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要是長得跟你一樣就算了。」你回了一句。
「滾!到時候你小子不要留口水!」
至此,也算是你與慕容長歌結下了粗淺的情誼。
「少門主,您剛才所說……」白勝還真擔心慕容長歌會說到做到,這個傢伙做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的。
慕容長歌笑了笑,他沒有回答,而是反問白勝:「我說白長老,你知道為什麼我們天劍門不過三百年的積累就能成為中州的中流仙門么?」
「這個,個中原由有許多……」
「錯!只有一個,那便是結交一切能成為你朋友的人,關鍵時候兩肋插刀也在所不惜。」慕容長歌的眼中泛起了精光,「果然是虎父無犬子,羅家父子真的沒有令我失望。哼哼,回去之後定要向父親討賞去!」
而另一方面,此刻在羅府的馬車上,羅成則是開口詢問你:「雲兒,你師傅沒有教你一些修鍊法門么?」
「孩兒與師傅見面至今也不過兩次,不過師傅說待下次與我見面時會傳授一套功法。」
「真的?」
「嗯。」
「那真是太好了,他日見了恩師定要好好感謝他才是!」
「爹,師傅是世外高人,他不興這個,只要孩兒多多努力就行了。」
「好!好!」羅成連說兩個「好」,之後便不再說話。你一戰之後也覺得身體乏困,直接倒在馬車上睡著了。
隨著車子的輕微震動,你慢慢地睜開了朦朧的雙眼,他揉著眼睛,囈語了一聲:「怎麼,這麼快就到了啊?」
「什麼人敢攔羅府的馬車?」這時候車廂外傳來了丁叔的斥喝聲。
「請大元帥為小民做主!」隨後一個稚嫩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本在入寂打坐的羅成慢慢地睜開了雙眼,他緩緩站起身走出了車廂,你也忙跟了出去。出了車廂,你發現原來馬車前方跪著一個年紀約莫十四五歲的男孩。男孩衣裳襤褸,身上也有不少傷痕,就連那張看上去十分清秀的臉上也是掛著一條長長的傷疤,不過他的眼裡沒有淚痕,有的只是無比的堅韌。
羅成直接跳下馬車來到小男孩面前,伸手將男孩扶了起來。你伸手輕輕摸了摸男孩的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好苗子。」
「大元帥!請替小民做主,小民願永世為奴為婢,鞍前馬後,誓死效忠!」
「爹,站著說話多累啊,來這裡喝碗豆漿解解渴。」你何時已經將路邊一個賣豆漿的小攤位包了下來,笑嘻嘻地拍了拍男孩的肩膀,笑著說,「小子,你放心吧,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方顯男兒本色,這事就是我爹不管,哥我也管定了——噢!爹,你幹嘛打我!」
你摸著後腦勺滿臉幽怨地看著羅成,終於發現為何羅成一生只娶孟氏一人了,這兩人的生活習性竟是如出一轍,連打兒子的方式也是一模一樣。
羅成沒有說話,不過他見男孩嘴唇乾裂,喉嚨一直在鼓動向來是多日沒有進食了,於是也隨著你拉過男孩走向豆漿攤子,同時對著攤主遞去一個銀錠:「老闆,來二十個饅頭,四碗豆漿。」
「哎!」羅成整個長安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那攤主見是羅大元帥,當下笑得心花都開了,急忙屁顛屁顛地去準備了。
「孩子,有話慢慢說,你先吃點東西。告訴我,你有幾天沒有進食了?」
「大元帥,小,小民有兩天沒吃過東西了。」男孩外表看上去雖然有些冷酷,但是在面對心中的偶像時,很自然地流露出了一絲赧羞之色。
攤主的速度很快,二十個饅頭和四碗豆漿立馬就上來了。
「嗯,那先吃點東西。」說著,羅成自己也拿過一個饅頭啃了起來,而你嘴裡已經賽了兩個饅頭!
還發出了「嘖嘖」的聲響,端起豆漿對著嘴裡一灌,大口一吞,兩個比拳頭還大的饅頭就吞入腹中。
你本以為自己的吃相已經很難看了,卻沒想到老爹羅成也不怎麼樣,我勒個去,三個啊,三個比拳頭還大的饅頭,不過秒秒的光陰就被吞了下去,待你再看丁叔的時候——你直接一個白眼就翻了過去,五個!外加一大碗豆漿!!
待將二十個饅頭和四大碗豆漿都消滅了之後,男孩的氣色明顯比之前稍微好了一些。羅成也開始詢問:「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小民姓史,名凱。」
「噗!」史凱話剛出口,你就將最後一口豆漿噴了出去,直接噴到了豆漿攤主的臉上,看到攤主那苦笑不得的臉,你急忙從懷裡拿出一塊碎銀子來安撫豆漿攤主。
「羅少爺,這可使不得啊,羅元帥已經多給了好多了,小的怎能再拿你的錢呢。」攤主怎麼也不肯收錢。
「我爹是我爹,我是我,這點錢就算是我打賞給你的好了。」
「可是……」
「拿著!」你總算是將錢硬塞給了攤主,隨後轉身看向史凱,拍著他的肩膀笑道,「小子,你老爹真是太有才了,給你取這麼好的名字。」
史凱有些茫然地看著你,你本想再調侃幾句,不過被羅成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孩子,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阻攔我的車駕?」
「我要替我爹申冤!」
史凱話一出,羅成的眉頭便微微皺了起來,他緩口道:「你爹究竟受了何等冤屈?」
「我爹只是普通的農戶,家中也有幾畝薄田,日子過得雖不富裕,卻也自得其樂。半月前,不知為何來了一批和尚,他們四處勸說旁人出家為僧,說什麼佛法天妙,而且還鼓動村民為修繕佛寺捐錢捐田……」
「碰!」
小男孩話還未說完,羅成所依的木桌已經化成遍地的粉芥,只聽羅成用一種十分低沉卻飽含憤怒的口吻道:「我早觀那些禿驢不是良人,平日里好吃懶做,裝神弄鬼,糊弄貴族也就罷了,卻沒想到他們竟將狗爪伸到了百姓手中!」
「店家,剛剛那個碎銀夠這張桌子錢吧?」你十分不和時宜地朝攤主說了一句,那攤主沒有回話,卻是接上了羅成的話:「羅元帥您不知道啊,自從那玄奘大師回長安之後,長安四處大興寺廟,原來那些僧人倒還明理,只是近些日來不知怎得,他們竟開始大肆宣揚佛法,硬是要讓我們剃度出家,甚至還要讓那些剃度出家的人把田地都賣予寺廟。」
「這事難道官府不管嗎,大理寺的人都幹什麼去了!?」
「唉,細說起來,這事還跟大理寺的人有關呢。」攤主似乎也知道避禍,所以話並未多說,羅成也心中有數,他點了點頭,之後轉身對身邊的丁叔道:「丁叔,你著人去細察此事,我立刻就去見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