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是厲和湛想要的生活，並不覺得有問題。

可是，他就是發現了問題了。

他不知道怎麼解決。

沒有辦法，只能給宮衡打了一個電話。

宮衡接到他的電話，聽到他說了他現在的情況，微微一笑。

「你為什麼會覺得你這樣的生活有問題？這不是你想要的嗎？她很乖，跟外面的世界隔絕，只守著你一個人，只屬於你一個人。」

厲和湛想了想，現在確實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和狀態。

「嗯……就是覺得有問題。」

電話對面的宮衡平淡的說：「小七，你每天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你知道的。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陪她，如果有工作上的事就會離開處理，然後回來陪她。」

這句話，沒問題。

「也就是說，在你的生活里，她是佔據了很大一部分，但不是全部。你還有工作，還有你的生活，可是她呢？她每天都在屋子裡，什麼都沒有。」

「你以前不是說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只要囚禁她久了，因為生活習慣和環境她就會對你產生依賴再也不離開了嗎？」

對面的宮衡沉默了很久。

許久，才長長的嘆氣。

「小七，經過這三年，我後悔了。我和她明明相愛，為什麼不能用柔軟的方式讓她跟我在一起？你看現在，我跟她就很好。她想要學習，我可以帶她來學習，她去學校的時候我不會管她。但是她每天的行蹤我會讓人盯著，不放心。現在這樣，她每天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抱我，親我。我現在覺得很幸福。按照我以前的方式，她只是一個玩偶，沒有自我想法，只是一個很純粹的玩偶。以前覺得，就算是玩偶也好，把她留下來就行。可是現在，她會撒嬌，會跟我置氣，遇到麻煩也會跟我傾訴，有時候還會吃女兒的醋，模樣很可愛……」

宮衡的聲音一向都是溫柔的。

可是聊到木棉的時候，他溫柔的簡直能融化人心。

厲和湛掛了電話。

若有所思。

宮衡的最後一句話觸動了他。

玩偶。

沒錯，現在的安然就像一個玩偶一樣。

可是給她自由的生活……

厲和湛不太願意。

厲和湛從樓上的陽台上走了進來，看到她在沙發上看書，走了過去，把她摟在懷裡，「想不想出去走走，有沒有想去的地方，帶你去玩？」

安然淡淡的搖頭，「算了，我不想出去。」

厲和湛微微皺眉，站起來，「我今晚有個宴會，需要女伴，你陪我去。」

安然看了他一眼，從沙發上爬起來，「我去換衣服。」

厲和湛看著她的背影上樓去了，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安然只是上樓換了一件黑色的小禮服，下來的時候厲和湛皺了皺眉，他並不喜歡她穿黑色的衣服，即使黑色的小禮服很好看。

「換一件，不要黑色的。」

安然沒有說什麼，轉身上樓，過了一會兒就穿了一件白色的小禮服出來。

他喜歡白色。

所以安然就換了一身白色，投其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