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處的疼痛還沒有緩和過來,身體便動彈不得,百里卿梧的目光緊鎖在玖歌的身上。
果然雁北關是出事了,玖歌急急忙忙的回來,不是來與她彙報雁北關事情的。
而是奉燕玦的,把她帶走的。
剛要開口,脖頸之處有著輕微的刺痛,讓她開不了口。
百里卿梧的瞳眸之中有著淺淡的濕潤,就這樣定定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玖歌。
「主子的命令,屬下也沒有辦法。」玖歌抱歉的看著百里卿梧。
「屬下也是很想王妃與主子一起面對所有的事情,但是主子不想王妃在受那麼多的苦。」
一滴眼淚從百里卿梧的眼眶之中奪眶而出,到了現在,她只想知道雁北關軍營之處到底發生了什麼。
接著,玖歌沉吟了片刻,說道:「王妃與主子這次是不能一同前去太西了。」
百里卿梧瞳孔明顯的顫動了一下,她深深的盯著玖歌。
「主子發現燕驊的蹤跡了。」玖歌輕聲道。
在聽到燕驊的時候,百里卿梧瞳孔微微一動,如果說是百里卿梧就在這懷城,燕驊必然是知曉的。
百里卿梧也知曉了燕玦為何讓玖歌這麼焦急的回來。
如果燕玦不知道她的事情還好,燕玦知曉她詭異的事情。
更是知曉與燕驊的糾葛,如果他不知道的話,定然是不會讓玖歌前來的。
是怕她在面對元宗帝的時候回憶起那些不堪的回憶?
燕玦是在怕她在面對燕驊的時候會控制不住,還是怕燕驊也知曉她真實身份讓世人知道她是怪物?
「燕驊在懷城的某個角落。」玖歌又道:「主子讓屬下帶著王妃前去撫凌山。」
百里卿梧瞳眸又是一顫,眼中很是不願意。
「王妃放心便是,等這段時間過去了,屬下會親自從撫凌山把王妃接回來的。」玖歌說完后,院落外便響起一道腳步聲。
百里卿梧的目光瞬間轉移到院門之處。
齊越走進來,便與玖歌對視一眼,在是看向百里卿梧,走上前拱手,恭敬的說道:「王妃。」
百里卿梧怎麼都沒有想到齊越與玖歌都回來了。
如果是因為燕驊在這懷城,讓齊越與玖歌都回府,事情絕對沒有玖歌說的那麼簡單。
說是燕驊知曉她在這懷城,或者她可以認為是燕驊已經盯上了她。
所以,在燕玦前往雁北關后讓玖歌與齊越趕回來。
燕玦在雁北關脫不開身,玖歌與齊越卻是能返回懷城。
「王妃,得罪了。」
齊越的話音落下,百里卿梧只感覺到了天旋地轉。
齊越把百里卿梧抱著走出院門處,然後往姜府的後門而去。
百里卿梧看著是往東苑後門而去的方向,便知道姜府正門被人盯上了。
接著,玖歌跟在身後,說道:「主子那邊情況怎麼樣。」
「已經緩和了,沈閬直接被主子控制住,現在已經不能按照主子原本定著的計劃進行了。」齊越說道。
百里卿梧聽齊越所言,便知道齊越口中所說的原本的計劃不能進行是為什麼了。
燕玦所謂的將計就計是要把趙顯背後的人引出來。
現在趙顯背後的人已經出現在懷城,那就沒有必要做出與冷風寨做戲的事情了。
最重要的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冷風寨的人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
所以,燕玦才是被困住在了雁北關。
冷風寨的頭目於樓雖然性子比較乾脆,但是那個二當家於深城府極深。
如果這個時候看準了趙顯背後之人能帶給他們更好的利益,反過來捅燕玦一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百里卿梧很是擔憂燕玦的情況,只是現在齊越與玖歌要把她送往撫凌山。
這就真的只是燕驊出現在了懷城?
這般,百里卿梧瞬間想到百里鶴在東苑院門處等著她,不讓她出府。
是否,燕驊就在姜府大門外盯著?
燕驊那個人的性格本就比較惡劣,再加上當年她廢了燕驊一隻腳,這種已經扭曲的人,定然是不會按照常人的思考來對付一個人。
「只要把沈閬給控制住,主子的身份就不會宣揚出去,就算燕驊在這懷城,二公子在明,主子在暗,也不是不可以。」玖歌緊緊的跟在齊越的身後,語氣也是格外的發寒。
齊越的腳步很快,似乎只要緩慢一刻,就真的會出什麼事情一般。
「想來在沈閬出現在軍營的時候,主子與二公子就已經默契到了接下來要做什麼事情都會配合。」
「而燕驊在雁北關,他身體有缺陷,我們比他快一步的趕回城中,他也不能拿王妃來威脅二公子以及在暗中的主子。」
齊越說話間,已經快要走到東苑的後門之處,百里卿梧很想用力掙脫開。
也想開口詢問雁北關那邊到底情況是什麼樣的。
但是她動彈不得……
「後門檢查過了嗎?」玖歌又道。
齊越輕嗯了一聲后,說道:「因著東苑一直是姜大公子居住,下人少,這邊的後門多年沒有人出沒過,所以這邊是最安全的。」
「我們離開雁北關的時候,燕驊的蹤跡還停留在軍營外,不過在我們抵達城中后,我們的人來報,燕驊往懷城趕來。」
玖歌聞言,柳眉一擰:「他這是發現了沈閬不對勁了才是趕往的城中?」
齊越搖頭,說道:「這些事情我們暫且就不去猜測了,先把王妃送去撫凌山,只要王妃沒有在懷城中,主子便放心。」
「至於燕驊,以往沒有與主子了解的恩怨,想來這次就一併了解。」
說話間,就已經到了東苑後門之處,玖歌見緊閉的小門,上前打開。
由於許久沒有人打開過,有些吃力,接著,強勁的開門聲響起。
齊越直接走了出去,後門處早已有一輛馬車在這裡等候。
齊越把百里卿梧放入馬車中后,玖歌跟著上了馬車。
接著,馬車中傳來玖歌的聲音:「可以走了。」
齊越繫上一件很寬大的斗篷,把腦袋都陷入在斗篷的帽子中,一手拿起馬繩,一手緊握鞭子。
然後鞭子輕輕的朝著馬臀一抽,馬車緩動起來。
東苑後門之處的巷子剛好能讓一輛馬車通過,正是馬車漸漸消出了這條巷子的時候。
一道刺耳的輪椅聲緩緩響起,讓齊越不得不得拽緊手中的韁繩。
「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