傷……
可他怎麼都沒想到,容國勛會勃然大怒,甚至揚言要處分容寂!
見過上趕著護著兒女,給鋪路的……還是第一次遇上著急給自己兒子找處分的!
這是親爹?
「……哼!好,這麼說你們覺得他做得對了?」容國勛冷冷地問。
「報告!至少……至少沒有錯!不應該處分!」上校此刻只想擦擦滿頭的冷汗……
「行,你說得對,我不處分他。」容國勛突然冷笑著說,「但是,因為容寂這次任務中表現不力,為了保證任務順利進行,把喬薇婭調過去配合……」
「啊?喬上校?」
「怎麼?有問題?」
「報告,沒有問題!」
一次普通的緝毒任務,派去的人也太厲害了點……
最重要的是……一個是容家的大少爺,還有一個,是喬家的大小姐!……這次的毒販,忒有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