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致我們單純的小美好
陸小花愣了愣,但一聽到『乖乖的』這幾個字,想到馬如月,立馬就沒好氣地說,「我就要亂走,我就不乖!」
雷衍「噗嗤」笑出了聲,她這彆扭的樣子像是小孩,可愛得要命,他不由得上前一步按著她的肩便湊過去狠狠在她臉上啃了一口,留下一個牙印,這才滿意地說,「那我可是會懲罰你的。」
陸小花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口啃得有些懵,呆立了半晌,回過神時,雷衍已經走出了老遠。
屋裡傳來一聲輕笑,她這才收回視線,轉頭看見她爸媽神情各異的望著她。
想到剛剛那幕就這樣赤.裸裸落在了她父母眼裡,陸小花不由得紅了臉,不自在地輕咳一聲,走進去。
「媽……」
「我們什麼都沒看見!」她媽連忙說道,並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男人,擠眉弄眼,「是吧?」
陸旭禮忍著笑,點點頭。
陸小花看她爸神情比昨天輕鬆了許多,再看她媽,臉色也沒昨天睡著時那麼蒼白,不由得暗自鬆了口氣。
走到沙發上坐下,將點滴瓶掛起來,她還沒開口說話,她媽就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小花啊,我前些日子還和雷衍打電話呢,我就是琢磨著,還沒跟他家人見面呢,我們就單方面將結婚的事訂下來了,有些不太好吧?他媽什麼時候回國啊?你看我現在這樣子,也不太好去和親家見面,能不能幫我跟人家解釋一下,讓她們在國內多待一段時間,等我身體好了之後,我再請他們吃飯……」
說到這裡,王燕的目光黯淡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請親家吃飯,要是手術失敗……」
「別胡說!」陸旭禮立刻打斷了她的話。
「媽,你好好養病,邵醫生說了,你現在是早期,手術成功率很高,你不要擔心。」陸小花故作輕鬆的語氣,走過去坐在床邊,挽住王燕的手臂,「我和雷衍的婚禮上,你一定是最好看的女人,改天等你出院了,我們一起去選禮服,還要照全家福呢!」
王燕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估計大家都沒有跟她說實話,沒有將手術的真實成功率告訴她,所以她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擔憂,依舊樂呵呵的。
「老公我想吃草莓。」
陸旭禮聞言,起身走向冰箱,打開,裡面滿滿都是水果,各式各樣的。他拿了一些,去仔細洗了,每一個都去蒂切開,才端過來。
電視里在放綜藝節目,王燕看得津津有味,陸旭禮就坐在她身邊,時不時喂她一顆草莓。
看著這樣溫馨的畫面,陸小花心裡暖暖的,不忍心出聲打破這樣的美好,默默地取下點滴瓶退出了病房。
從她記事起,好像就沒見過父母吵架,以前外婆常常跟她感慨,說她媽媽嫁了個好男人,一輩子都沒吃過苦,十指不沾陰陽水,被當做公主似的寵了一輩子。
外婆說得沒錯,她爸的脾氣好,耐心也好,無論她媽是多無理取鬧和任性,都將她當做掌中的寶貝疼著。一個男人若是不愛一個女人,根本不可能十年如一日地對她好,無怨無悔。
所以,就算小姨單方面喜歡她爸,也不足畏懼,她相信她父母之間的感情不會因為她有所動搖,就像她相信雷衍不可能喜歡莫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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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花剛走到休息室門口,就看見莫慈提著一些水果從電梯里出來。
一想到她背著她媽說的那些話,便覺得她此刻忙裡忙外表現出來的賢惠真是虛偽噁心。
她頓住腳步,沒有回休息室,而是改變主意折返回來,攔住了莫慈的去路。
莫慈不解地看著她。
「小姨,醫院這邊有我和我爸,我們一家人照顧我媽就夠了,不麻煩你了。」陸小花勾了勾嘴角,控制不住的火藥味十足。
莫慈一愣,隨即笑道,「我也是你們的家人啊,所以不要跟我見外,照顧姐姐,是我應該做的。」
陸小花紋絲不動,絲毫沒有給她讓路的意思,似笑非笑地盯著莫慈。
她的笑容別有意味,眼神看得她心裡毛毛的,莫慈有些不自在,臉上的笑容有點掛不住,「小花,怎麼了?需要我先送你回休息室嗎?你的手不適合到處走動……」
「有血緣關係的才叫一家人呢。」陸小花笑了笑,開玩笑的語氣說道,「特別是婚姻里,多一個人都是多餘的。」
莫慈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目光複雜地望著陸小花。
兩人沉默地對視著,火藥味很明顯。陸小花之前沒當著父母的面將話挑明,是顧忌著她媽的身體,可不代表她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眼睜睜看著她媽引狼入室,將一個惦記著她老公的女人留在身邊。
親戚又怎麼樣?覬覦姐姐的丈夫,她就已經沒將她媽當做自己的姐姐了。
「不如你從我家搬出去吧。」陸小花淡淡地說,「你和莫莉有手有腳,可以自食其力,難道還會流落到睡大街不成?何況莫莉在娛樂圈發展,應該不缺租房子的錢吧?」
她已經將話說得很清楚了,雖然有些冷漠刻薄,但一想到她對她爸說的那番話,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根本做不到心平氣和。
莫慈沉默了半晌,直到陸小花說完所有的話,這才緩緩抬頭看向她,神情失落。
「小花,你知道了什麼,對嗎?」
陸小花沒作聲,她便懂了,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所以你心裡很討厭我,是不是?」
陸小花沒有回答是或者不是,只是堅持說,「你從我家搬出去吧。」
莫慈深呼吸一口氣,無奈地回答,「好……不過在搬出去之前,小花,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她看了一眼陸小花手中提著的點滴瓶,輕聲道,「到樓上花園去坐坐,好嗎?」
陸小花猶豫了一下,決定去聽聽她有什麼好說的。
VIP病房是整個住院部的頂層,再往上,就是一個空中花園了。
清風徐徐,坐在藤椅上可以鳥瞰腳下半個城市,可惜這裡是醫院,如果是什麼咖啡廳,倒不失為一處周末休息的好去處。
「有什麼話就說吧。」陸小花看了眼莫慈的背影,她一直在拿著手機和誰聊著天,兩人離得不遠不近的,什麼也看不見。
她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莫慈這才收起手機,轉身朝她走來。
「小花……」莫慈目光閃爍地看著她,欲言又止。
「不說我就下去了。」
「這件事……我其實並不打算告訴任何人,想一輩子埋在心裡的。但是……」莫慈嘆了口氣,坐在她身邊,垂眸看著地面,輕聲說,「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我和你爸的事,你已經知道了,那今後也可能會知道莫莉的身世。與其被拆穿,被誤會,不如我自己說出來。」
陸小花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隱隱有些不安。莫莉的身世她早就知道了,難道還有什麼隱情?
