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不要告訴她呢？

如果跟她說了，應該會被她抓起來吊打吧？

你還記得自己小時候跟她說過要去一個地方冒險，然後被她吊起來彈了十幾下小唧唧！

聯想到那種深徹靈魂的同感，你不禁夾了夾大腿。

「那個，和老杜去一趟西寧，他說那邊發現了一個古迹。」

「老杜？」你母親的雙眼當即眯了起來。

不好，穿幫了！

你了解你母親，正如她了解你一樣，一看到她眯起雙眼，你就知道麻煩大了。

「你剛才說老杜讓你去西寧？」

「那、那個……」

要死了，要死了！

你忽然發現自己現在的腦子是以平時十幾倍，乃至幾十倍的速度在運轉，在轉了幾十個圈之後，你最終敗下陣來，聯想到自己老娘的厲害，你最終只能如實托出：「那個……媽，我準備再去一趟長安。」

「你去長安幹什麼？」

你母親出奇沒有發怒，只是用一種聽似很平和的口吻問你。

「小莜，她得了一種病，和我的詛咒差不多，而且我根據我的了解，她的身體恐怕再無法支持兩年的時間，所以……」

「去吧！」

你沒有想到你母親想都沒想就同意你西行，她的乾脆讓你一下子有些適應不過來。

你很清楚，對於她來說，你是她這世界上至親的人，一個單身母親辛苦將兒子撫育成人，自然捨不得孩子去做任何冒險的事。

「媽，我、我沒聽錯吧？您同意讓我去長安？您不問問我去幹什麼，去長安哪個地方？」

你母親當即笑了，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在你的腦門上輕輕一點，笑得很是嫵媚：「你這傻小子啊，可不要忘記了，你可是老娘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心裡那一丁點彎彎道道我會不清楚？」

「嘿嘿。」你有些心虛地抓了抓後腦勺。

的確，現在的你在她面前，就是小巫見大巫。

「小莜的病我也是近段時間才知道的，如果當初你遇到小莜的時候就發現的話，我至少能延長她三十年的壽命，而現在……唉！」

「媽，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治好二丫的病！」

「嗯。」你母親點點頭，她對你有著超越的本能的信任，「不過，萬世都要小心一些，就算你擁有森羅眼，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那可是女皇長眠之地，古今多少年來，就沒有一個人能夠真正開啟那道門。」

「我知道。」

你母親想了想，又問道：「照兒不跟你一起吧？」

你想都沒想地搖頭說：「雖然照兒擁有等同於女帝的恐怖力量，但我依舊不想讓她涉險。」

你母親一聽，當即愣道：「照兒有那麼厲害？」

「嗯。」

你接著將在圍剿煉魂宗時，照兒把你從地下救出的事情跟她說了一下，聽到後來，你母親的臉上不禁流露出困惑之色，她的雙眉緊鎖，雙眼也不自然地朝著大殿中央，城隍爺那巨大的金身看過去。

你母親一邊看著城隍爺，一邊喃喃自語：「照兒，究竟是什麼身份？我原先還以為她就是女帝，沒想到，她和女帝居然不是同一個人，而且你所說的那種幽藍色的火焰可不是一般的東西。」

「那是什麼火焰？」

你母親的雙眉緊蹙道：「照兒的事你放一邊，反正這丫頭的一切都已與你緊緊相捆，跑也跑不掉了。你眼下，還是多準備一些東西吧。」

「嗯，我知道。」

「你還準備帶誰去？」

「嗯，小黑是一定要帶上的，小莜遇到危險的時候，如果我騰不出手來，小黑還能幫她一把。」

「誰？」

「小黑。」你正準備跟你母親說小黑的事，就聽到外面的人們傳來驚呼聲，隨即一聲洪亮的狗吠聲傳了進來。

許是聽到你在叫它，小黑搖晃著大尾巴，橫衝直撞地跑到你身邊，不停地蹭著你的身體。

「牧雲，這是狗是哪來的？」

「媽，這是小黑，小黑啊。」你伸手撫摸著小黑的頭，它也很自然趴在了你的身邊。

「小黑？」你母親似乎這才反應過來，她反覆看了小黑幾眼之後，忽然道，「就是以前總是偷老娘肉腸的癩皮狗？」

儘管現在擁有老虎一般的身軀，小黑一見你母親開口說話，它就低眉順眼地趴著，而且堅決不敢抬頭看你母親，好似你母親手裡總抓著一根揍它的擀麵杖一般。

不多時，武綺莜、兮語和照兒三女在萬眾矚目之下款步而入。

你母親掃了一眼，當即笑著說：「喲，哪來的三個勾人小妖精！」

「櫻姨。」

武綺莜大大方方走到你身邊，甜甜喚了一聲。

「哎，小莜真是越長越漂亮啦。」說著，你母親對著照兒找了招手，「照兒，過來。」

照兒很是乖巧地走到你母親身邊，她還未開口，你母親就拉過她的玉手，笑著說：「來，叫聲媽聽聽。」

「媽！」

你當即不幹了，哪有這麼說話的！

然而，你母親是誰？那是敢對你父親下藥，並且死活逼他取自己的人！

如今年紀見長，那女痞風可是一點都不減當年！

而照兒呢，雖然心智漸長，可是什麼少女心啊，羞澀、扭捏一點都沒有，當即淡淡地喊了一聲：「媽。」

「哎——」

哎喲我去！

這一聲「媽」的你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而你母親呢，那叫一個舒爽啊，笑嘻嘻地看著照兒，結果她接著居然又轉頭對著武綺莜說了一句：「小莜啊，想不想也喊我一聲媽？」

「娘哎！我的親娘！我求你了，別作了行不行？」

你連撞牆的心都有了。

武綺莜可不是照兒，雖然心中千萬個願意，不過她有自己的打算，當然不會像照兒一樣無所顧忌，因此，她只是莞爾一笑，應付了過去。

接著，你母親又看了兮語一眼，對著你擠了擠眼睛，笑嘻嘻地說：「雲兒。」

囈～～

這一聲「雲兒」叫得你寒毛倒立，絕對比在半夜裡看到貞子還要驚悚。

「小云云吶，怎麼也不跟媽介紹一下這個美女啊？」

看看，看看你母親那眼神，感覺就跟大灰狼看上小紅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