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綺莜微微低著頭，臉上顯露出一絲掙扎之色：「姥姥，我知道您是為我好，看著是我的宿命，如果真的無法擺脫，您就讓我自生自滅吧，只要能死在他的身邊，怎麼樣都行！」

「胡說！」老婦人面色一變，聲音也隨之變得冷硬起來，「二丫，你要知道，你可不僅僅只是我的孫女，你還是鸞鳳閣的閣主！你的責任和義務，是將鸞鳳閣傳承下去！」

「姥姥，我早先就說過了，我對當鸞鳳閣閣主沒興趣，你手裡有那麼優秀的人，隨便挑一個就行了。」

「你……你給我聽著，這一次，你無論如何都得答應！」老婦人的面色一下子就變了，變得極為嚴厲，雙眸也變得犀利起來，「我已經收到了一百三十封回信，並從中挑了四個人出來，明天，你就從這四個人里挑出一個，然後結婚！這樣一來，最快明年九月份就能生下一子，無論男女，他（她）都是鸞鳳閣下一任閣主。」

「我拒絕。」

武綺莜的臉也變了。

與老婦人不同，武綺莜的臉變得淡漠而冷靜，彷彿她在說的事跟她本身沒有半點關係，她只是一個局外人而已。

「你憑什麼拒絕？」

「我還有兩年的壽命，我的命只能由我自己掌控！！」武綺莜冷冷一瞪，雙眸之中泛起了一種冰寒的光芒。

「哼，兩年？剩下的兩年你能做什麼？」

「我還能做很多，我、還有他，我們能夠一起改變自己的命運！」

「你們？那李家廢物小子能為你做什麼？花言巧語嗎？」老婦人顯然對你的了解並不夠。

一直站在武綺莜身後的兮語這時候走了出來，把她手裡的一份文件放在了老婦人身前的茶几上，對著老婦人恭聲道：「閣主，這是我整理的資料，裡面詳細描繪了我所知道的有關於李牧雲的所有信息。當然，還有一些信息是我接觸不到的，其中就有一項李牧雲能夠肉白骨、復甦枯死植物的能力。」

「什麼？」

老婦人聽到兮語這話，雙眸一瞠，當即拿起兮語放下的文件，同時接過侍女遞來的老花眼鏡，低頭仔細觀看了起來。

看到這些之後，老婦人皺著眉頭看向武綺莜，問道：「你了解他嗎？」

武綺莜微微搖頭：「以前我知曉他的一切，但是現在，我必須承認，我對他並不了解。」

「既然如此，那你把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我雖然不了解，但我知道，只要我想要的，他一定會給我，我把我的命託付給他，值得！」

「我的二丫，我的傻二丫啊！」老婦人臉上顯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你怎麼就這麼執拗呢！姓李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姥姥，你不能以偏概全。我能夠感覺得到，他是真的關心我、愛護我，而且他已經在尋找方法了，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等。」

「等？你能等多久？一年，兩年？」

「即便是等到死，我也不會放棄；哪怕是死了，我亦不會有絲毫的遺憾，至少我知道，他是全心全意地在尋找救我的方法。」

老婦人畢竟是鸞鳳閣一主，她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指著手中的文件，對著武綺莜問道：「上面提到，這小子和一個叫照兒的女人很親近，是不是？」

「嗯。」武綺莜絲毫不避諱地點頭。

「他們是什麼關係？」

「戀人。」武綺莜想都不想地說了出來。

「既然他們是戀人，你還相信他？你瘋了嗎？」

「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他對我的看法，而且，這跟他救我沒有半點關係。」

老婦人對自己外孫女的脾性當然清楚，她知道正面無法突破，就展開了迂迴戰術，她轉頭對著兮語問道：「這個照兒是什麼身份？」

「不知道。」兮語搖頭道，「根據我了解的信息，這個照兒與女皇、女帝有關。」

「嗯？」聽到這兩個稱謂，老婦人臉色當即變了，「女皇、女帝？」

「是的。」兮語點點頭，繼續說，「照兒，乃是當年女皇費盡心力找到的一具肉身，她千年不腐；女帝借用照兒之肉身，以犧牲帝盟八大門主之性命，強行運行轉魂之禁術。最終，她成功地把靈魂借住在照兒身上，在乾陵的無字碑下沉睡了一千多年。」

老婦人微微點頭，這個信息她是知道的。

「你繼續說。」

兮語看了武綺莜一眼，接著說：「女帝是李牧雲喚醒的，至於他用了什麼方法，我目前還不太清楚，他本人諱莫如深；不過，根據我的了解，似乎與燕京的蕭家有關，因為李牧雲的生母乃是蕭家現任家主的嫡長女。」

「蕭家？蕭竹茹。」老婦人輕哼一聲，「蕭竹茹的確是生了一個好女兒，堪稱蕭家千年來最接觸的英才，只是當年她女兒跟著一個野小子跑了，這件事可是成了蕭家一直以來的恥辱。」

兮語接著說：「一開始，女帝的靈魂似乎被封印，醒的是照兒。」

「嗯？」老婦人雙眸一瞠，當即泛出了精光，「你是說，那個小子喚醒的不是女帝，而是那個千年女屍？」

「是的。」兮語點點頭，「不過，之後武家老祖，武秋月找到了照兒，用特殊方法喚醒了女帝。」

「嗯，女帝蘇醒這件事，大家都已經傳開了。現在女帝已經完全紮根大和，就連那大和的首相見了女帝都要跪拜。」

老婦人點點頭，她忽然想到什麼，忽然道：「不對！既然女帝醒了，以她的性子，會放過那小子？」

「正如閣主所說，當初我們在帝女桑之下，在那天女的地宮之中，就遇到了女帝，當時女帝差點就要殺死李牧雲。」

「帝女桑？天女？」老婦人一下子就混了，詫異地說，「這世間，真的存在帝女桑這種神物？那個天女是怎麼回事？」

兮語接著說：「當時的情況有些混亂，後來我整理一下，發現了一個問題。在天女地宮之中所發生的一切，似乎冥冥之中，操控在一人手裡。」

「誰！？」老婦人急忙問道。

「女皇，武妧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