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大不了以後陪你一起跑
「是啊。」陸小花笑眯眯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紅薯。
「那……趁著你心情這麼好,是不是我表白也容易成功一些呢?」
陸小花還沒反應過來,江航突然將手中一路提著的袋子遞到她手裡。
「小花,從大學時候開始我就喜歡你了,直到現在才敢鼓起勇氣告訴你。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我會給你幸福的。」
陸小花的腦袋裡嗡地炸開了。
生平第一次被人赤.裸裸地表白,她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獃獃地望著江航深情款款的臉。
其實他長得還行,性格也好,兩個人認識這麼多年,她也絕對相信江航是個不錯的男人,一定會說到做到。
可是她根本沒有想過和他在一起啊,一想到兩人發展成情侶的關係,她就渾身不自在,這種感覺真是太彆扭了。
「我……我……」她想要拒絕,但又想到了容少尉的話,那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的原因,她覺得自己年紀也不小了,還沒有正正經經談過戀愛,眼看著周圍的朋友都陸續的結婚生子了,她卻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不光是家裡,連她自己都開始著急了。以前堅信自己一定會遇到命中注定的緣分,不早不晚,像電視劇里一般浪漫。隨著年紀的增加,她再也無法說出,「對不起,我不願意將就,我只嫁給愛情。」這種幼稚的話了。
陸小花深呼吸一口氣,沒有接他手中的袋子,但也沒有拒絕他。
「讓我想想好嗎?」
「當然。」江航終於等到她開口,鬆了口氣,雖然她沒有直接答應,但也沒有直接拒絕,這就代表了自己還有希望,不是嗎?
他開心地笑起來,露出整齊的牙齒,「你想多久都沒有關係,我會一直等你。」
陸小花臉一紅,這麼露骨的話真是令人難為情。
本來她還有些扭捏,坐在位置上將背挺得筆直,後來球賽實在精彩,漸漸的她也忘了尷尬,投入地喝彩鼓掌,球賽結束,不知不覺竟已是晚上十點。
江航開車送她回部隊,在路邊的便利店停了下來下去,很快買了一堆零食提上來。
「口紅你不收,這點東西你該不會拒絕我了吧?」江航笑著說,「你知道我不愛吃零食的,你不要就只能扔了。」
陸小花只好硬著頭皮接了,小聲地說了句謝謝,吃人嘴短拿手手軟,這個道理她懂,拒絕的話更難說出口了。
被表白之後,陸小花活潑的性子卻有些放不開了。一路上除了回答了江航幾句話,便一直沉默地看著窗外,安靜得和平時的她判若兩人。
外來車不讓入內,江航只好將她送到門口,陸小花提著沉甸甸的袋子,跟他揮手告別,一句再見還沒說出口,江航突然打開車門幾步走到了她面前,伸手輕輕握著她的手腕。
「晚安。」他沒有其他的動作,只是笑吟吟地看著她,而後便鬆開了手,轉身走回了車裡。
陸小花獃獃地看著他的車子消失在夜色里,手腕上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溫度……
心裡惆悵又迷茫,她低著頭慢慢地往裡走,情緒低落。
其實江航挺不錯的,一定會是個不錯的男朋友,不如就答應他好了,難道一輩子也遇不到能讓自己產生感覺的男人,就一輩子不戀愛結婚嗎?
