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閩地變了天的時候,黎賦腳步停下,轉身看著黎庭和小李子。
黎庭見黎賦轉身,聲音比剛剛緩和了許多,道:「前幾日才知道的消息,閩地不在是以往的閩地。」
黎賦眼中全是疑惑,看著往他走來的黎庭,問:「什麼意思?」
「在風洵前去大燕的那段時間,閩地聖女一支已經被別人控制住。」黎庭看著黎賦。
繼續說道:「閩地風家,以往被風洵打壓卻也沒有消失的風家,隱藏十多年,就等著風洵顧及不到閩地聖女一支的時候,就動手了。」
「完全準備加上聖女一支本就對風洵的不滿,風家便快速的接任了聖女一支的勢力。」
「如果風洵與百里卿梧如燕玦想的那般,他們在閩地,想來應該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黎庭每說一句,黎賦的臉色就黑一分。
接著,只見黎賦快速翻身上馬。
「駕!」
馬蹄聲響起時,掀起塵埃讓黎庭的眉梢皺的更高,神色也驟然一變。
「黎珂!」黎庭朝著黎賦遠去的方向大聲喊道。
小李子見狀,緊張的說道:「翼王,怎麼辦啊。」
黎庭冷眼看這小李子:「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跟上去啊!」
「哦哦、」小李子聞言后,立即翻身上馬。
而黎庭則是擔憂黎賦會去與燕玦會合,而燕玦與風洵的關係本就僵硬。
如果因著百里卿梧,在摻合進去一個黎賦,那還得了?
怕不是在閩地之中,閩地要把他們一鍋端了。
雖然所有人沒有把閩地放在眼中,但是誰又不是怕閩地的蠱術?
越是不放在眼中,就說明這些人越是忌憚閩地。
奈何閩地人數稀少,就算有著蠱術,也抵制不了大燕,南疆以及江湖人的追殺。
這也算是,被逼迫到林深之處。
如果這次閩地借著天下大亂的時候走出深山葉野林之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般想著,黎庭的速度更快了。
就算是不能阻止黎賦的一意孤行,也要先把閩地的事情告知給燕玦。
——
閩地的百姓基本都是在南疆最東邊的深山老林之中生存。
很少走出這個地界,也很少有人在進入這個地界。
幾十年前閩地部落的大祭司帶著閩地百姓進入這個地方,便再也沒有出去過。
閩地人對南疆,大燕,西涼以及江湖中人,就猶如這些人痛恨閩地人一般。
不過因著人口稀少,就算有著蠱術,閩地也對強國無能為力。
更何況,被掠殺怕了,上一輩人傳下來的就是安生度日。
專心煉製蠱術,才是不被強國欺負。
只是這些年,都沒有什麼人有把這群閩地人帶出去。
所以就安逸現在。
若是現在有人想要閩地重出江湖,閩地這些人自然也是野心勃勃。
一個種族,讓異族人看不起,換做誰,心裡都不會舒坦?
再者,誰沒有野心?
誰都有!
只是在能力不足之前,忍氣吞聲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如今的大燕南疆,也不過如此!
——
進入閩地地界后的第一個村落就是暮色村。
只是,這兩日的暮色村很安靜。
就像是暴風雨過後的寧靜,蕭條又充滿冷意。
在暮色村前三十里的林子中,燕玦主僕三人被身後的馬蹄上停住了步伐。
在看清後方跟來馬背上的人時,燕玦的臉色不自然的變了變。
齊越也是臉色肅然起來,這個熾帝不在南疆治理南疆,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而黎庭在看到燕玦的時候,笑著拱手:「燕七,又見面了。」
燕玦微微頷首,收回目光后,身下的馬匹繼續走著。
黎賦在看到燕玦的時候,眼中滿是複雜。
時隔這麼多年,沒想到再次見面的時候,會是這樣的場景。
「燕表哥。」還是他先開了口,就算不提他們之間的關係,燕玦是陪伴卿梧一輩子的人。
燕玦的眸中閃過一絲訝色,雖說從來就沒有與黎賦打交道過,黎賦能這般打招呼,若是不給面子。
倒是顯得他小肚雞腸了。
想到無憂和卿梧在最困難之時,是這個男人伸手幫助的。
燕玦對黎賦這個人是感恩多一些。
「你們倒是走到一塊了。」燕玦輕笑著說道。
黎庭見燕玦並沒有對黎賦有什麼別的情緒,也是放心了不少。
玖歌看了看手中的地圖,說道:「主子,前面就是閩地的第一個村落了。」
聽聞閩地第一個村落,黎庭與黎賦的目光皆是看向玖歌手中的地圖。
「沒想到玖歌姑娘也在這裡。」黎庭意味深長的看著玖歌。
如果玖歌在這裡,那麼就代表著閩地也有百曉生的人。
也是了,百曉生是什麼地方?
那是情報網滲透最廣的地方,可能天下之事,沒有百曉生不知道的事情。
「黎閣主,幸會!」玖歌收好地圖,朝著黎庭拱手,說道。
「暮色村在最前……」燕玦淡淡的說著。
如果說按照大燕來看,能堅定在第一的城池一定是有厲害之處。
當然,這個閩地也是一樣,最前的村莊一定也有厲害之處。
「這個暮色村的長老姓方,是屬於大祭司一支的,暮色村之中好像應該有著什麼事情,嚴防挺緊的。」
「如果我們就這樣去詢問王妃的下落的話,怕是不行。」玖歌說完,看向燕玦。
燕玦心思很沉重,越是走進這個閩地,內心深處的怯意就越是明顯。
他怕這閩地之中根本就沒有百里卿梧的蹤跡,沒有百里卿梧的下落。
他怕這些日子以來都是他在自欺欺人,或許百里卿梧已經真的出事了。
即使心中內心深處有這樣的想法,只要一日他沒有看到百里卿梧那個人,他就會否定內心所有的想法。
他只相信,她還活著。
「那可還有別的辦法?」齊越問道。
玖歌搖頭:「我也不太了解閩地,說的也不過是以往線人回報的消息而已。」
黎賦神色也開始凝重起來,看向玖歌,道:「如此說來,想在閩地打探事情,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