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墨明城沒好氣地開口,下一秒卻無比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眼中清晰地充滿了震驚。
原本躺在病床上的高大男人陡然翻身坐起,緊緊的皺眉,俊美的五官滿是冷凝。
「她出事了?!」
他沉聲開口,立刻翻身下床!
「少爺,您身體還沒好,千萬不能!」
「少將大人,您才剛剛手術完畢,需要休息啊!」
頓時眾人的阻攔聲紛紛響起,墨梟不管不顧的起身,下一秒卻前胸一陣劇痛,他緊緊的皺眉,無力的跌在床上!
「不自量力……」
阿黛爾看的目瞪口呆,還不忘刻薄地評價一句。
墨明城沒好氣地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突然邪氣的笑了起來,伸出手掌,「一百M元,拿來!」
阿黛爾:「……」
墨梟眼前視線依舊是一片漆黑,高燒使得腦袋也一片混沌。
他現在是在哪兒,簡單呢?
他剛剛似乎在夢境當中沉睡,有人告訴他簡單出事了!
她出了什麼事?
模糊的意識逐漸回籠,頭腦雖然是昏昏沉沉的,心裡卻忍不住一緊。
低沉的咳嗽一聲,他利用紅外線晶元掃了一下戰戰兢兢的站在房間里的幾個醫生,冷冷的開口。
「戰爭進行到什麼程度了?」
「少將大人,您在擊殺了對方的將領之後對方就已經潰不成軍了,很快就能勝利。」
其中一個軍官畢經畢恭地回答,看向墨梟的眼神里充滿著毫不掩飾的崇拜。
「少將大人,您是我們的英雄!」
頓時房間里的眾人齊聲的歡呼出聲,然而墨梟卻只是緊緊的皺著眉,轉過臉「看」向墨明城。
墨明城瞬間會意,連忙湊過來。
「那個……少爺,我還不知道簡小姐的情況,剛剛只是試試您會不會醒……」
眼看墨梟的臉色已經黑得像是鍋底一樣,墨明城怕死的縮了縮脖子,繼續厚著臉皮開口。
「但是剛剛我打簡小姐的電話,打不通。」
房間里頓時一片詭異的安靜。
半響之後,墨梟沙啞的聲音傳來,「我知道了。」
……
N市,第二天早上。
簡單疲憊地睜開眼睛,愣愣看著窗外青翠欲滴的樹葉。
好不容易能有個地方可以好好的睡一覺,可是沒想到她做了一整夜的噩夢。
不斷的夢見渾身是血的墨梟,還有那個孩子冷漠的看著她,質問她為什麼不早點來,為什麼當年拋棄了他。
她只能愧疚地看著那個孩子,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簡單瞬間回神,卻看見簡琪笑容滿面的,討好的走了進來,手中還端著熱牛奶。
「您醒了嗎?這是熱好的牛奶,無糖的,快嘗嘗。」
簡琪熱情的說道,那機械的笑容和簡文峰,以及李敏芝並沒有什麼不同。
簡單卻猛地抬起眼睛,直直看向了簡琪!
她一如既往討好地笑著,神情似乎一點變化都沒有,還在不斷讚美著簡單。
「您今天穿的衣服真好看,太有品位了!淺藍色毛衣外套很稱您的白皮膚,而且您還有種低調的氣質!太美了!」
她殷勤的開口,笑容滿面地看著面前的簡單!
然而古怪的是,簡單就連一點笑意都沒有。
她眼眸無比的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古井不波。
簡單就用這樣無比平靜,淡定的眼神定定的看著不斷討好她的簡琪,那種安靜的眼神卻又帶著點異樣的犀利,似乎能一直看到別人的心裡去。
簡琪又笑容滿面的說了很多,一直到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了,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些僵硬起來——
簡單清澈的眼眸當中這才帶起了淡淡的笑意,無比憐憫地看著面前的簡琪,輕聲開口。
「簡琪,你裝的不累嗎?」
簡單語氣平淡,然而聽在簡琪的耳中卻好像晴天雷劈一般。
「你什麼意思?」
她雙手剋制不住的開始發抖,臉上的笑容也開始變得僵硬起來,努力裝作沒聽見簡單的話的樣子,只是發抖的聲音已經說明了一切。
「好了,別裝了。」
簡單覷著她的反應,有些無奈地搖頭。
怪不得她一直覺得簡琪似乎有些不對,現在看來她果然是裝出來的。
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簡單緊緊地皺眉。
她雖然不喜歡簡琪,可是畢竟之前相處過那麼久,現在看到這一家三口變成這樣還真的有點唏噓。
「我……」
簡琪看著面前簡單那無比鎮定的表情,終於完全崩潰了。
緊緊的咬住嘴唇,她原本裝出來的討好和熱情的聲音陡然變得沙啞無奈起來,整個人和從前意氣風發打扮得無比精緻的時候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臉部表情迅速的垮塌,她整個人像是蒼老了十歲……
「在你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簡單緊緊地皺起眉頭,關於這個神秘的村寨,關於樓之岩,她現在想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
「你不知道的,你幫不了我的。」
簡琪痛苦地捂住了臉,嗚咽痛哭起來,攤倒在光滑的地上,那曾經滿是討好的眼睛當中此刻滿是絕望。
「可是你故意露出這些破綻給我,難道不是為了讓我發現嗎?」
簡單眼中再次閃過一絲無奈。
如果說簡琪第一次露出破綻她還覺得是無意的,可是在兩天之內接連露出兩次破綻,如果簡琪真的這麼沒用,恐怕早就被心狠手辣的樓之岩處理掉了。
只有一種可能性可以解釋,那就是簡琪故意露出了這些破綻,為的就是讓她看見,並且揭穿她。
可是,為什麼?
簡單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地上的簡琪,她需要一個原因。
「呵呵……」
簡琪的身體先是僵住了,繼而那原本寫滿了絕望的眼眸當中閃過一絲震驚,低聲的笑了起來!
只是她的笑聲再也沒有了從前的歡樂,只有無盡的苦澀。
「你知道嗎?其實我和家人很早就來到這裡了。」
簡琪終於輕聲的開口,表情極其恍惚,似乎在描述著自己的一個模糊夢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