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就看見墨蒼穹唇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

他深不見底的紫眸望著她，裡頭是能將人靈魂吸入的漩渦。

「本帝也是今日見了她，才察覺出來，她的前身。」

葉妖染見他賣關子，更加好奇，揪著他問：「是誰是誰？」

他輕輕扯下她的手，溫柔的握在掌心捏著，「準確的來說，她還有一個名字，重千尋。」

「重千尋？」

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她眨了眨眼：「夙夜喜歡的女人？」她記得聽他跟她說過來著，不過當時並未怎麼在意。

墨蒼穹淡定的點頭：「嗯，也是你的妹妹。」

「什麼？！」

葉妖染嚇得差點沒從榻上摔下去。

她有妹妹？

不過重千尋這名字……跟重千蓮，相差僅僅一個字。

她早該想到的。

可是，她妹妹怎麼沒認出她來？

好吧她轉世了，可以理解。

但她前世可是跟墨蒼穹在一起的，她妹妹看到一個「陌生女人」跟墨蒼穹抱在一起，難道不是應該打抱不平什麼的？少說也得上來甩她一巴掌啊！

啊呸，打住打住，她才沒有找打的意思。

「可是……」想起方才的事情，葉妖染認真的蹙起眉頭，「她是喜歡她師父的……」

方才那女子反應，白瓷中的骨灰，顯然對她而言，比命更重要。

近萬年的等待，她都二話不說就等了。

她不是夙夜的女人嗎？莫非喜歡上別人了？

「本帝也不清楚具體怎麼回事，」墨蒼穹面色沉靜，思忖片刻，道，「不過……幽月只是重千尋的轉世，她應該不知道自己前世是什麼人。」

葉妖染：「……她也是轉世？」

「嗯，本帝也是今日才知道，她是神女幽月。」

「……」所以為什麼兩姐妹同樣是轉世，她妹妹就是守護六界的神女，而她就是個邊邊角兒都找不到的渺小人類……

不公平啊不公平！

「你的意思是，她沒有前世的記憶，所以，喜歡上了別人？也就是她的師父？那她的師父，就是她出來人間修復結界時認識的咯？」

「應該是這樣。」

「那夙夜豈不是麻煩了……」葉妖染莫名有點幸災樂禍，「自己的媳婦兒轉眼喜歡上別人。」

而且，照幽月那痴情程度。

夙夜估計追到吐血都未必追得回來。

「未必。」墨蒼穹淡淡開口，捏了捏她的臉頰，「小傢伙你可知，當初夙夜是以什麼身份跟她相愛的？」

「什麼身份？」她下意識問，而後鳳眸微微睜大，「別告訴我，是師徒？？！」

他含笑點了點頭。

葉妖染頓覺天雷滾滾。

「夙夜是她師父？」她覺得自己智商有點欠費，「等等，關係有點亂，你給我講講重千尋先。

聽到自己有個妹妹，葉妖染心裡頭還是蠻激動的。

怪不得她看見那女子，就有種莫名的熟悉親切感。

但她對她的了解，實在太少。

「重千尋，同你是妖界的並蒂雙生蓮。」

「她也是什麼妖界至尊？」

「算不上，至尊血蓮，自古只有一株。」墨蒼穹盯著她的臉龐，目光繾綣，輕輕湊過去吻了吻，「你二人雖是雙生蓮，但你是血蓮，她卻只是普通白蓮。」

白蓮……想起幽月那身白衣，葉妖染眼角一跳，為毛她想到了白蓮花……

不對，重千尋，本來就是白蓮花妖啊……

怪不得氣質如此清雅脫俗。

「因為跟你同根生，所以她比普通妖蓮更具靈氣和妖性，天賦不凡，那時夙夜執掌彼岸花，一眼看中了她的根骨，興起便收去做徒弟。」

「夙夜的徒弟？」葉妖染眼睛一亮，「那豈不是很厲害？」

天底下可只有兩位神尊了！夙夜的本事雖然她沒見過，但能跟墨蒼穹做朋友的查得到哪裡去！

墨蒼穹低垂眉眼，說道：「夙夜生性放蕩。」

放蕩兩個字直接讓葉妖染笑噴出來。

雖然她曉得這詞放在這裡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但一聯想夙夜那騷包樣兒，不想歪都難。

他一眼看出這小女人在想什麼，忍不住搖頭失笑。

繼續道：「他做事喜歡看心情，幾十萬年來也只有重千尋一個徒弟，但收了以後，又懶得管教，夙夜的宮殿在忘川河底，那兒只住了他和重千尋二人，日久生情。」

「……」所以夙夜收這個徒弟是去當老婆的呢還是當老婆的？

不能當徒弟的美人不是好老婆？

葉妖染被雷得不要不要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現在的重千尋對她的師父，是移情作用？」她想了想，分析道。

因為重千尋一直跟夙夜在一起，也許愛得比她想象的還要深。

所以轉世了以後，也會喜歡上任何一個是自己師父的人。

沒有記憶，所以只能根據一點一滴的相似之處去摸索。

對於前世葉妖染並沒有記憶，連自己和墨蒼穹怎麼一回事都不知道，更別提重千尋和夙夜的。

她對此只能憑靠直覺去猜測判斷。

墨蒼穹點了點下巴：「不愧是本帝的小傢伙。」

「那你現在是要聯繫他？」

「夙夜在忘川等了重千尋許多年，前段時間我恢復記憶幫他探過一回，在人界另一個大陸發現她的蹤跡，所以讓他過去了。」他一手抱著她，一手試圖啟動彼岸花鏡子，口中說道，「本帝沒有料到她會是神女，她的職責便是穿梭於各個界面。」

葉妖染瞭然的頷首。

片刻，她面前的鏡子開始晃動了起來。

一陣黑霧閃過，鏡面上出現了夙夜那張妖艷得驚人的臉龐。

觸目驚心的彼岸花，布滿幾近半張臉。

再次見他，葉妖染還是不得不感嘆一句。

妖孽啊妖孽。

這樣的人物，要是擱在二十一世紀，就算一無所長人品差到爆表，光靠這張臉，也能甩那群一線大明星一個銀河系。

墨蒼穹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表達他內心的極度不滿。

隔著鏡子，隔著一整個界面，夙夜都能察覺到某男濃厚的醋意。

他看著葉妖染，陰柔的笑了笑：「好久不見，小染染小蓮蓮。」

葉妖染雞皮疙瘩一抖，笑靨如花：「妖孽受，好久不見。」

夙夜：「……」別以為他沒讀書就不知道受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