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妖染聽得整個人都是凌亂的。

「您丟女兒的那個界面，是不是叫凌碧？」

她一頓：「你怎麼知道……」

「你們一家，是不是在碧落……」

「你夫君，是不是叫夜霸天……」

柳如煙震驚望著她：「你……」

夜妖染嘴角眼角狠狠抽搐著。

須臾，調整好面部表情，朝她伸出手：「您好，我還有個名字，叫夜妖染。」

……

當天，柳如煙激動得兩眼一翻，差點昏倒了。

夜妖染跟她詳細講了一下自己的身份，還有跟原身體主人間的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還有她已經見到了的夜霸天，也都一併跟柳如煙交代。

柳如煙平復了激動過後，便開始追問她夜霸天如今的生活狀況。

聽到他被其餘家族暗殺的時候，她溫柔的臉上露出氣憤的殺意。

聽到他過得很好身體也很健康時，她又欣慰的笑了。

眼裡滿滿的全部都是情意。

看著眼前美得如夢似幻的仙女姐姐柳如煙，夜妖染腦子裡只有一句話——像夜霸天那麼粗暴的人是怎麼撩到她的？

長得又美，性格又溫柔而知性，娶到這麼個媳婦兒簡直賺翻了好不好！

怪不得她老爹這麼想念這個******。

一個下午下來，夜妖染不僅成功收穫一枚身份吊炸天的便宜媽媽。

還順帶撿了個弟弟……

對她的話柳如煙沒有半點的質疑，因為以她至尊血蓮的身份，沒必要跟自己套近乎。

得知她叫夜妖染后，柳如煙分分鐘就把她當女兒供著了。

柳如煙這個媽媽，除去在這個世界發展商業發展得流弊轟轟成為i一大土豪以外。

她還是個廚藝堪比無星級大廚的人。

並且，什麼事情都懂。

夜妖染是第一次跟「母親」這種生物相處，短短兩日，她就見識到了，為何會有「母愛是偉大的」這麼一說。

儘管自己不是她親生的，但柳如煙還是把自己當寶貝供著，早上飯好了，叫自己起床。

早上吃飯看見她手臂脖子露出來的吻痕，柳如煙一邊看得臉紅，卻會一邊弄些好吃的給她。並且還給了她幾瓶膏藥。

對上夜妖染怪異的目光。

柳如煙輕咳一聲：「咳，娘都是過來人了。」她望了墨蒼穹一眼，斟酌說道，「小兩口恩愛是好事兒，但是可別太折騰了，神尊大人，染兒剛覺醒不久，身體吃不消啊。」

在夜涼寂和夜妖染二人怪異無比的眼神中。

墨蒼穹對著未來岳母一本正經點頭，說道：「無需擔心，她自從覺醒后修為僅次於夙夜。」

夜妖染：……

夜涼寂：……

我這個未成年兒童還在這裡。

你們講話敢不敢不要這麼粗暴！

環視了一眼桌上完全無視自己的三人，他默默低頭扒飯。

心中無不感到酸澀。

似乎自從母親認了這個姐以後，他就再也沒被重視過了……

他雖然因為自小沒有父親和家庭教育的關係，比正常人類早熟。

但驟然間從被捧到手心的天堂掉到被無視徹底的地獄，還是有些適應不過來啊。|

吃完飯，柳如煙讓下人收拾桌子，然後想帶夜妖染出去逛逛。

夜涼寂卻忽然叫了一聲：「姐，能不能跟我單獨說幾句話？」

他眼神微微彆扭，但臉上看不出來不好意思。

夜妖染下意識望向墨蒼穹。

不是她慫，而是她覺醒後行蹤基本都得跟他報備一下。

像這次突然被溫如玉弄來這裡，不用想也可以知道他有多緊張。

夜涼寂忙說道：「姐夫，把我姐借我一下唄。」

一聲姐夫直叫到神尊大人心坎里去了。

他頭一次覺得這小白臉順眼。

高冷點了點下巴，然後拉住夜妖染在她眉心吻了一下。

「本帝去樓上等你。」

柳如煙見他們兩姐弟要說話，打算去逛街的念頭也打消了。

「那娘先去準備一下中午要吃什麼，染兒，你有沒有什麼喜歡吃的？我讓廚娘買來。」

「母親，我想吃紅燒魚。」

夜涼寂從小在這裡長大，對什麼爹啊娘的，完全沒概念。

自小便一直喊她母親，只有少數時候會喊媽媽。

儘管如此但母子二人的關係一直很好。

在這個世界，夜涼寂的存在和跟夜霸天的回憶，是柳如煙活下去唯一的支撐。

「好，染兒你要吃什麼？」柳如煙柔聲問。

夜妖染說：「我也喜歡吃紅燒魚，就紅燒魚好了。」

「好，我這就讓廚娘買兩條大魚去！」

「要福壽魚！」

「要福壽魚！」

兩個異口同聲，而後相互對視一眼。

沒想到夜涼寂雖然不是親生的老弟，但口味跟她出奇一致啊。

最開心的莫過於柳如煙，她笑得合不攏嘴。

「好好好，福壽魚。」

夜妖染又說：「對了，順便買幾斤橘子回來吧。」

柳如煙一頓：「這個季節橘子酸得很，還是算了吧，改天讓人從別的地區空運一些甜的回來。」

夜妖染說：「沒事，我有點想吃橘子而已，隨便買點回來就好吧。」

還從別的地方空運過來，土豪也不帶這麼土豪的。

想當年，她當特工的時候也不窮吧。

怎麼沒這麼闊綽過。

柳如煙走了以後，剩下姐弟二人。

夜涼寂走了過來。

「姐，你也喜歡吃橘子嗎？我也很喜歡！」

他漂亮狹長的眼睛閃爍著晶瑩。

「不過這個季節的橘子是不是太酸了？」

以前當特工的時候不少人喊自己血姐，倒是第一次有人單獨喊姐的。

夜妖染揚了揚眉：「我只是突然想吃酸點的橘子。」

「那紅燒魚是你喜歡的吧？」

「嗯。」

夜涼寂靠在桌子上摸了摸下巴：「如果不是母親說你是至尊血蓮，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我親姐了。」

「你叫我來有什麼話要說？」

「沒，只是從來沒有跟你單獨說過話。」夜涼寂略帶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目光望向窗外，「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除了我母親以外的親人。」

這麼多年來，他沒有兄弟姐妹。

更因為身份的關係，沒有特別親近的朋友。

他的壽命比一般人要長很多，從小他母親就告訴他，在這個世界所以的人，玩得再好的，也會死。

壽命長，意味著要永無止境的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而又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