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離低下頭,是啊,除了她誰還會想要查這些呢?
「殿下您沒事吧?」老侍衛問道。
「沒事。」姬離回答的有些勉強:「我……我只是可惜這麼好的機會。」
老侍衛點點頭,「是好機會,不過機會也沒有殿下的性命重要。」
老侍衛見姬離沒什麼精神,「殿下今天累了,先去休息吧。」
「嗯。」
-
皇貴君失蹤了,但宮裡並沒有露出一點風聲,也沒有人找他,甚至和平日里沒任何不同。
姬離的心沉了沉,看來是真的了。
如果不是發現了自己的身份她怎麼看可能連找都不找他一下。
虧他還傻傻的糾結了那麼久。
外面風平浪靜,靜的有些不太正常。
姬離猛的抬起頭,外面山坡的樹冠上站著一個黑影。
這是……影衛?!
姬離飛身從窗口跳出去,「被發現了,快去叫人。」
守夜的人一聽趕緊去叫人。
外面。
瓏五坐在一根比較粗壯的樹枝上,她的長裙垂在樹枝下,隨著鳳輕輕的飄揚。
「主人,裡面有動靜了。」影衛落在她身邊,並沒有讓她感到樹榦顫抖。
「嗯,等人都準備好了去叫門。」瓏五轉著手裡的冰糖葫蘆。
「我去後門那裡了,你們繼續在這裡折騰吧。」瓏五跳下樹。
「是。」
這個後門並不是這座別苑的後門,而是密道的出口。
這麼多天沒來找他,瓏五又不是什麼也沒幹,她把附近一公里的地形都摸清了,至於密道,她半夜去抓了個人掠奪記憶。
本來不用這麼趕的,但是姬離跑了。
瓏五比較喜歡一步到位,時間緊一點就就緊一點吧。
從姬離發現影衛到他們都準備好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他們沒有靠近。」有人出去探查回來稟報。
「怎麼會被發現,知道這裡的人根本沒有多少。」有人質疑。
老侍衛截住他的問題:「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先想怎麼脫身。」
為了救姬出來,他們出動了不少人,本來實力就已經暴露了一些了,現在留在別苑裡的又有不少核心成員。
嗖!
正說著,一隻帶火的箭射到門上,胡窗戶的紙馬上就燃燒起來。
「他們過來了!」
老侍衛當機立斷:「先帶殿下走!」
馬上有人來拉著姬離往密道的方向跑去:「殿下,這邊。」
姬離掙開他的手:「我不走!」
「殿下,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趕緊走。」老侍衛吼了一聲。
旁邊的人連拉帶拽的把姬離帶走,姬離終究雙拳難敵四腳,還是被拉走了。
「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侍衛長肯定能離開的,你別擔心。」帶走姬離的人邊走邊安慰他。
很快就到了門口,有人出去探查了情況。
「沒問題,快走。」
姬離被安排在中間,樹林雜草里被拉住一輛不太好的馬車。
姬離皺著眉,他其實並不想走,也許,他能夠見到她……
四人撤離的很快,但沒走多遠,車裡帶著姬離的人就發現問題了。
「怎麼回事,這個方向不對!」他問駕車的那個。
而車外卻並沒有任何回應的聲音。
「喂,你幹嘛呢?!」男人去拉門帘,才發現剛才還軟綿綿的門帘,現在居然跟被鐵皮封上了一樣,紋絲不動。
車裡的人同時緊張起來。
不只是門帘,窗帘,車頂,整個車廂像是被人徹底封死了一樣密不透風。
如果不是車子的顛簸無聲的訴說著它還在運動著,姬離簡直要懷疑他們已經被人關起來了。
可是是誰?他們這又是要去哪?車外的人呢?是誰能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做到如此?
馬車沒有停。
車裡三人想盡了辦法也沒有能夠成功找到出去的辦法。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停下來,他們都緊張起來。
瓏五抬手收回車頂上的傘,影衛從馬車上跳下來。
夜風掀起馬車簾的一角。
姬離莫名的緊張起來,他攥緊拳頭,沒有人來攻擊他們。
車簾被掀開,九合站在外面恭恭敬敬的行禮:「參加皇貴君。」
外面燈火通明,不用說姬離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哪裡。
他心跳止不住加快。
九合這是什麼意思?
她知道他的身份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叫他?
那凰非卿是不是,也在?
姬離這個時候居然不敢下車了。
而其他三人感覺卻沒有這麼好了。
他們被凰非卿抓住了!
「帶殿下走!」離姬離最近的那個男人忽然說了一聲,掏出兩個小球丟出去。
他們早就研究過皇宮的地形,他身上還有些煙霧彈和毒物,儘力一搏說不定可以離開。
爆炸聲響起,外面濃煙翻滾。
姬離感覺有人拉著他飛快的跑向一個方向。
然而還沒跑兩步,煙霧裡閃過一絲紫色的光芒,一隻手臂拉住他,摟著他的腰身往後輕輕一退。
旁邊拉著他跑的人就無聲的倒下去了,和剛才車外的人一樣。
姬離僵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
煙霧散開,他看清身邊的人。
女子穿著和黑夜一樣的玄色長袍,銀色的花紋隨風翻動,長發被隨意的挽在腦後。
儘管是半夜,但明亮的燭火還是清晰的映出她稜角分明的側臉。
她嘴角沒有像平時那樣微彎著,而是平靜的看著前方,他身邊的三個人都已經被制服了,很是狼狽的跪在殿前的石板上。
「陛下,都解決了。」一個影衛落到瓏五身邊,打斷了姬離的思緒。
「嗯。」瓏五鬆開姬離,「走吧。」
大家迅速撤離,每個人各司其職,沒有一點混亂。
姬離腰上一空,站在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看著瓏五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皇貴君,請隨奴婢來。」九合出聲叫他。
姬離知道自己現在也沒有選擇的權利,只能跟著她走,走著走著,就到了長春宮。
姬離看著熟悉的宮殿有點疑惑:「你是不是帶我走錯了?」
九合面對忽然恢復的皇貴君雖然有點不太適應,但還是恭敬的回答:「回皇貴君,今日天色晚了,該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