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抓頭,你忽然發現自己笑得有些傻。
而女帝則是直直地看著你,半晌,忽然說了一句:「你來這裡幹什麼?」
「哦,剛剛從洪縣出來,沒事瞎溜達呢,就來到這裡了。」
你笑了笑,反問:「你呢?像你這樣級別的大神,應該很忙才是啊,不在大和的京都坐鎮,怎麼有空來這裡遊山玩水了?」
女帝下意識地說了一句:「過來看看長兄和父母。」
她忽然意識到這話似乎不對,又閉了口。
女帝乃是三魂融合而成,雖然完全佔主導地位的是女帝,但她的思維和生活習性還是受到了繁漪的不少影響。
別的不說,單單她的著裝也有些改變,第一次見到女帝的時候,她的衣著更傾向於成熟女性的打扮,而現在則稍稍偏年輕了一些,雖然那波浪卷依舊迷人,但上衣卻改成了繁漪最喜歡的白色襯衫,下身雖然不是牛仔褲,但也是一條套裝褲,搭配起來倒也別有一番韻味。
眼見你在打量她,女帝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冷聲道:「即便轉世,那沾花惹草的性子還是一點都沒有改變。」
聳聳肩,你則是笑得很洒脫:「人生在世,也就匆匆幾十年,我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同時也不想讓別人為我而神傷。」
「哼,說得倒是好聽。」
不想激怒女帝,你當即轉移了話題:「這株帝女桑不知道要經過多少年才能長成當初那個模樣。」
「光靠年歲它永遠都無法成長,現今這個高度工業化的社會,天地靈氣逐漸稀薄,想要恢復太難了。」
低頭看著這一株天地至寶,你忽然突發奇想地說:「不如我在這個山巔布個五行陣法吧,一來避免後世再有人打擾,二來也有利於它的成長。」
女帝沒有說話,而是身體緩緩飄了起來。
她的動作已是一種默許。
你微微一笑,當即沉喝一聲:「景門,開!」
個把小時后,你滿頭大汗地從山巔上走了下來。
神女峰環境優美,地處山脈深處,即便是資深驢友也很難涉足,因此這裡仍舊保持著完整的生態系統。
當你下到山腰處,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冬青哥?」
「哦?是牧雲啊,你咋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繁冬青此時背著一個背簍,正在草叢裡尋找什麼,背簍里則有著一些草藥。
「冬青哥,你怎麼到這裡來採藥了?」
繁冬青憨厚一笑:「你嫂子懷上娃了,神女峰這邊的草藥品質比我們那邊要好很多,所以來這裡采一些。」
你點點:「不過,你一個人出來還是要當心一些,這深山裡猛獸還是比較多的。」
「嗯,這我知道。」說著,繁冬青抬頭看了一下頭頂,「天色也不早了,你要不要到我們村裡坐坐?」
「不了,我夥伴們還在不遠處等我呢。」
「這樣啊。」繁冬青顯得有些猶豫。
眼見他如此,你不禁開口問道:「冬青哥,有話你就說吧。」
「那個,牧雲啊……有句話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聳聳肩:「咱們都是年輕人,沒那麼亂七八糟的忌諱,有話你說吧,我難得來一趟,也不知道下一次要什麼時候才能天脊村。」
天脊村在地圖上距離洪縣,若是直線開車的話,也不過個把小時的車程,但它深處山脈之中,一般人如果沒有事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再回來。
繁冬青似是做了某個決定一把,他忽然伸手放在你的肩頭,語重心長地問了一句:「你覺得我妹妹怎麼樣?」
「啊?」
你愣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繁冬青會問出這樣的話。
「這個……很不錯啊。無論是從外形還是性格,都是極品。」
在說這話的時候,你感覺自己手心都在冒汗,因為女帝此時正站在幾十米開外樹梢上。
雖然看不到她,但她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氣息你早已捕捉到了。
繁冬青點點頭:「小漪自從跟了那個神秘的師父之後,我們都發現她有了一些變化。雖然她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回來一趟,但是我們都知道,她已經不屬於這個村子了。現在的她,就像是一隻翱翔於天空的雄鷹,外面才是她的世界。」
你點點頭。
「我是她哥,她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雖然現在長大了,心性有了一些變化,但她本質還是沒變的。自從上次你們離開之後,我發現她每次回來,心裡都好像裝著一件事,嗯,或者說,應該是一個人。」
見你要開口,繁冬青阻止道:「你別開口,聽我說。小漪註定是要離開這個村子的,我沒什麼本事,在外面也沒有認識多少人,而唯一值得信任的,恐怕也只有你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照顧好小漪。」
女帝還需要人照顧?
雖然心裡不以為然,但嘴上卻答應得很爽快:「冬青哥,你放心好了,我和繁漪是同學,也是朋友,她若有事我肯定……」
「不,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
「哥,你在幹嘛呢?」
女帝倏然從五米開外的樹叢里走了出來,她的出現,當即打斷了繁冬青的話。
「呃,那個,我和牧雲在聊天呢。」
「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哦。」
繁冬青點點頭,之後別有深意地看了你一眼。
而你還能如何,只能假裝聽不懂咯。
眼見兄妹二人離開,你不禁搖頭苦笑。
剛開你還在想女帝怎麼會發現你的存在,現在向來應該是繁冬青出來採藥,她有些不放心,所以暗中保護。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你不禁輕輕一嘆:「人,總是會變得,即便女帝也是一樣。」
正感慨著呢,口袋裡手機響了,看到號碼你不禁皺起了眉頭。
「喂,哪位?」
「李社長,這十幾天我找得你好苦啊。」
聽到周澤林的聲音,你不由冷冷一笑。
在禁制里,即便是衛星電話也接收不到信號,以至於你剛離開禁制沒多久,這傢伙就打電話過來吐苦水。
「你在哪?」
「東海。」
「半個小時后再聯繫。」
說罷,你掛了手機,之後對著對著空氣打了一個響指:「休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