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芝聞言,帶著小碎步走到趙瑩瑩面前,恭敬的把衣袖之中的信封取了出來。
放在趙瑩瑩的面前,說道:「老爺說,讓小姐儘快回到太西,至於雁北關的事情,與趙家無關,讓小姐不要去趟渾水。」
趙瑩瑩看著面前桌面上擺放的信封,熟悉的字跡就讓她知曉,這趟渾水指的就是趙顯吧。
父親沒有告知她,趙顯到底要做什麼,趙家與趙顯之間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牽扯。
不過,現在看著雁北關以及懷城的局面,想來父親也是知曉趙顯想做的不可能成功。
所以,在才是這個時候寫信前來懷城。
「小姐,我們後日就啟程嗎?」青芝又是問道。
趙瑩瑩拆開信封,看著信紙上所寫的內容,用力的呼吸一口氣。
這一次,她是輸的徹底,不管是什麼,都輸的徹徹底底。
百里棠這個男人,不管對他再好,把心掏出來放在他的面前,他可能都嫌噁心。
如今這亂世,想來百里棠也不會有兒女私情。
至於蘇曼歌,趙瑩瑩紅唇慢慢漾出一抹笑意,那一刀,可不是蘇曼歌白扎的。
有的事情,會討回來的,只是早晚的問題。
「後日啟程,我就不去與百里棠的父母親告別了,我們臨走時你去說一聲便可,以後就模樣與百里家有什麼瓜葛了。」
趙瑩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中有著一抹淡薄,這麼多年來,她等百里棠已經熬成了老姑娘。
她已經沒有年華蹉跎,她也知道回到太西後有什麼事情等著她。
嫁人……
她終歸是要嫁人的,嫁給誰不是一樣的?
只要能讓趙家強大,能讓趙家在這亂世之中有著一席之地,嫁人算什麼。
「給父親回信,我儘快回太西。」
「是,小姐。」青芝說完,往廂房走去。
待青芝的腳步越來越遠,趙瑩瑩反手摸、上後背那痊癒的傷疤上。
眼眸中有著越來越濃的狠意,彷彿隔了很久,趙瑩瑩喃喃自語道:「蘇曼歌……」
——
待百里卿梧從趙瑩瑩的院落中離開后,也碰上了百里棠,兩兄妹商量著後面的事情。
百里卿梧也給百里棠相說了趙瑩瑩的態度。
百里棠也是沒有想到趙瑩瑩的態度轉變的如此快,他還以為照著年前趙瑩瑩不依不饒的態度反應會很大。
只是,趙瑩瑩這般輕易的離開倒是讓百里棠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雖然不是很了解趙瑩瑩,但認識這麼多年,也知曉趙瑩瑩也是一個手段的女子。
趙瑩瑩在這姜府之中受了蘇曼歌那麼一刀,照著趙瑩瑩以往的秉性,怎麼可能就輕易的放過?
「二哥,不過趙瑩瑩這一離開勢必是要與我們敵對,我也詢問了是不是和趙顯有關係,但趙瑩瑩並沒有說。」
「想來和趙顯多多少少有著一點關係,但是照著趙瑩瑩的聰慧明知這懷城趙顯保不住,應該不會和趙顯有什麼多大的聯繫。」
「哦,對了,趙瑩瑩說她後日就離開懷城,二哥要去和她告別嗎?」百里卿梧說道。
百里棠似乎還在想著趙瑩瑩為什麼會這麼容易的答應了離開懷城,倒不是有什麼捨不得。
只是覺得不簡單,自從趙瑩瑩進入百里家后,都沒有露出什麼別的心思。
就好像,趙瑩瑩一心都是撲在他身上的一樣,根本就沒有別的想法。
百里棠當初也在等,趙瑩瑩不折手段的進入百里家一定會有別的心思。
只是從太西的百里家,到懷城的姜府之中,趙瑩瑩都沒有別的心思。
也是真的一心放在他的身上。
自從趙瑩瑩替他擋了一刀后,他就知道有的情是他一輩子也還不了的。
也正是因為趙瑩瑩是發自內心的對他好,他才覺得這種女人騙不得。
這世上,唯有真心欠不得。
所以,他不能因為趙瑩瑩替他擋了一刀就接納趙瑩瑩。
更何況,趙瑩瑩想要的是他的心,不是他這個人。
是以,百里棠從南疆回來后,只是偶爾的與趙瑩瑩說幾句話,多的他們之間也無法探討。
倒是關係比以往緩和了許多,沒有爭分相對。
現在聽到百里卿梧說要不要和趙瑩瑩告別,百里棠輕笑:「還是算了吧,想來她也不想我去和她辭別。」
百里卿梧淡笑:「二哥以後會後悔嗎?推開了滿眼都是你的姑娘。」
聽著百里卿梧說滿眼都是你的姑娘時,有瞬間的錯愕,只是一瞬間。
接著,百里棠仍舊淺笑的說道:「有什麼后不後悔的,這種事情沒有答案,只有順其自然。」
「也對。」百里卿梧抿著紅唇,看著天色也不早了,想著燕玦也該回來了,便說道:「二哥,既然趙瑩瑩那裡也算是解決了,那你什麼時候啟程離開懷城。」
百里棠腳步停下:「等她離開了后吧,趙顯身後的人終究是要先搞明白,還有燕玦的身份,有什麼事情燕玦在這個時候出面也不是很方便。」
百里卿梧知曉百里棠在擔憂什麼,燕玦的身份不單單是大燕的裕親王。
而且大燕裕親王天下皆知都已經不在人世,也就是這世上已經沒有大燕了裕親王。
更重要的是,現在燕玦的身份是西涼的攝政王。
如果燕玦這個身份被人戳穿,會引出很多麻煩。
原本大燕內部的戰亂,西涼勢必也會摻入進來,更別說現在的南疆了。
到時候永康帝以及南疆黎洬兩面夾擊,大燕也算是徹底玩完。
「二哥,你不是說在與冷風寨兄弟幾人商談的時候,趙瑩瑩去過一次大廳嗎,也就是看到了燕玦的容貌,那麼,她會不會也知道以往西涼攝政王前來姜府就是燕玦?」
百里卿梧也知道說出來的也是廢話,趙瑩瑩是個聰明人,怎麼會不知道燕玦的真是身份?
這般,百里卿梧心中多多少少有著忌憚,要是趙瑩瑩明知燕玦的另一個身份……
「卿梧放心便是,她,應該不會把燕玦另一個身份告知所有人。」百里棠似乎很篤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