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這座城市的另外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
「嘩啦啦……」
雨水不斷的落在地上,整個城市處於安靜當中,就連街上行走的行人都已經變得很少。
一條沒有行人的街道里,此刻正有微微的腳步聲傳來。
一個穿著黑色雨衣的高大男人突然出現在街道里,狹長的桃花眼上下掃了一眼整個街道,隨即小心翼翼的揭開懷中的雨衣。
頓時一張潔白的小臉出現在昏暗的光線當中,小小緊緊的閉著眼睛,潔白的脖頸上布滿了吻痕,臉上還掛著半乾涸了的淚水,長長的睫毛覆蓋在嬌嫩的臉上,很顯然還在沉沉的睡著。
男人如同被施了魔法一樣定定的站在原地,以往都寫滿了風輕雲淡和嘲諷的桃花眼中此刻卻是一片複雜和心痛,半晌才緩緩吐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脫下身上的黑色雨衣,蓋在她的身上。
抱著懷中的女人,他大步走進一個不起眼的小旅館。
「老闆,住店?」
操著外地口音的中年男人正在混混沌沌的打瞌睡,在看到閻浮生和懷裡的女人輪廓的那一瞬間頓時眼前一亮,隨手打了打放在桌子上的小算盤,飛快的站起身來。
「一個房間。」
男人淡淡點了點頭,隨手扔下一張錢幣,轉身就朝著私人賓館里走去。
老闆頓時飛快的拿起桌子上的錢,好奇的朝著男人看去,只是這渾身上下幾乎都被淋濕了的男人始終半垂著眼睛,根本看不清楚五官。
徑直走到房間門口,閻浮生輕輕的打開門,小心翼翼的把用雨衣包裹著的女人輕輕地放在床上,微微閉了閉眼睛,大步轉身。
呵。
無聲的扯了扯唇角,閻浮生妖冶的俊臉上笑容嘲諷,淡淡的垂了垂眸子,腳步極輕的離開。
男人無聲的消失在房間里,整個狹小的房間里再次恢復了安靜,除了床上多了一個沉睡的嬌小身影之外,一切都和剛剛沒有什麼變化。
「閻浮生……」
而就在房間里一片沉寂,時間彷彿都靜止了的時候,始終在「沉睡」著的小小卻緩緩睜開眼睛,低聲的念著閻浮生的名字,眼角掠過一絲淚水。
他終究還是把她丟下了。
好不容易才見到閻浮生,她就連睡覺都不捨得,不斷的咬著舌頭逼迫自己保持清醒,恨不得時刻都看著他。
可是她靜靜地等著閻浮生醒過來,等著閻浮生小心翼翼的幫她蓋上衣服,還因為他會叫醒她一起走。
可是閻浮生沒有。
他選了這樣一個賓館把她丟下,就獨自離開了。
緩緩地坐起身抱緊了自己,小小突然感覺到了無比的孤獨。
她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問,他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可是就算是有難言之隱,也全都是她帶給閻浮生的。
所以又有什麼資格問呢?
她的存在只能給他帶來痛苦而已,如果不是她,閻浮生還是那個無所顧忌,讓人聞風喪膽的閻王,根本就不會落到現在的地步。
她恍惚的想著,完全沒注意到窗外突然多了一個模糊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