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非突然之間覺得自己有些無法呼吸，有什麼東西在扯拉著她的神經。她蹙眉，一張清透的小臉微微發白，腦子懵懵的，感覺有些頭疼欲裂。

她站了起來，去了洗漱間，彎腰，捧水打在臉上。

看著鏡子里容貌清秀的女孩，愣愣地發獃，看著看著，發現身後突然突然出現個一個男人。

男人在女孩身後，伸手緩慢地圈住女孩的腰，將她摟在懷裡，然後整個人貼在她身上，下巴挨著她的發頂。

力道微輕，但是卻是恨不得將她嵌入懷裡。

「別這樣，我洗臉呢？」女孩害羞地說。

「你洗你的，我抱我的。」男人的語氣溫和，微微偏頭，柔情地輕吻著女孩她的發，她的耳，他的頸……

氣息痒痒的鑽入耳朵，女孩下意識地躲開，手捧著一點兒水，往後潑在她身後，身後的男人下意識地往後傾斜，但是並沒有鬆開她。

他更緊地抱住她，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看著鏡子里的她說：「都說下巴剛好夠在頭頂，代表兩人是天生一對。」

噗哧一聲，女孩忍不住地笑了。

鏡子里的男人突然之間消失，莫非非臉上的笑容瞬間一斂，她猛地回神，這才發現一切只是幻覺。

她呼了一口氣，拿過毛巾，把臉擦了一下。

那個強勢的男人，早已經侵襲了她生活里的每一點每一滴，所以就算他暫時退出她的生活，但是段時間內她不可能忘記他。

甚至於長時間，或者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莫非非深吸一口氣，強制讓自己鎮定下來。

情緒穩定之後，莫非非再出去時，看到懶洋洋躺在沙發上的王彩純突然之間站了起來。手裡拿包和大衣。

莫非非詫異，「你要走了？」

王彩純提了那麼多吃的，她還以為她要這至少待一天呢，怎麼沒兩個小時就要走。

「剛才接到楚牧北的電話，過去簽離婚協議。」王彩純勾唇笑了笑，那樣子笑得比哭還難看。

那天她說離婚，楚牧北沉默了，再後來她在電話里又說了一句，他同意了，說過兩天找她。

過兩天，真的就只是過了兩天，就他對沈依人的攻勢，想來心裡，早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與她離婚了。

莫非非深深看著她，問：「你不想離婚？」

「不！」總歸是有些不甘心的，她是有些不想離婚，可是這個不，不是不離婚的意思，她看著莫非非，特別鄭重地說：「我必須要離婚！」

「如果真的非離不可，那就離吧。」

「我去去就回的。」說著，王彩純就轉身，邁步往外走。

「等等。」莫非非突然之間把她叫住了。

「還有什麼事？」王彩純轉身。

她看到莫非非的神色特別嚴肅，從茶几下面的抽屜里拿出一支筆，一個本子，然後開始問她和楚牧北人信息。

王彩純雖然疑惑，但是也沒有多問，老實地回答莫非非的問題。

問完了之後，莫非非在本子上面寫下了一堆公式，寫完了之後她就開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