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點點頭：「嗯。」

「我們明天去一趟卧牛村，順便到山上摘幾顆香榧炒著吃。」

……

離開刑警大隊，你第一時間給照兒打了一個電話。

話說，這也是你第一次給照兒打電話，嗯，怎麼說呢，忽然有一點小激動。

也許有人會認為你矯情，畢竟連同床和衣而睡這樣親密的動作都做出來了，還會因為打一個電話而覺得有點小激動。

但那是外人的想法，旁人自然不明白你的心境。

雖然說現在你的身份和以前有些不同了，但你依舊是你，一個渴望能夠照兒無拘無束徜徉在藍天之下的你。

因為照兒的出現，你原本平靜的生活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二丫回來了，同時身邊還多了一個死纏爛打的瘋女人。

但其實對你而言，二丫依舊是當年那個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二丫，雖然對她心中依舊疼惜、愛護，但正因為對彼此太熟悉了，她反而更像是自己的親人，而不是女朋友。

瘋女人冼千凌就不用多說了，心裡雖然感激也感動她對你的付出，但一個人的心很難同時容納下兩個人，特別是現在，你的心早已滿滿都是照兒的存在。

嘴裡口口聲聲對別人述說照兒是自己的女朋友，但你和照兒之間真正的交流卻很少，甚至可以說沒有。

一來是因為照兒仍舊沒有恢復心智，她無法體會到你的心跡，只是本能地親近你；二來，真的是兩人相處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每次短暫的相聚，總會很快分離。

諸暨是個出美人的好地方，人傑地靈、鍾靈毓秀；說到美人，最出名的自然是西施，而除西施之外，還有和她同村的美人，鄭旦。當年她和西施同時被越王勾踐選送入夫差王宮，二女共同迷惑夫差，使得吳國最終走向滅亡。

這一次，在幫胡青破案之餘，你也想趁著這個機會，帶著照兒出來走走，呼吸一下外邊的空氣，同時也希望能觸動什麼契機，使得照兒的靈智能夠得到提升。

一段清脆、悅耳的鋼琴聲之後，手機另一頭傳來了照兒那獃獃的聲音：「雲。」

坐在車內的你不由得一愣，當即問道：「照兒，你怎麼知道是我打來的？」

「白痴，現在誰的手機沒有來電提示。」

手機那一頭傳來了尹桂花的無情的嘲笑聲。

翻了翻白眼，你又對著照兒道：「照兒，明天我要出杭州，去諸暨辦事，你跟我一起么？」

「嗯。」

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的餘地，照兒直接答應了。

「那我明天早上七點在淑女之家的樓下等你。」

「嗯。」

「那就這樣說，你先忙，拜拜。」

「拜。」

「噎死！」

掛了手機，你做了一個很是興奮的動作。

說句實在話，照兒能有這樣的反應，你已經很高興了，只是你希望她能更像一個普通人那樣感受生活，體會生活，只有這樣，才算對她公平。

次日清晨，六點十分。

五點就已經起來的早已經繞著學校跑了幾圈，在楊開各種謾罵之下沖了個冷水澡，吹乾頭髮，還極為難得地從楊開的書柜上拿過保濕著哩，破天荒地給自己的頭髮擺弄了一個造型。

「我勒個懶覺啊！今兒太陽是不是打南邊出來，老木居然在整髮型。」楊開頂著個鳥巢頭從被窩裡探出來，眯著個熊貓眼，「老木你這是要幹啥去呢？」

「還能幹啥，帶著照兒出去郊遊。」

「嘁。」

翻了翻眼球，楊開又把頭縮了回去。

已經在床上穿衣服的魏書賢從旁邊拿起眼鏡，從床上沿著樓梯爬了下來，對著你說：「既然出去玩的話，那就玩得盡興一些。餘杭這邊的事情，我們會處理好的。」

「嗯。」點點頭，你拍著魏書賢的肩膀道，「一定小心行事，現在隱藏在餘杭市裡的那些魑魅魍魎可沒一個是好對付的。」

「放心吧，我們還不會傻到去惹那些恐怖的傢伙，反正你又不是一去不回，我們眼下主要還是先收集資料，等你回來之後再一起出動，這樣速度快，效率也高一些。」

「對，這樣我就放心了。」

魏書賢乃是靈異偵探社的智囊，有他在，你也放心一些。

當你開車到淑女之家樓下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一個倩影站在樓道下的花壇邊。

「雲。」

剛把車子停在她旁邊，她便微微仰頭，面色淡然地喚了你一聲。

照兒的著裝還是和平時一樣簡單，她的身體和一樣，不怕寒冷、炎熱，因此在別人還穿冬天衣服的時候，上身就只穿一件剪裁得體的白色女士襯衫，下身一條淺藍色牛仔褲，樸素得就如同從畫里走出來一樣。

「照兒，上車吧。」

「嗯。」

照兒徑自繞到副駕駛座上，打開車門坐了上來。

其實，從以前到現在，你忽然發現，當自己於照兒隔著一定距離之後，會很自然地產生一種美感。

此時的你，即便只是這樣看著身邊的照兒，也會覺得幸福。

她此時正怔怔地看著你，臉上雖沒有半點表情，但在你眼中，卻可愛非常。

嘴角一斜，對著她道：「早飯吃了嗎？」

微微搖頭，照兒那修長而垂直的馬尾長發也隨之輕輕晃動：「沒吃，等你送呢。」

「嗯？」沒有想到照兒會說這樣的話，不由問道，「這話是小莜教你的？」

「桂花說，女孩子不能自己買早飯，要等男朋友送。」

你笑了，笑如那從東邊天空映照而來的晨曦般燦爛……

和照兒吃過早飯，開車抵達刑警大隊院子的時候恰好是七點四十。

看到你的車開進院子，冼千凌從她那同樣塊頭很大的東風勇士上跳下來，朝著你闊步而來：「我說，你還真是準時啊，說七點四十就真的踩點過來……哎？照兒？」

走近的冼千凌才發現照兒坐在副駕駛座上，臉上的表情當即就凝固了，她把視線從照兒那每次看都會覺得美若天仙的容顏上轉移開，對著你說：「你怎麼把照兒也帶來了？」

微微一笑：「帶著照兒去郊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