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州一帶的戰事越演越烈,大燕由姜珩帶領的第一批軍隊攻下了雲城后,便一直停留在嘉城外。
後面齊越也領著大軍增援,如若不然也是損失慘重。
誰都小看了那個十四歲少年的能力,原本覺得只要一旦攻下雲城,後面的三座城池便能輕而易舉的拿下,但是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在進入豐州后,便無一場戰事贏過。
雲城那裡顯然是黎賦是想讓他們知曉,南疆的兵力不是印象中那般強。
果然如此,開始的勝利並不代表後面會百戰百勝。
嘉城外的軍營中,姜珩與齊越都是愁眉不展,好似第一次遇到了這般大的難題。
「王爺讓我等五個月之中攻下豐州的三座城池,原本以為只要攻下雲城後面的三座城池便不在話下,誰知,南疆的太子原來在這裡等著我們。」
姜珩瞭望這遠方,已經接近秋末,便開始迎來了初冬,此時的南疆已經進入了刺骨的冷意。
已經連續幾個月的戰火,他們也就只攻下了雲城,這個月完便是與南疆太子相約的五個月之約,顯然不可能攻下嘉城以及後面的另外兩座城池。
看來大燕以及南疆會有十年不會有戰爭了。
「南疆太子未來可期,南疆勢必會成為第一大國,我們會共睹的。」齊越雙手環胸,筆直的與姜珩並肩,視線同樣是看在嘉城的方位。
「聽聞南疆太子這半月以來乾脆離開了嘉城,不知去了哪裡,就連風洵離開嘉城的時候,都是沒有見到南疆太子前來送行。」姜珩並不會質疑齊越的話。
相反,他也覺得南疆太子將來定然會是所有國家中最出色的帝王,南疆也會在那少年的手中彰顯出一個這片大陸從來沒有的盛世。
「南疆與大燕的戰事是因為元宗帝而起,如今南疆太子與主子有十年之約,顯然兩個人都是沒有把兩位帝王放在眼裡。」齊越說著淡淡一笑,「其實我也是想知道若不是北疆有要事等著主子回去處理,這南疆豐州一帶會不會被主子給踏平了。」
聞言,姜珩側頭看著齊越輪廓,說道:「我比你更是想知道。」說完,目光收回,嘴裡又開始念叨:「其實這樣也好……」
一切能讓元宗帝抓狂的事情,他姜珩都願意做,沈為魁已死,看如今大燕的狀況,元宗帝的確沒有多少心腹,他也該好好籌謀了。
他該與九偲聯繫了……
「好了,準備回懷城吧,雲城由齊墨把守,而我,該回北疆替主子做事了。」齊越說完,重重的拍了一下姜珩的肩膀,繼續說道:「照著主子的意思,雁北關還是由你把守,至於元宗帝那邊,主子自然會堵上元宗帝的嘴。」
姜珩聞言,莫名的挑起劍眉,自從他們從永安縣到雁北關,便覺得裕親王並不是他印象中的裕親王。
印象中的裕親王殘暴就是心狠手辣,但更多的是在戰場是位戰無不勝的裕親王,但是,在永安縣他明顯的感覺到那裕親王與印象中的裕親王不相似。
「你們不決定在找找王妃嗎?」
身後姜珩的聲音讓齊越的腳步停下,他轉身看著姜珩的眼中好似在期待著什麼,便說道:「從撫凌山下后,便沒有王妃的消息,好似王妃所有的事迹被人抹去了一般,不知生死,更是不知道王妃現在何處,我們在繼續找,但仍然沒有王妃的消息。」
姜珩很是想告訴九偲給過他消息,但是想想九偲不想讓燕玦知道她在哪裡,那明顯是不想與燕玦有別的什麼牽扯。
姜珩心中輕嘆一口氣,便上前與齊越並肩的往營帳中走去,嘴裡又說道:「如果永遠都找不到王妃呢?或者王妃已經不在這人世了呢,照著王爺的性子,過不了多久也會娶另外的王妃吧。」
「畢竟,王爺在娶王妃的時候,也是別有用心的。」
齊越側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姜珩,隔了好半響才是說道:「你說的沒有錯,當時的王爺的確娶王妃是別有用心,但是如今王妃不知下落,百里家也沒有王妃的任何消息,我只是擔心,王妃已經,已經……」
姜珩當然知曉齊越後半句想說什麼,但是,燕玦本就沒有真心待過九偲,也難怪九偲不會告知燕玦她的下落。
當真燕家人的血脈中流著一樣的血液,冷漠無情,似女人為棋子。
突然吹來的冷風讓姜珩一顫,腦中又是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姜家府中熱鬧的場景,他似惆悵的說道:「過不了多久,帝京便會下雪了吧,過的真快,已經快一年了。」
齊越聽著這道惆悵的語氣,淡然一笑,說道:「姜兄,活著的人要往前看,不管前面的路多坎坷,只要踏上這條路,便永遠不能回頭。」
「是要往前走,不能回頭。」回頭?若是此番回頭,誰給姜家死去的所有人一條回頭路?
齊越也沒有在說什麼,畢竟只是這幾月並肩上戰場的關係,如若不是去年主子在半路上救下姜珩,說不定他們也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姜珩的腳步停下,看著齊越朝著校場走去,見著齊越往高台上走去,挑著劍眉負手而立的看著上了高台的齊越、。
「大燕的將士們!五月期限已到,我們不戀戰,但也不慫!明日便遣返回雲城,停留在雲城,從此雁北關與雲城便大燕的領土!」
齊越的高聲穿入軍營中每個人的耳中,想著腳下踏在自己的土地上,內心澎湃不已。
「好!好!好!」校場上以及從營帳中走出來的士兵們都是舉著手齊聲的吼道。
「我們養精蓄銳!十年後在戰!」
「大燕萬歲,裕親王萬歲!」
姜珩聽著裕親王萬歲時,諷刺一笑,看來這些大燕的將士已經把裕親王當做了大燕的帝王,也不知元宗帝看到這一幕會不會直接被氣死。
相隔遠處的嘉城城樓之上,聽著遠方傳來的聲音時,城樓上把守的士兵都是相互看了一眼,也不知道那些大燕的人在瞎高興個什麼勁。
手裡拿著酒壺的元堯從城樓之上的房間走出來,放大燕軍營的方向看去,仰頭酌了一口酒,隨後用衣袖擦了擦嘴角。
笑道:「小李子,你家爺瞎跑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