陸小花這麼想著,終於做出了決定,下次見面她就告訴江航,可以試試看。
額頭驀地撞上一道堅實的胸膛,陸小花捂著腦袋,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路燈下,男人高大的身影佇立在她面前,面孔隱蔽在逆光中,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連五官都是模糊的,可她竟一眼就認出了是雷衍。
「首長。」她懨懨地打了個招呼,然後便往裡走,根本沒心情跟他杠。
「晚上幹嘛去了?這麼晚才回來。」雷衍幾步跟上來走在她身邊,語氣平平地問。
「看球賽……」
「你跟他在一起了?」雷衍轉頭睨了她一眼。
陸小花獃獃地望向他,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怒氣朝著自己壓來,不明所以。
管他什麼事啊,他生哪門子氣。
「還沒有。」她沒好氣地說,然後加快了腳步。
雷衍突然走到她前面,擋住了她的去路,居高臨下地盯著她。
「什麼叫還沒有?是在發展中的意思?」
她站在他的陰影中,被黑暗籠罩,聽見他語氣不善地問,「到哪一步了?牽手?接吻?還是——」
「你夠了啊。」他越說越過分,陸小花打斷了他,「這好像和你無關吧?你憑什麼管我!」
「你是我的人,我憑什麼不可以管?」他冷著臉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是,我是你手下的兵,可我不是你的奴隸!」陸小花不甘示弱地瞪著他,吼完便見他一臉錯愕地看著自己,她有種揚眉吐氣的快感,翻了個白眼,越過他繼續往前走。
「我什麼時候當你是奴隸了?」雷衍很快便追上來,抓住了她的胳膊,擰著眉望著她,「你把話說清楚,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虐待你了。」
「我跑過的圈可以繞地球三圈了,你還說沒有虐待我?」陸小花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這副不知廉恥的嘴臉。
「我是為了你好,你身體素質太差了。」
見陸小花漲紅的臉嘴角顫抖,氣得快要爆發的邊緣,他不情不願地補充了一句,「大不了以後我陪你一起跑。」
陸小花:「……」
這人一定是腦子有病,不理他。
她快步往宿舍的方向走。
「你覺得那姓江的好啊?小白臉一個,你這麼粗魯,跟他走在一起像是人家的保鏢,哪裡像女朋友了……」雷衍叨叨不休,腳步緊跟著她,話還沒說完,陸小花忍無可忍地轉頭怒斥道,「就算你覺得我什麼都不好,長得不好看又粗魯,只要他覺得我好就行了,你的想法我不在乎!」
說完,她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怒氣沖沖地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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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城。
開了四個小時的車,到達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陸彎彎在車上睡著了,小腦袋擱在付小樂的腿上,肉乎乎的手抓著她的手指,生怕一鬆手她就不見了似的,抓得很緊。
許景恆下車,走到後座來打開車門,從付小樂腿上將陸彎彎抱起的時候,她便從夢中驚醒了。
「小樂阿姨……」陸彎彎張著手臂急急地伸向付小樂。
付小樂臉一紅,在許景恆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冷著臉走下車,強行從他懷裡抱走了陸彎彎。
許景恆倒也沒有說什麼,望著她的背影,目光漸深。
很多年都沒有回來的地方,推門走進去,還是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彷彿一切都沒有改變。
「小樂阿姨,這裡是你家嗎?」陸彎彎張望打量著,看到客廳沙發上櫻桃小丸子的卡通抱枕,眼睛一亮,「你家好漂亮!」
付小樂雙手握拳,這裡是別墅區,很少有計程車路過這邊,這麼晚了,她帶著孩子出去不安全,咬牙拉著陸彎彎上樓。
推開卧室的門,熟悉感和回憶撲面而來,粉紅色的房間,彷彿是公主的城堡。陸彎彎早就興奮地撲了進去,付小樂怔怔地站在門口,望著乾淨整潔明顯每天都有打掃的房間,眼底泛起一陣濕意。
她轉身便朝洗手間走,強忍著淚水,直到關上門,緩緩地蹲在地上,眼淚終究還是奪眶而出。
付小樂緊緊捂著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牙齒將手心都咬破了皮,嘴裡滿是血腥和咸濕的味道。
良久之後,她走到歐式雕花的洗手台前,拼了命地往臉上澆著涼水。
抬起濕漉漉的臉,鏡子里,黑色掐腰的羽絨服鼓囊囊地勾勒出她妖嬈的身體曲線,雪白的脖頸,水珠順著脖子滑進衣領里。
夜風從窗戶透入,吹進來園子里熟悉的花香味。
「我想每天早上推開床邊的窗子一眼望去全是玫瑰花。」記憶里,俏生生的聲音囂張地說道。
「好。」清冷的男聲帶著濃郁的寵溺。
付小樂閉上眼睛,掩去眼中泛濫的痛苦。
倏地——
身後彷彿有道氣壓沉沉靠近。
她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睛。
心臟顫了顫,盯著鏡中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