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離自從上次受傷了之後就安靜了許多,平時也老是發獃。
窗外飄起了雪花,姬離獃獃的坐在窗口,伸手接住一片。
為什麼呢?
他不清楚凰非卿為什麼要娶自己,她是他的仇人,可她卻在他最狼狽的時候救了他。
瓏五從外面回來,身上沾了許多的雪花,宮人趕上來幫她解下披風。
這什麼鬼天氣,瓏五抱著個湯婆子,完全不想在下雪的時候出去。
「上午幹嘛了?」瓏五坐到姬離旁邊。
姬離伸手在旁邊摸了摸,摸到一個玲瓏球:「玩這個。」
瓏五:……
就這麼個破玩意,玩了一上午?
姬離顯然也發覺這個說法太牽強,但他就這麼什麼也沒幹,借口都是瞎掰的。
「下次給你找點別的玩。」瓏五揉了揉他的腦袋。
「嗯。」姬離乖乖的點頭。
下午瓏五日常要批摺子,姬離就在旁邊拿著一支筆亂畫。
「陛下,西北賑災事宜來回報了。」九合進啦稟報。
姬離動作一頓,轉而又想他現在是個「傻子」,自然不用擔心他聽見。
九合在那巴拉巴拉的彙報,瓏五生無可戀的趴在桌子上,完全不想聽,這事不是已經完了嗎?怎麼還這麼多事。
九合已經漸漸習慣自家陛下隨時隨地不想工作的狀態了,繼續一個人說。
她在這邊說,瓏五那邊指揮小侍去拿糕點,下午茶時間都要錯過了。
九合:……
就當看不見,繼續彙報。
一口氣把事情說完,九合快速離開,不然她怕自己忍不住對陛下做點什麼。
糕點上來,瓏五把摺子一推,也不管有沒有掉下去的,給她的美食騰地方。
「姬離過來吃東西。」瓏五叫他。
這孩子自從摔了一會之後比原來更呆了,不會是又傻了吧?
不行不行,得把太醫叫來好好看看。
姬離過來,瓏五直接拉著他坐在旁邊。
他有些彆扭,這是鳳位,就跟他的朝代的龍椅是一樣的意思,除了皇帝別人是不能坐的,她就這麼隨便的拉著自己坐下了?
可是他也不敢動,他在神志不清的時候不知道坐過多少回。
瓏五看著他心不在焉,果然還是得出去找個大夫,太醫不靠譜。
「怎麼不吃?」瓏五問道。
姬離伸手拿起一塊火腿餡的蘇點,瓏五已經把他上次嚷著要吃的一碟子白玉方糕推到他面前。
姬離動作僵住,心跳加速。
瓏五看著他拿的那塊點心:「上次不是非要吃白玉方糕?」
「我,我現在想吃這個。」姬離慌忙的拿著蘇點塞進嘴裡。
瓏五也沒意見,自己抱著一小碗梅花湯餅慢慢的喝著。
姬離吃的快,蘇點又干,噎的難以下咽。
瓏五給他遞過去清茶:「著急什麼?不是說了沒人和你搶。」
姬離慣了兩口茶水才好了點,但他是不想再吃了。
「卿,卿卿,我想去睡覺。」姬離拉了拉瓏五的袖子,他和瓏五在一個空間里實在是無法適應。
「這早不早晚不晚的睡的什麼覺?不行。」瓏五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現在睡了晚上怎麼辦?
「那,那我想出去玩。」姬離就是不想和瓏五處在一個空間里,他緊張總是出錯。
瓏五古怪的看了看他,剛才還有睡覺,這就要出去玩了?,這孩子沒毛病吧?
「不行。」瓏五依舊拒絕,「外面那麼大的雪你出去幹嘛?」凍感冒了算誰的?
姬離再次申請失敗,只能繼續和瓏五在一塊。
「你要是無聊就讓九合她們和你玩。」瓏五摸了摸他的腦袋。
姬離搖搖頭,他不想個那麼多人接觸。
看著姬離頗為可憐的坐在哪,瓏五無聲的嘆氣,她就說帶小孩累吧!
「走吧。」一件披風罩在頭頂上。
姬離費勁的扒拉開:「去哪?」
「帶你出去啊,你不是非要出去玩?」瓏五道。
大冷天的非要出去幹什麼?熊孩子!
姬離裝了張嘴,他是想躲開她,不是想和她一起出去……
但看著瓏五的樣子他又不敢說出來,只能穿上披風跟著他出來。
瓏五摸出個大雪帽給他扣在頭頂上,什麼圍脖,手套,手爐都帶上。
姬離被裹得跟個球似的,才出了門。
「我們去哪?」姬離問。
嗯……
其實她還沒想好。
系統:[小姐姐,大雪天的沒想好你出來幹什麼?]
瓏五:[是他非要出來的!]
系統:……
他就是個智障,你也是嗎?
瓏五:[你才是智障!]
咋說話呢!智障是你能說的?說也得是我說。
系統:……
有什麼區別嗎?
系統給瓏五齣主意帶姬離去看花,這個節氣都沒什麼綠色了,但瓏五還有兩個大花室。
就是系統上次發的那個破任務,因為品種還沒有集齊,所以還在花室里堆著。
九合也摸不清瓏五要幹嘛,還專門派了些人照顧。
瓏五不說話,姬離覺得她應該就是帶他去小孩子玩的地方,也就提不起什麼興趣。
瓏五沒想出個好玩的,就帶他過去了。
姬離到了花室門口,看著裡面大片的綠色驚了驚。
好漂亮!
因為是冬日的關係,這些花朵更顯得格外珍惜,有的沒有開花,只有一片綠意也是好看。
瓏五看他好像還挺喜歡的,善解人意的道:「去玩吧。」
但她心裡卻在吐槽,這什麼古怪愛好,養花養草不是老年人的生活?
小姐姐是不是對養花草有什麼誤解?人家那是小清新好嗎?跟老年生活有什麼關係?
瓏五顯的對於這些花興趣不大,就在旁邊擺了個椅子,撐著下巴——看摺子。
她真是個命苦的小孩。
姬離在那邊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花室里品種極多,有的花一株兩株養不活,還得種一片。
有的開的大而艷麗,有的甚至攀上了房頂,還有些乾脆就是一棵樹。
姬離摸著槐花樹的樹榦,的偷偷看了看瓏五,她還有這樣的愛好嗎?
「君兒你看,這是君子蘭,這是丁香。」女子的聲音還在耳邊。
「母親,為什麼要認這些呀?」年幼的姬離問女子。
女子輕笑:「君兒你要記住,每一個花草和人是一樣的,沒有貴賤之分,都是一個生命,真正的君王胸懷天下,也包括土地上的一草一木。」
「嗯,母親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