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婦人平靜應了一聲，美如夢的臉龐看不出失望不失望。

只是眼中還是難免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傷痛。

腳下的步伐也變得沒那麼急切起來了。

走到樓上，優雅地敲了敲房門。

「夜姑娘，我是夜涼寂，我母親回來了。」

夜涼寂在一旁出聲道。

因為不知道夜妖染的真名，想了想只好叫她夜姑娘。

別的世界一般很少有叫小姐的，萬一冒犯了可不好。

須臾，房門被慢吞吞打開。

露出一個絕色生香的女子，眉眼慵懶，眼波流轉間，百媚俱生。

看見她的那一瞬，婦人眼底劃過深深的震撼和驚艷。

「你好。」夜妖染難得友善的說了兩個字。

上下看著眼前美如夢一般的婦人。

如果不是夜涼寂說，她打死也不會相信，眼前的女人生過孩子。

外貌和夜涼寂一樣，都很合她胃口啊。

倒跟好不好看無關，就是看起來覺得舒服。

「你……你好。」婦人一雙美麗而溫柔的眸子，直直盯著她眉間的血蓮，「請問您可是妖界那位至尊血蓮？」

夜妖染眼底劃過一小點詫異，含笑點了點頭。

婦人的態度稍微變得嚴謹起來。

「進來坐吧。」夜妖染側開身子，讓二人進去。

沙發上，墨蒼穹翹著腿坐在那裡。

幾乎可以說是對進來的兩人完全無視的，只有看見夜妖染進來了，他才朝她伸出一臂，讓她坐在自己旁邊。

看見他一頭十足象徵性的紫發紫眸。

美麗婦人腳步狠狠一頓。

然後皺起了眉，又緩緩鬆開。

夜涼寂問：「母親，怎麼了？」

「沒。」她在對面沙發坐下，目光不離墨蒼穹。

直到男人掀起一雙妖異驚人的紫眸。

薄唇吐出兩個字：「煙神？」

夜妖染一愣：「你們認識？」

「多虧神尊還記得我。」婦人笑了笑，笑容當真如煙般夢幻而美好。

看見墨蒼穹的時候她還吃了一驚，但想到夜妖染，就明白過來了。

這兩位糾纏了這麼多年，算是有個著落了啊。

墨蒼穹摟過她，薄唇輕動，說道：「她是煙神，由世間萬千煙霧聚集修鍊而成。」

「不是說六界只剩下夙夜最後一個神了么？」

「她是後起的。」紫眸掃向了煙神，他淡聲說，「六界里的一個奇迹。」

自己修鍊成出神位。

不是奇迹是什麼？

「不錯，奇迹。」煙神卻是苦笑一聲，望向窗外，「因為是奇迹，所以不容許存在。」

「不瞞神尊和尊者說，我是被封印在這裡的。」

「封印？」夜妖染詫異揚眉。

夜涼寂下意識挽住自己母親的手腕。

他是在這裡出生的，對封印不封印的沒有什麼感覺。

但母親不一樣。

他知道她以前的世界有多麼多姿多彩

墨蒼穹淡淡吐出三個字：「創世神。」

然後就沉默了。

莫名一股哀傷的氣息在房間里蔓延。

夜妖染忽然覺得心裡有點兒疼，那種疼不明顯，就像一根小小的刺在心裡時不時扎一下。

可能是覺得煙神這樣風華絕代的女子，不該有這樣的眼神吧。

「她殺不了我，所以只能選擇封印我。」溫柔的女子眼中流露出凌厲，「他不會允許他的世界里有任何的變數，把我封在這個靈力稀薄沒有任何人有擁有法力的世界，對他而言是最安全的。」

聽她說完，墨蒼穹忽然眉頭一皺。

望向懷裡的小女人。

單手按住她的脈搏，神識探入她體內。

「墨……」

「放鬆。」

墨蒼穹閉目，查探著她體內的每一寸。

須臾睜開眼，憐愛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沒有。」

他還擔心她身上也被下了封印，但現在看來，對方還沒有這個本事，只是封掉她撕裂空間的能力。

這樣他要帶她出去不難。

一旁的煙神看著露出微笑來：「神尊和尊者感情真好。」

墨蒼穹毫不客氣把旁邊的夜妖染一把撈在懷裡。

擺明告訴她，我們感情就是好！

煙神發出一聲輕笑。

「不知二位為何會忽然來到這裡？」

夜妖染妖媚地勾起唇，帶著冷意：「創世神弄的，原因，我想跟你的差不多。」她抓著墨蒼穹的頭髮在手指頭上繞圈圈，一邊說，「不過他沒那個本事封印我。」

「以前我來過這個世界，知道這裡要找個房子住很難，看見你們這裡沒人，又裝修得好，所以就想著借住一段時間等他來找我。」

「沒事，」煙神柔柔一笑，「神尊和尊者想要住多久都好，我起初只是怕是這個世界的人住進來，因為你們也知道我們的身份，在這個世界不容曝光。」

她又說：「對了，我記得您是叫重千蓮吧？我年份比你大，叫你一聲小蓮好么？」

夜妖染想了想，點頭：「好，您怎麼稱呼？」

既然是長輩，又挺順眼的，她還是不介意認識一下的。

她目光溫柔看著她：「我叫柳如煙，你可以叫我煙姨，小蓮，不瞞你說，我有個女兒現在差不多十八的歲數，看起來模樣應該跟你差不多大，所以第一眼見到你，總覺得喜歡，可能是緣分吧。」

她很少看到中意的女孩子。

要不是她跟神尊在一起了，她還真想撮合下她跟她家寂兒。

原本淡定的夜妖染，反應過來，口裡的水直接噴了出來：「噗……」

墨蒼穹抬手幫她擦拭嘴角和衣服上的水漬。

她震驚無比望著柳如煙，以為自己聽錯了：「您說您叫什麼？」

「姓柳，名如煙。」

她溫婉一笑，真如楊柳湖畔上縹緲的煙霧。

夜妖染嘴角狠狠抽了抽。

目光望向她身邊的夜涼寂，目光彷彿見了鬼。

抬手指了指：「他姓夜。」

「對，這是他父親的姓。」

夜妖染心臟一跳：「他父親呢？」

柳如煙眼裡有哀傷一閃而過。

「在其他界面，我當年遭到創世神的人追殺，最終還是被抓獲，封印在了這裡，當時也沒想到我會懷孕，到了這裡沒多久，就生了寂兒。」

「我的女兒有一半我的血統，但是不一定會覺醒，我怕他們會對我女兒做出什麼，一併帶走了，在被抓走之前，把她丟在了人界的一個小界面里，如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我們一家支離破碎，全部就因為我偶然觸摸到了神格。」柳如煙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眼裡有淚光閃爍，「奇迹降臨，是禍非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