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峰的電話自然是詢問冼千凌的蹤跡,當你一邊抓著頭,一邊吱吱唔唔地說她在你家的時候,電話那頭的張子峰當即跳了起來,爆出一句:「你們同居了!?」
「沒、沒……」
「哎呀,大家都是年輕人,血氣方剛的很正常,不過,我警告你啊,以後不許欺負我們隊長,否則……哼哼!整個餘杭和東海市的刑警可都不是吃素的!!」
不給你說話解釋的機會,張子峰就已經把手機掛了。
「靠,你丫掛那麼快乾什麼,總得留給我一丁點解釋的機會吧。」
「有啥有好解釋的呀,千千娘親昨天晚上可是為爹爹你忙活了一整個晚上呢,又換衣服,又擦身體的,你是老師,難道不知道囡囡授受不親么?」
旈黧雙手拿著一個熱騰騰的包子,從門外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就用小小的櫻桃紅色的嘴兒在包子邊緣輕輕咬一口,很是美味地吃著。
「小旈黧,吃飯的時候不要走路,這是身為淑女最基本的禮儀。」
一件旈黧如此,你居然條件反射地說了這麼一句。
咦,不對!
你急忙道:「哎?等等!你剛才喊她什麼來著?」
「千千娘親啊。」
「啪!」
你伸手在自己的額頭上重重拍了一下。
作孽啊!
這下子是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楚了。
不過,仔細一想,為什麼要解釋呢,跟誰解釋呢?
另外兩個你同樣沒有一丁點印象的女朋友么?
想必她們現在已經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已經將自己掃在了記憶某個角落了吧?
……
和平時一樣,今天照兒起得很早。
天剛微亮,她便自行睜開雙眸,洗漱完畢之後,便站在陽台上,看著天邊的朝陽一點一點地升起。
與普通年輕女孩子不同,照兒不需要塗抹那些護膚品,更不需要化妝,臉上沒有一絲瑕疵的她,本身就是一個精雕細琢的藝術品,而這件藝術品,便是你自己親手塑造出來的。
當天邊被印染出一抹別樣的金色時,照兒便緩緩深吸一口氣,而正是這一口氣,飽含天地精華,乃是萬物根本,本源真炁。
僅僅憑藉這一口的本源真炁,照兒便可以七天七夜不進食,當然,她是不會這麼做的。
現在的她可不再是一具千年女屍,她是一個人,一個真真正正的人。
「今天的狀態看上去比昨天要好多了。」
身後傳來為她所熟悉的聲音。
此時的她全身都浸染在清晨陽光的金輝之下,側身看向慢慢走來的武綺莜,微微一笑。
「來,先墊墊肚子。」
說著,武綺莜將一杯牛奶遞到照兒手中。
「謝謝。」
輕輕頷首,她便和武綺莜一樣,兩人站在陽台邊,小口小口地喝著。
相對沉默到一定程度,武綺莜緩緩開口:「昨天晚上,你感覺到了嗎?」
「嗯。」照兒微微頷首。
「真沒想到,他的殘魂沒有回到原有的身軀。」
兩人又沉默了片刻,武綺莜忽然將杯中所剩不多的牛奶盡數倒入口中,因為速度過快,使得溢出了一些,這些牛奶順著性感的嘴角往下滴垂,滑過修長的玉頸,在兩座高聳山峰的深邃之處匯聚。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想了想,照兒輕啟朱唇:「原本,只是想靜靜地等他回來,可是事態似乎朝著一個不可預估的方向發展。」
「嗯,我們總要做點什麼,乾等著也不是個事。」
「只是,現在只能大概感觸到他的方向,並不清楚確切位置,而且也不知道他如今形體如何,需要一些時間尋找呢。」
武綺莜想了想說:「見到他的時候,如果外觀變了……」
「雲就是雲,無論如何他都是。」照兒很是簡單地說了一句。
武綺莜淡然一笑,正點頭欲開口,就聽樓下傳來一聲驚呼。
「是夏夏的聲音!」
伴隨著照兒的一聲沉吟,她的身形在武綺莜的眼中迅速消失,眨眼間便出現在樓下的房間里。
「夏夏,怎麼了?」
林盼夏穿著一件只有在家裡才會穿的可愛小熊睡衣,睡衣雖然有些寬鬆,但飽滿且高高隆起的雙峰還是將睡衣撐出兩個令人垂涎的弧度。
此時的她正面容驚駭地指著床上:「牧雲哥哥、牧雲哥哥的身體在消失!」
「什麼!?」
武綺莜也是迅速趕到,她驚駭莫名地發現,數天來,一直躺在床上,你的原來軀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消逝!
身體消逝的速度很快!
「怎麼辦,怎麼辦!?」
眼見林盼夏噙著淚水,急得團團轉,照兒將她摟入懷中,抱著她的雙肩道:「不怕,不怕,這具肉身之所以會消失,應該和雲重生有關。」
「重生?那……牧雲哥哥現在在哪呢?」
「他……」
照兒與武綺莜對視一眼,兩人的目光同時轉向了東海市方向……
「阿嚏!阿嚏哎哎!」
正在上課的你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老師,身體狀態不好就要來上課啦。」龐雨暄笑嘻嘻地對著你說。
「是啊,是啊,年紀都一大把了,這麼拼可不行哦。」一個女生附和了一句。
「不會是昨天晚上,被漂亮師娘給榨乾的吧?」
李逸塵翹著二郎腿,跟著補充了一句,結果全班一同鬨笑。
這幫子高中生經歷充沛,而且個個能說會道,你知道絕對不能跟他們還嘴,否則這節課是不用上了,那樣的話,沒準一直在門外偷看的教務處主任會把你給開了。
唉,合同工沒有人權啊。
在這個三流高中,眾多教師都知道一個工作準則,那就是「多做事,少說話;說多錯多,一不小心就得捲鋪蓋走人」。
也正是如此,一些其實教學實力很強的老師最後都選擇了隱忍。
能來到這裡老師分兩種人,第一種是老員工,他們的教學資歷十分豐厚,有的是一開始就在這裡教書,有的則是因為得罪領導而被發配邊疆的;第二種,就是和你一樣的合同工了。
與編製內的老員工相比,僅僅只有一紙合同束縛的你們顯得人微言輕,因此,做事的時候也顯得特別謹慎小心。
再加上這幫子學生,一個個都人小鬼大,你還在想是不是應該換一種活法,真的答應徐海的條件,和他辦那勞什子閃靈偵探社去。
「鈴——」
下課鈴聲適時響起,不等你開口說話,學生們便蜂擁而出。
眨眼間,整個教室的學生便哄散而光,彷彿教室對於他們而言就是一個牢籠,即便課間休息只有十分鐘,可在他們看來,那便是自由!
收拾一下教科書,轉身要走出教室的時候,那一直站在門口的教務處主任對著你招了招手。
嗯?
你眉頭一挑,暗道:「這老東西找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