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夢境當中的血霧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白花花的天花板,還有一股酒精的味道。
「怎麼回事?」
尹夏顯然還沒從那個可怕的夢裡醒過來,有些嘶啞的開口,只是剛剛一開口就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自己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變成了這樣。
「你發燒了。」
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緊接著高大的身影俯下身來,抬起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深邃的眸子里難得的閃過一絲關切。
「現在已經退燒了,醫生說了你這幾天都要在家裡休息,哪裡都不能去。」
墨北爵淡淡的說道,拿起桌子上的溫水和藥片,「把葯吃了。」
「德森那邊怎麼樣了?還有坦丁堡……」
尹夏畢竟只是發燒了,也不是什麼大病,只是恍惚了一下就很快想起來自己昏睡過去的時候好像聽見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正在說卡西家族和坦丁堡的事情,只是還沒說完她就已經控制不住的昏睡了過去。
「那邊的事情我會派人注意,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身體養好。」
墨北爵深沉的眉眼看不出喜怒,聲音低沉的說道。
「我的身體很好。」
尹夏緊緊的抿著嘴唇,想起來了自己剛剛做的那個有些不詳的夢境,心裡頓時覺得極度的不安:「你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坦丁堡現在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柏克那老頑固想推行新的法律,凱思琳當然不會讓他如願。」
墨北爵眉眼間閃過一絲無奈,「這些事情暫時還不急,而且我也已經派人去穩定局勢了。等到你生病好了,我當然不會阻攔你去坦丁堡,畢竟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要幫你報仇。」
墨北爵整理了一下衣袖,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才一言不發的大步走了出去。
尹夏沉默片刻。
她身上穿著的全新睡衣,是他換上的?
她還記得在會議室裡面的時候墨北爵的大怒,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會突然發燒。
墨北爵生氣起來真可怕,那一幕她再也不想回憶了。
尹夏有些疲倦的閉了閉眼睛,靠在床頭喝完了一整杯溫水,這才叫了一個門外的僕人過來。
「尹小姐下午好。」
僕人的態度畢恭畢敬,要知道這可是唯一一個能夠接近少爺,並且和少爺居住在一起的女人,將來是要成為少奶奶的。
再加上少爺的態度,他們怎麼可能會有任何的為難?
恐怕就算是巴結都還來不及呢。
僕人殷勤的想著,看著尹夏的眼神更加畢恭畢敬起來。
尹夏有些疑惑的看了僕人一眼。
「墨北爵剛剛去哪裡了?」
她咳嗽一聲,有些不自然的問道。
「墨總有些事情要處理,似乎去公司了,如果您需要和墨總聯繫的話可以……」
下人滔滔不絕的說著,而尹夏則是有些頭痛的擺了擺手。
「算了,不用了,我就是問問,你下去吧。」
「是。」
僕人頓了頓,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答應了。
尹夏閉了閉眼睛,她總覺得墨北爵今天的態度很是奇怪,看她的眼神也很奇怪,但願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