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海浪不斷的拍打著沙灘,蔚藍色的大海中央坐落著一個隔絕人世的小島。
小島上種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花,散發著迷人的香味。
淡黃色的小城堡如同一顆珍珠一樣坐落在小島的中央,海鳥的聲音不斷的從小島上方傳來。
城堡里其中一間卧室的房門緊緊地關著,偶爾有幾個僕人輕手輕腳的從門口走過,眼底都寫著小心翼翼。
「噓……先生說了要小聲點,裡面那位小姐在睡覺。」
一個端著水果的僕人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腳步稍微大了點兒,年長的瑞利管家連忙低聲的說道。
「哎呀,我都把這件事忘記了。」
那端著果盤的僕人一愣,控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可是那位小姐從來都沒醒過,喬先生來到這裡已經有一個多禮拜了吧……」
會不會是植物人?
這個念頭從他腦海當中一閃而過,疑惑的看著面前的瑞利管家。
「這位小姐可是喬先生的寶貝,聽到你這樣說先生會生氣的。」
瑞利管家豎起手指輕輕的「噓」了一聲,「那位小姐會醒的。」
「我也希望是這樣。」
僕人點頭,好奇的又朝著緊緊地關著的卧室門看了一眼,端著手裡的東西離開。
粉色雕花的卧室門上還鑲了金邊,一看就知道這房間里住的一定是一位漂亮的小姐。
而與此同時,簡單正閉著眼睛躺在白色的公主床上。
淡藍色的帷幔從天花板上垂下來,她的睡顏在帷幔的掩蓋下朦朦朧朧,卻有種恬靜的美麗。
海藻一樣的長發散落在身邊,顯得她皮膚白皙,吹彈可破,那眼眸雖然始終緊緊的閉著,卻能給人一種一旦睜開,就能動人心魄的感覺。
她雙手交疊的放在小腹上,呼吸均勻。
長長的睫毛垂在臉頰上,帶來一小片陰影,如果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它其實在微微顫動……
簡單的夢裡,並不平靜。
她不斷夢見在懸崖上發生的事情,還有墨梟相遇的點點滴滴,以及最後那一刻他渾身是血的掉下懸崖的樣子……
心臟遏制不住的絞痛。
她想要叫墨梟的名字,可是在夢裡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拚命的張口——
睫毛輕顫。
窗外海水的沖刷聲逐漸傳來,模糊的像是一個遙遠的夢。
困難地動了動手指,簡單仍然沉浸在悲傷的夢裡,嘶啞地叫出聲。
「墨梟……」
房間里靜寂一片,只有窗外海鳥的聲音遙遠的傳來。
恍惚的睜開眼睛,海藍色的水晶在天花板上不斷的碰撞著。
潔白的牆壁上掛著輕快的油畫,淡色帷幔隨風逐漸擺動,朦朧又夢幻。
這是哪裡?
她又怎麼會在這裡?
墨梟呢?
接二連三的疑問出現在她的腦海當中,簡單虛弱的從床上坐起來,她要去找墨梟!
床頭掛著一個金色的鈴鐺,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不會注意到。
她起床的動作卻正好碰到了鈴鐺,清脆的聲音頓時充斥了整個房間。
「吱呀……」
歐式雕花的大門立刻緩緩被推開,一個穿著白色女僕裝的中年女人畢恭畢敬地走了進來。
她眼角眉梢都帶著笑,儘管是有意收斂也能給人一種氣勢凌厲的感覺。
「簡小姐,您終於醒了。」
她垂著眼睛恭敬的說道,手中還托著熱牛奶,「醫生說了,您暫時只能用一些流食……」
「這是哪裡,我睡了多久?」
簡單焦灼地打斷她的話,她似乎聽到了海浪的聲音。
海邊?
「這裡是喬先生的私人城堡,您自從被送來之後,已經睡了一個星期。」
艾蒂亞面帶微笑的說道,腳步輕盈地走進來把牛奶放在簡單身邊的桌子上。
明明是水晶石的地面,可她一路走來,竟然沒有發出哪怕一絲聲響。
手中的牛奶更是端的穩穩的,連波紋都沒有。
「我是喬先生派給您的僕人,您可以叫我艾蒂亞。」
樓之岩?
簡單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他把她囚禁了起來!
腦海中關於腦前的最後一幅畫面閃現,簡單恨得牙齒髮抖!
是他殺了墨梟,他殺了墨梟!
她一定要替墨梟報仇。
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簡單甩甩頭,盡量忽略那天旋地轉的感覺,「樓之岩呢?!」
「您說喬先生?」
艾蒂亞微笑,卻不偏不倚地擋在她的正前方,「喬先生已經得知了您醒來的消息,相信很快就會過來了。」
「讓我出去。」
簡單冰冷的開口,她討厭這裡,更不喜歡眼前這個僕人。
她繞開艾蒂亞朝著門口走去,眼前卻人影一閃,下一秒她已經重重地跌坐回床上。
電光火石間她什麼都明白了。
樓之岩根本就是把她軟禁了,眼前這個僕人也絕不簡單!
「你這是要和我作對?」
她冷冷的抬起眼睛,對上艾蒂亞雖然有些愧疚,但依然堅定不移的眼眸。
「簡小姐,我也只是按照喬先生的意思做事,您就別為難我了。」
艾蒂亞不由得苦笑,畢恭畢敬的說道。
簡單氣得渾身發抖,狠狠推向艾蒂亞,「滾開!」
然而面前的女僕卻依舊穩如泰山,看向簡單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小姐,您還是先把牛奶喝了吧,養好身體最要緊……」
「樓之岩呢?!讓他來見我!」
簡單厲聲開口。
她真是瞎了眼睛,怎麼從來沒發現樓之岩竟然是這樣心狠手辣的男人!
「小姐,您先冷靜,喬先生馬上就來……」
艾蒂亞面對激動當中的簡單隻能苦笑,牢牢的守在她面前,防止簡單又做出什麼衝動的舉動。
「你下去吧。」
艾蒂亞話音未落,樓之岩已經出現在房間里,神色淡淡的朝著她擺了擺手,一向溫和的臉上是絕對的威嚴。
「是。」
艾蒂亞總算長長的出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朝著簡單行禮,「簡小姐,如果有冒犯的地方不好意思。」
說完就退了下去,輕輕關上房門。
簡單死死盯著面前道貌岸然的樓之岩,手指深深地嵌進肉里,雙眸通紅。
她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