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一陣狂妄囂張的笑聲從奢華厚重的總裁辦公室大門後傳來。
兩個秘書助理面面相覷,只有機要秘書莫妮卡表情淡定,提醒道:「好好做你們的事。」
容家二少爺,其實就是個熊孩子。
內線電話響起,莫妮卡挑了挑眉,恭敬道:「總裁。」「今天晚上『利維貿易』徐什麼來著準備的『小禮物』我就收下了。你晚點給魏東和夏啟松打電話,讓他們今兒晚上帶上伴兒,我們康萊大酒店見!」容安情緒高,就差哼起小曲兒跳起舞了,「告訴他們,容二爺我
今天要大肆慶祝!哈哈哈……」
慶祝容家最難啃的骨頭,終於被人拿下了!
「……我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接頭都是大哥去做,他現在死了,我就更不知道怎麼聯繫他們了啊!」倖存的歹徒苦著臉,「警察先生,你就算再問我一百遍,我也不知道啊!」
「你打算就這麼耗著?」審訊的警員笑道,「你要是實在不配合,也行,後果你自己承擔。」
「你想幹嘛?人民警察動手是違反規定的!」男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警察先生,我真的特別無辜,我也是被他們脅迫的,真的!他們對人質動粗,我都絕沒有過的!」
「嘿,你還知道違反規定?」警員被氣笑了,「感情你沒動粗你就不算綁架了?」「……也不是,但是我跟他們本質上還是有區別的!大哥最凶,姜老三最齷齪!我跟你說,他還想對那個女明星,叫什麼徐什麼的不軌!結果被人家一女人把槍都搶了!我可沒有啊,一點那心思都沒有!」男
人連表衷心。
「看來這徐子蕎很不錯嘛!」一起觀看審訊畫面的臨時行動組副組長突然笑道,「人質和嫌疑人都對她印象深刻啊。」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她表現得越精彩就越危險。別忘了,她是公眾人物,曝光率高,要是這夥人還有漏網之魚並且想報復的話……」副局長沒有往下說,但在場所有人都明白。
「哎……憋屈,敵暗我明!」第一個衝進現場的警員憤憤地說,「咱們多少兄弟因此……算了,不提了。」
抓捕和報復,前者在明處,後者在暗處……這本就是個警方工作最難解的局。
容寂嚴肅地盯著屏幕,冷漠疏離,似乎沒有興趣參與他們的討論。
但緩慢輕點桌面的手指暴露了他的浮躁……
常年在一線的戰鬥經歷,他其實比任何人都清楚,作為目標,她有多顯眼和危險。
突然,手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容寂的心,莫名地跟著一緊。
「大少爺,不好了!徐小姐不見了!」張媽慌張的聲音通過手機,清楚地傳了過來,甚至在狹小而安靜的空間里,足夠響亮。
「不見了?」容寂冰冷壓抑地問。
「我想著她醒來肯定餓了,去給她準備點吃的,才一會兒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她醒了?」
「沒……沒有……醫生給她打了鎮定劑之後,就一直昏睡著,所以我才……」張媽急得快哭了。
「徐小姐輸液的針頭是直接被拔下來了的……大少爺,你說會不會是那伙人報復啊?」
「知道了。」容寂態度冷靜,果決地掛斷電話。
「人不見了?」有靠近容寂的警員聽得比較清,「卧槽,不會是這夥人的同伴乾的吧?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怕什麼來什麼!」
「人在哪兒?」容寂冷漠地開口,字句中隱忍著殺意。
如戰刀出鞘,不見血不回鞘!
「誰?」在場其他人茫然。
朝屏幕上的男人看了一眼。
「審訊室,他不願意交代,所以現在應該還在審訊室。」副隊長會意回道。
「少……容寂,你想幹什麼?!」副局長一驚,有所感地站了起來,阻止道,「你不能去!」
容寂如鷹隼銳利的目光在副局長緊張的臉上巡視而過,絲毫不掩飾黑眸中嗜血的暗光閃過。
隨即邁開長腿,大步走出會議室。
他的步伐堅定,不慌張,更不凌亂。但是身高腿長,幾乎是一瞬間就消失在了會議室眾人的視線里。
「這……這怎麼行!快去阻止他,容少要是出了什麼事,B市的天都會塌!」副局長吼道。
如副局長猜測的一樣,容寂沒有半分遲疑,直接闖進了審訊室。
而他要找到人,正在其中。
「你……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被單獨關在審訊室中的男人,聽到門口的響動,一抬起頭,就看到一尊殺神,要不是雙手被拷在審訊椅上,他一定抱頭往桌子下鑽!
容寂一步一步走到男人面前,每一步都像死神的催命符。
「救命!救命啊!」男人嚇得瑟瑟發抖。
「砰」!一聲巨響!
容寂單手揪住男人的衣襟,肌肉賁起,男人連人帶椅子被狠狠撞到牆上。
頭暈眼花,還來不及喘息片刻,就被容寂掐著脖子,緩緩將他拎了起來:「你的同夥在哪裡?」
「呃……呃……沒有……」雙腳離地,支撐著身體重量的,只有脖子上的大手。
無法呼吸的痛苦滅頂而來!
「很好。」容寂陰鶩地看著他,朝著他腹部一記重拳。
「咳咳咳……」
「說。」
「沒……」憋氣,讓男人表情猙獰,滿臉通紅。
再一記重拳,擊打在肉體上的悶響在陰暗窄小的審訊室里,格外恐怖。
「你、你快去阻止他!」一個警員見狀,狠狠咽了口口水。
「我不去!」旁邊的人連忙搖頭。
這人一把就把一個成年男人連人帶椅子拎起來,面不改色地……戰鬥力太強,太可怕了!
更何況,那犯人手上帶著好幾條人命呢,別說阻止了,他都想去揍兩拳!
又是一聲沉重的悶響,男人已經手腳無力地耷拉著,朦朧的視線里,只看到冷肅的容寂,如惡魔降世……
恐懼從心底蔓延,不可控制!
這個人……真的會這麼一拳一拳折磨死他……
「我……我說……」男人吐出一口淤血,氣若遊絲,「我說……」
容寂舉起的拳頭放了下來,甩開一灘爛泥似的男人,命令道:「進來。」
「是!」守在門口的警員連忙抓起紙筆進門。
「交代吧。」警員偷偷瞥了一眼雕像一樣站在一旁不再說話的容寂,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感覺有種暴躁的殺意蠢蠢欲動。
「咳咳……」嫌疑人捂住胸口猛咳了一陣,見容寂沒有離開的意思,不敢再拖延,虛弱地說,「這邊動靜太大,搞出好幾條人命,幫里上頭說這邊暫時不能待了,人員從昨天開始就往外省轉移……」
「你們大本營在哪兒?又準備轉移到什麼地方?」警員連忙問。
「大本營……就在『海天會所』,至於轉移去哪裡,四處都有……你們現在去,應該也抓不到什麼人了。」
「沒人接應你?」
「我又不是幫里的什麼重要人物,而且大家都顧著逃命……誰還接應……」
聽到這裡,容寂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沒人接應,那就不是報復挾持。徐子蕎,又會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