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
徐子蕎輕咬紅唇,意外他的好商量,也為難於這個時間長度的雞肋。
三分鐘就三分鐘吧!
「那,不知道能不能請容二少跟我單獨談談?」徐子蕎冒昧地請求。
她即將要說的話當著這麼多人說出來,就是真的是落了容安的面子!
容安挑了挑眉。
他的耐心並不好,再美的女人,一旦太麻煩,就惹人厭惡了。
「在這裡說。」容安道。
「容二少……」徐子蕎還想求情。
「還有兩分多鐘,你確定還要浪費下去?」容安臉上的笑,根本沒有達到眼睛。
「我……」徐子蕎看了看坐在旁邊,等著看好戲的兩對男女,閉了閉眼睛,豁出去一般,「容二少,徐子蕎知道自己粗魯愚鈍,實在不適合伺候您……」
尷尬,蔓延。
連呼吸聲都變得格外輕微,安靜得落針可聞。
突然,魏東笑倒在身邊嬌俏女郎的身上。
「哈哈哈,徐子蕎,老子敬你是條漢子!」魏東忍不住「啪啪」地朝徐子蕎鼓起掌來,戲謔地感嘆道,「我魏東長這麼大,還么見過會拒絕我們容二少的女人,你真他娘的有種!」
涼涼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損友。
「既然不願意,為什麼要來?」容安對眼前的女人,除了驚艷,反而還好奇了起來,他難得這麼有興緻,「欲擒故縱的小把戲,我已經玩兒膩了。今天我比較喜歡熱情奔放,投懷送抱的。」
自己出現在這裡,卻又拒絕,的確容易讓人誤會……是欲擒故縱。徐子蕎難堪地垂下眼,道:「容二少身邊不缺美人,我這個人嘴笨,情商低。要是伺候二少,恐怕三兩句話就能惹你不高興,那我真的罪過就大了……我也跟『利維貿易』的徐總裁建議,該為容二少您推薦一位
真正漂亮的解語花……」
挑了挑眉。
容安微笑看著徐子蕎滿嘴抹了蜜地……胡說八道。「可能容二少您貴人事忙,夠約到容二少已經是三生有幸,徐總裁哪裡敢奢望再多浪費您的時間呢?所以才有了我站在這裡……」徐子蕎歉意地朝容寂笑了笑,「可您來之前,我又是幾番深思熟慮。覺得這麼
敷衍您真的太讓我良心不安了,才冒昧跟您請求個諒解。」
「你叫……徐子蕎是吧?」容安單手撐著額頭。
徐子蕎聞言抬頭,對上那雙眼尾微微上挑的丹鳳眼,心下陡然一凜。
「三分鐘到了。」容安笑容不變。
彷彿被毒蛇盯上,寒意徹骨。
「你說了那麼多,倒是很會寬人的心。但是我不喜歡廢話,我就只問你,願不願意陪?」容安懶懶地問。
「能的容二少的青睞,我當然求之不得,只是……」
「那就是願意?」容安打斷徐子蕎,笑著抬了抬下巴,「看看她們,『女伴』該怎麼做,還要我教你?」
「……不願。」徐子蕎咬唇,閉眼決絕道。
「很好。」容安交疊雙腿,語調柔和地問,「聽說你在圈裡還是個潔身自好的?」
徐子蕎小心地看著姿態愜意的他,卻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
強烈的不安,在心中擴散。
「所以你不願意陪,不是跟我玩兒的小情趣。」恍然大悟般地自言自語。
「二少啊……」夏啟松看著這樣的容二少,不由後背發涼,這隻妖孽又想到了什麼整人的遊戲。
「你跟姓徐的有交易,說服不了他,所以來跟我談判來了。」容安很快就理出了頭緒,「他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父親,」徐子蕎連忙說,「我並非來找二少談判,而是來請求二少原諒。」
「原諒……呃……我明白了。」容二少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撫過沙發扶手,「可是我為什麼要放過你呢?」
突然朝著徐子蕎邪惡地露齒一笑,「我容安什麼都好,就偏偏不是個好人。」
什麼?
徐子蕎惶恐地抬起頭,撞上容安邪魅的雙眼,殘酷,戲謔。
「你是被你父親送給我的禮物,」明明在笑,卻陰森恐怖,「禮物怎麼能拒絕主人呢?」
「哈哈哈,果然是二少。」魏東大笑起來,他就知道,容家養出的這隻妖孽怎麼會突然,變成個純善小白兔了?
他故意戲耍她!
徐子蕎明白過來。
卻發現,哪怕是故意的戲耍,她也無力反抗。別說徐子蕎無法反抗,就是徐文儒,就是季青峰,也都只能俯首聽從……這就是權利和金錢的力量。
他們坐在沙發中,笑意盈盈,就像戲耍老鼠的貓。看著別人奮力掙扎,這只是他們消遣的遊戲。
「容二少不乏紅顏知己,我這麼一個沒情趣的女人,完全是敗壞您的興緻……」徐子蕎掙扎之後,再次開口。
「我說過,禮物沒有說『不』的資格。想跟我談交易,你父親都不夠格,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本?」容安的話,殘酷卻是事實。
徐子蕎倔強地站著,請求不被接受,這是她設想到了的,最大幾率發生的情況。
接下來呢?
反抗,同時付出代價?
「不過有一點你倒是猜對了,我可不喜歡強求女人……特別是不識趣的女人。」容安不徐不疾,殘酷冷血地說,「我今天心情本來很好,可惜,你和你父親失敗的聯盟,讓我很敗興。」
他性格詭譎,但家庭和親人卻是心裡總有一塊不可碰觸的凈土。
而令他厭惡的是,現在為了算計他,強迫和被強迫,竟然出現在父女親人之間。
骯髒的交易。
「你可以走。」
徐子蕎愣了一愣,沒想到他突然又改變主意放過自己,還沒等鬆口氣,心又因容安接下來的一句話高高懸起。
「但讓我噁心,影響我心情這筆賬,我會找他討。」
「不可以!」
如果讓徐文儒知道,因為她,害得他不僅拿不到供貨權,還要遭到容安的報復……
她更沒有可能帶回媽媽的骸骨和留給她的遺物了!
「嗯?」容安挑眉。
「呵!我今天算是見識了,容小姐,你恐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夏啟松好笑道。「容二少,我知道我的請求非常冒昧,但是這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徐子蕎焦急地說,「如果因為我,而讓我父親和公司遭受到打壓的話,我父親就更不會將我母親的遺物交給我了!所以,如果我讓二少您
心情不好,請讓我自己承擔後果……」
反正她所遭受的苦已經夠多了,再多一點也無所謂,但媽媽……她只想讓媽媽回家。
「呵呵,為了你母親的遺產?」容安單手托著腮。
為了拿到遺產,父親不惜算計女兒,女兒對父親陽奉陰違……這齣戲演到現在,已經噁心夠了。
「可以。」容安毒蛇一樣看著徐子蕎。
她不是口口聲聲都是她母親留下的遺產嗎?既然這麼貪圖錢財,那就讓他看看,她能夠為此,付出多大代價吧!「跪到這裡來,好好伺候,」容安邪惡地指了指腳下,「把我伺候高興了,我說不定就放過你父親了。一切,看你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