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妖染冷哼兩聲：「喜歡個鬼，我只想一刀給剪了，以後就省事兒。」

墨蒼穹不由脊背一涼。

揚了揚眉：「你捨得嗎？」

「怎麼不捨得。」葉妖染哼唧兩聲，站起身，「對了，瀲芷瑤在哪裡？」

一提這名字，男人下意識的蹙起眉。

將她摟在懷裡，問：「你找那女人做什麼？」

「冰焰被她拿出的鏡子收了，生死未卜。」葉妖染眼神微暗，冰焰怎麼說也是她的戰友了，「我現在完全聯繫不上冰焰，也不知它……」

「應該沒事，別擔心，那火不是一般的火。」

葉妖染問：「你知道冰焰的來歷？」

「不確定，」他蹙著劍眉，搖頭，「本帝四十萬年來，從未聽說過有跟它類似的火焰。」

冰的形態，極冷的溫度。

卻又能灼傷人，也如火一般可以焚燒。

六界內自古五行並存，相生相剋，水火不容。

但冰焰卻可冷熱同存，按理說在六界內是不可嫩出現這樣的東西。

就連雪域，也是沒有溫度的，因為過度的寒冷，溫暖很難長存。

「連你都不知道？」葉妖染揚起眉梢。

居然連這個活了四十幾萬年的老古董都不知道。

冰焰到底是什麼來頭？

「滄樰和雪王說是雪域的聖火。」

墨蒼穹薄唇勾起冷笑，只回了她兩個字：「無知。」

人們總是喜歡給強大神秘而未知的東西，封上個稱號，好像可以顯得它在自己的掌控範圍內似的。

「那它是什麼火？」

「據本帝猜，應該是在六界內誕生出的非六界生物，」他淡淡的應道，抬手將她垂落的髮絲撩在而後，「在你們那時代，應該叫變異物種。」

葉妖染嘴角抽了抽，很好，一個在玄幻時代活了四十幾萬年的老古董，居然連變異物種這樣的名詞都講得出來。

論見識什麼的，她簡直分分鐘被秒成渣。

「它要是真的消失了，怎麼辦……」

聽了他的話，葉妖染對冰焰的身份更加好奇，但它有可能已經死了。

他不喜歡看她為別人皺眉，冷聲道：「就是死了，本帝也可以將它找回來。」

「但是它現在在瀲芷瑤那裡，瀲芷瑤人呢？」葉妖染當時被綁在石床上，受了很大驚嚇，整個腦袋都蒙圈的，只知道墨蒼穹來了后四周一片混亂。具體發生了什麼並不知道。

「她被你怎樣了？」

墨蒼穹擰起眉：「本帝出手殺了她，但是……沒有死。」

她揚起眉：「你故意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心知自己的氣生得很沒有道理，雖然瀲芷瑤做的事情讓她恨不得殺她個幾千次，但有一點她無法否認，瀲芷瑤為墨蒼穹所付出的，的確是她所比不上的。

墨蒼穹手下留情，也是理所應當的。

「沒死那人呢？」當務之急是得先把冰焰救回來。

瀲芷瑤的帳，墨蒼穹不插手，她也可以自己找她慢慢算。

「不知。」他摟著她往殿內走去，一邊柔聲說道，「別生氣，本帝沒打算放過她，」

瀲芷瑤對她做了那樣的事，他撕碎她的心都有，怎麼可能放過？

他墨蒼穹從來都不是善人，更不是謙謙君子。

外界的那些關於他血腥殘暴的傳聞，從來都不是謠言。

「她被救了。」

葉妖染詫異至極：「還有誰能從你手裡救人……等等……」她鳳眸睜大，「該不會是……那個人？」

「嗯。」男人眼神幽冷如寒冰地獄，「除了他沒別人了。」

「墨，那個人到底是誰？」

那個跟墨蒼穹一樣強大的幕後者。

曾經在神殿里，她也只見到了他分身的一個殘影而已。

到底什麼仇什麼怨，要算計她和墨蒼穹。

她有預感，前世的事情，肯定是跟那個幕後者有關。

聞言，墨蒼穹抿了抿薄唇，須臾，低聲道：「現在不好告訴你，不久之後，本帝和夙夜應該會跟他開戰。」

葉妖染蹙眉：「跟夙夜也有關係？」

她真的想不透，到底是什麼來頭的人，才能有那個本事和膽量，敢把六界僅有的兩位上神都給得罪了。

墨蒼穹沒有詳說，只是將她抱著在餐桌前坐下。

柔聲道：「小傢伙，明日起本帝便認真教你修鍊，一定要快速強大起來。」

最起碼，多一分保障。

「可以！」葉妖染眼睛一亮，「難道你之前教給我的都是假的？」

他雖然封了她修為，但他教的東西的的確確極為管用。

現在封印解除，她原本還想有空好好修鍊的。

沒想到……照他的意思，他還沒把真正的好東西傳給她？

「嗯，本帝怕你妖力增長太快，封印的制約會傷到你丹田，故此特地讓你慢慢來。」

她嘴角狠狠抽了抽，慢慢來……慢慢來……

這特么也叫慢慢來？

他又說道：「本帝原想著，若是這次你能一舉晉陞，倒也不用修鍊。」雖然她恢復記憶可能還會解不開心結，但總歸是強大了起來。

兩萬年的輪迴，她的身份一旦歸為，修為勢必驚天動地。

「我開始也是這麼想的，要是能修為爆表多好。」她靠在他懷裡不滿的哼唧兩聲，「結果什麼也沒發生，真是虧大了……」

她的話換來墨蒼穹一聲輕笑。

抱著她，一勺一勺的喂她吃東西。

「小傢伙……」

用晚餐，墨蒼穹忽然在她耳邊低喚，聲音里夾帶了許多複雜的東西。

他下巴靠在她肩膀上，鼻間滿滿都是她的氣息。

真是一刻也不想和她分開了。

「對方是沖著本帝來的，你是被牽連的，本帝卻還一心將你綁在身邊，你可會怪本帝？」

他想過無數次放開她，但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做得到。

而且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跟她劃分界限就能護她平安的了。

只有她儘快強大起來，才能有更多一分保障。不管是修為，還是內心。

他雖有信心能護住她，但卻無法阻擋那些無孔不入的陰謀。

一如兩萬年前。

葉妖染莫名覺得心中顫動。

她勾起紅唇，眼底是一如既往散漫肆無忌憚的慵懶。

她沒有回答他的話，只看著他的眼說了一句。

「生同存，死同穴，不是挺好的嗎？」

不管未來發生什麼，她都會跟他袖手天下，並肩作戰。

生同存，死同穴。

多麼剛烈美艷的六個字。

一句話，讓墨蒼穹紫眸顫動，幽深的盯著她。

安靜的，彷彿想把所有的歲月，都定格在這一刻。

許久，他輕輕將她抱在懷中，輕啟薄唇，同樣深情而堅定的在她耳邊說道：「本帝又想要你了。」

葉妖染：「……！！！」

簡直饑渴得毫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