她沒說話,靜靜地看著莫慈,等她說下去。
莫慈轉頭看向她蒼白的面孔,無奈道,「其實莫莉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妹妹。當年我和你爸喝多了,發生了關係,我覺得很對不起你媽媽,所以隨便找個男人嫁了,跟著他走了,走了之後,才知道懷了你爸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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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衍推開病房的門,屋裡恩愛的小兩口紛紛轉頭看向他。
環顧一圈,沒有看見陸小花的身影。
「小花回休息室了。」陸旭禮說道。
雷衍手裡提著兩個袋子,將其中一個放下,「不知道叔叔阿姨喜歡什麼口味,所以我把三種都買了。我去看看小花,一會兒過來。」
「去吧!」王燕高興地看著他,越看這個准女婿越滿意。
回到休息室,屋裡卻空空如也,並沒有陸小花的身影。
雷衍正準備給她打電話,莫慈突然推門進來。
「雷衍,我正準備找你呢。」
「小姨,有事嗎?」
「小花回家去了,她讓我轉告你,一會兒回家去接她。」
雷衍怔了怔,隨即道,「好,我知道了。」
他給陸小花打了幾個電話,她的手機關機了,雷衍皺了皺眉,坐了半晌,然後拿了茶几上的車鑰匙和煙盒,走出休息室。
這是他第二次來豐城,雖然去過陸小花家一次,但並不認識路,去病房跟陸小花的父母要了地址,王燕告訴了他,然後抱怨道,「小花真是的,回家去也不跟人說一聲,打個招呼!」
雷衍嘴角淺淺的笑容,沒說什麼。
跟著導航開了半個小時才到小區,停了車,他坐在車裡抽了一支煙才打開車門下去,給陸小花又打了一個電話,還是沒有人接。
一聲不吭突然跑回了家,手機還關機……
雷衍沒來得及多想,抬手敲門,卻發現門竟然是虛掩的,一碰就推開了。
挑了下眉,他走進去,寂靜的屋裡,腳步聲清晰可聞。
雷衍叫了一聲陸小花,沒人回應他,他聽見卧室傳來一聲響動,聞聲上樓。
陸小花的卧室房門關著,擰開門柄,房間里昏暗一片,窗帘掩得實實的,門外的光線從他身後照進去,將房間內充斥上曖昧的光線。
雷衍走進去,聞見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香氣,說不出是什麼味道,卻令人渾身血脈噴張,有隱隱的衝動。
浴室里嘩嘩的水聲,浴室的門也是虛掩著,霧氣從門縫裡溢出來,朦朦朧朧的身影在門縫裡若隱若現。
雷衍皺了皺眉,若有所思地站了半晌,目光緩緩環顧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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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花在天台上靜靜地坐了很久,直到點滴瓶里的液體快要輸完,她才下樓,去找護士拔掉了針頭。
心裡很亂,腦子裡也是一片空白,沒有消化也無法接受莫慈說的話。
她現在迫不及待只想去找雷衍,和他商量,問問他,她現在該怎麼辦?六神無主,拿不定主意。
打開手機才發現竟然關機了,可是電量還有很多,怎麼會莫名其妙關機?
她來不及細想,正要打給雷衍,莫慈一臉慌張地從休息室里出來,手中緊緊攥著手機,屏幕還亮著,似乎剛剛才打了電話。
見到陸小花,她嚇了一跳,隨即很快就恢復了如常的臉色,勉強扯出笑容,「小花……」
陸小花往休息室里看了一眼,然後冷冷地看向她。
莫慈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支支吾吾,「那個……雷衍他……」
「你想說什麼?」陸小花皺了皺眉,看了她一眼,然後準備打給雷衍。
買冷吃兔買了一下午,需要這麼長時間?
手被人一把按住,陸小花詫異地抬頭,莫慈一臉愧疚,低下頭,無奈地說,「剛剛我給莫莉打電話,在那頭聽到了雷衍的聲音,她倆在家裡,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