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玦?燕玦?」百里卿梧起身手往燕玦的脖頸探去,那刺骨的寒意讓百里卿梧的手都跟著顫抖一下。
隨即,燕玦身體冷顫越來越厲害。
劍眉緊蹙,百里卿梧內心的慌張越是厲害。
「慕容井遲,慕容井遲、找慕容井遲。」百里卿梧喃喃自語的說著轉身,往大門處走去。
剛剛走幾步,寂靜的聲音有著牙齒打顫的聲音,「冷……」
百里卿梧的腳步沒有在挪動,這房中已經沒有棉被。
接著,三層棉被下的男人身子開始捲縮,這是一個抵禦寒冷下意識的動作。
百里卿梧看著那捲縮的男人,又立於床榻邊上。
「冷……」
百里卿梧有些後悔進來了,若是她剛剛一走了之,就不知道這一幕。
哪怕是這個男人冷死在這床榻上都和她沒有關係。
偏偏她該死的進來了。
她亦然不知道慕容井遲的院落,若是她出門去尋慕容井遲前來,燕玦真的一命嗚呼了怎麼辦?
「冷……」
「冷、」
「……」
聲音越來越無息,百里卿梧柳眉緊蹙,咬牙掀開被子,然後緊緊的抱著燕玦。
「燕玦,你還冷不冷……」
在百里卿梧抱緊燕玦的那一刻,冷意傳遍全身,讓她神智更是清晰。
燕玦卻是越是捲縮著身子,像極了一個孩子在尋找溫暖。
那雙大手緊緊的抱著突然而來的溫暖,身上的顫意越來越厲害。
百里卿梧瞳孔一縮,用手扯著被子,「燕玦,你是不是醒著的,燕玦?」
聽著牙齒打顫的聲音,百里卿梧雙手摸著燕玦的胸口處,那刺骨的冷意讓她心神一提,「燕玦,你不要嚇我。」
「我冷。」燕玦渾渾噩噩的說著感覺到了溫暖,他越是抱緊懷中的人。
百里卿梧也開始全身變冰涼,她揉著燕玦的臉頰,牙齒也開始打顫。「燕玦,我去找慕容井遲,或者蘇曼歌。」
然而,剛要推門的慕容井遲聽著屋中的聲音,讓他伸出的手停下來。
齊越濃眉一皺,輕聲道:「主子不會有事?」
慕容井遲扯著齊越的衣角便是往游廊的轉角走去。
「慕容少主,是不是王妃在裡面照顧主子?」齊越疑惑的問道。
慕容井遲嘴角勾著一抹頑劣的笑意,「你放心,燕七不會有事,挺過這個坎,明日的裕親王還是以往戰沙場的裕親王。」
「坎?」齊越臉色越是不對了。「什麼坎?」
「燕七的身體已經適應了子蠱,又因著金蠶蠱的陰寒之氣,燕七的身體難免會有些不適。」
「不過,現在看著有百里卿梧照顧,想必比我拿著狗屁銀針要有用的多啊。」
慕容井吃遲說完,輕聲一笑,便往轉角走去,顯然心情無比的好。
齊越撓了撓頭,跟在慕容井遲的身後,「慕容少主,在下還是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懂明日問你主子嘛。」
慕容井遲說著,懶懶一笑,蘇曼歌連夜在觀察著閩地的子母蠱。
又因著周夷年的關係,蘇曼歌絕對不會給燕七施針。
慕容楓婲、慕容井遲想到自己的姐姐,還有莫名出現在燕七房中的羌雪。
原本帶有笑意的臉上猛然一冷。
就連速度也快了不少。
「慕容少主,你這是要去哪裡?」齊越在身後問道。
「去和小爺我的姐姐嘮嗑嘮嗑。」
果然,齊越的腳步停下,慕容井遲去找慕容楓婲,他實在不宜跟著。
——
百里卿梧雙眸有些疲倦的睜開,眨了眨眼睛,感覺視線昏暗了許多。
但是她仍舊沒有感覺到暖意。
相互偎依的兩個人好似終於找到了一絲默契。
明明開始是她先抱著的他,結果漸漸的變成了他擁著她。
百里卿梧都差點以為這個男人是醒著的。
奈何那冰涼和怎麼叫都沒有意識讓她清醒的知道,燕玦沒有醒過來。
百里卿梧整個捲縮的身體也開始顫抖起來。
她揚眸看著男人薄薄的唇,可是心卻溫暖不已。
接著,她眼神半眯,聽說、在最寒冷之地,赤.裸相待相互依偎。
便能活命。
緩緩仰頭,她的紅唇貼.著他的薄唇時,燕玦的眼皮微微一動。
柔軟的觸覺,純凈的氣息,彷彿一抹潔凈的兩具靈魂在這安靜的時光里。
將一切寒意都變得暖意無比。
一絲溫暖好似籠罩著燕玦,緊握著懷中人的手微微放鬆,哪怕渾渾噩噩他依舊毫不客氣的登堂入擷取。
清晰的感受到了那溫暖之處,氣息更是強勢侵略,掠奪。
清新的氣息,柔軟的舌,沁心的感覺讓燕玦緩緩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
好似時間定格在這一刻。
寂靜到兩人的呼吸聲對方都能感受得到。
下一刻。
百里卿梧猛然推開貼著的人,腦袋一偏,整個腦袋都窩在眼睛的脖頸之處。
她明顯的感覺到了男人喉結滾動了一下。
然而燕玦的冰涼之意只增不減,百里卿梧咬牙,「既然醒了,就是沒事了。」
百里卿梧真是不該相信老天怎麼會這麼快要了這個男人的命?
都說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像燕玦這個禍害怎麼這麼快就會死?
結果,下一秒便被壓身,沙啞的聲音響起,「是你先動手的,不是本王。」
百里卿梧瞳孔猛然一縮,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會變。
「我冷、」他趴在她身上,整張臉窩在她的頸窩處。
百里卿梧聽著這道沙啞還帶著重重鼻音的聲音,感覺還是不對,「你醒了嗎?知不知道我是誰?」
話落,沒有任何聲音。
百里卿梧眉梢又是皺起,「燕玦?」
「燕玦?」
仍舊沒有回答,百里卿梧一慌,聲音不由的加大了不少,「燕玦?」
「我在……」軟軟的聲音絲毫沒有剛剛那番氣勢。
「燕、」
嘴裡的字還沒有吐完,她的紅唇被堵住。
哪怕是此刻她抗拒,好似有些微不足道的力道還是對這個神志不清的男人無可奈何。
衣衫褪盡,床榻邊上全是他的,她的。
昏暗的燈光下,就連棉被也也緩緩掉落在床沿邊上。
百里卿梧終是知曉,那如木訥的心為何會在這一刻跳動的如此厲害。
耳邊傳來的是聲聲的喘、息聲。
於是,任由他的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