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廳只剩下二人,沙發上面對面坐著,墨心兒看著白流川:「白教授,謝謝你。」
白流川亦注視著她,頓了一下,說道:「心兒,離開那些人吧,離開這種水深火熱的生活,別再把自己置於這樣的危險之中。」
白流川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傷口,始終都是在為墨心兒考慮。
「白教授今天怎麼會出現在那裡?」墨心兒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轉移了話題。
白流川看著她,過了一會才說道:「我看到那伙人在學校里劫持了司徒安安同學,又看到你被威脅,便一直跟著你們。」
「原來是這樣。」墨心兒點點頭。
「心兒,如果你是有什麼困難的話,可以跟我說,我給你幫你的,不要再為那些人做事了,否則你的餘生將不得安寧,你想一直過這樣的生活嗎?」
白流川繼續不死心的說道。
墨心兒想了想,說道:「白教授,我沒有什麼困難,我只是想要留在喜歡的人身邊。」
白流川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情緒:「你喜歡的人?」
「對,我很喜歡很喜歡的人。」墨心兒看著白流川認真的回答。
她知道這樣很對白流川來說很殘忍,而且,他剛剛還救了她,也正是因為如此她不想騙他,也不想再騙自己。
她是喜歡九爺的,而且從很早就開始喜歡了,只是她自己一直不肯正是自己的內心,不肯承認而已。
白流川幽深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傷痛,過了良久,才問:「是誰?顧郗辰嗎?」
墨心兒抿唇,沒有回答,她並不想白流川知道太多。
「心兒,顧郗辰不是什麼好人,他就是一個花花公子,他玩過的女人比你吃過的飯都多!」白流川憤然的說道。
顧郗辰玩過的女人比她吃過的飯都多!
也太誇張了吧!
而且,她跟顧郗辰也認識兩年了,顧郗辰不是那種人。
他喜歡無情,他身邊沒有過別的女人,只不過爭家主之位那年,卻實有幾個逢場作戲的女人。
「白教授一定是誤會了,顧郗辰不是那種人。」墨心兒為顧郗辰辯解。
白流川認真道:「心兒,我只是想告訴你,他們都不是好人,你愛上他,為他賣命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墨心兒沉默片刻,看向一旁醫生留下的藥盒,說道:「白教授,你還沒吃消炎藥吧,還是趕緊把葯吃了吧,小心傷口感染。」
白流川只是看著她,不說話。
墨心兒又緩緩道:「白教授別再關心我了,我真的無以回報。」
頓了一下,她又道:「你好好休息吧,今天的事真的謝謝你,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她得回去了,說完,便轉身離開。
「心兒,我是為你好,如果哪天你覺得厭倦了,不想過這樣的生活了,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的。」白流川在後面誠懇的說道。
墨心兒頓了一下,卻並未轉身,背對著白流川,說道:「謝謝你白教授,但是真的不用了。」
說完,墨心兒徑自走出了大廳。
出了白家,墨心兒給陸遠航打了個電話,確定他接到了司徒安安就放心了,隨後又叫了網路約車。
墨心兒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還好她今天穿的是一套黑色休閑套裝,沾上的血跡不是很明顯。
但願九爺不要先她回去,免得他知道自己又遇到危險了,不過,他得告訴司陌城還有東方寒黑鷹還沒有離開帝都,讓他們帶些人手去抓他。
......
大廳里白流川坐著的姿勢都沒變過,雙眸沒有了往日的溫柔漣漪,陰沉無比。
過了一會,一個女人走了過來。
看了一眼白流川的肩膀,說道:「白教授明明有著驚人的身手,竟然也會受傷。」
白流川抿唇不語,眼眸始終看著門口的方向。
女人徑自坐在了白流川對面的沙發上。
過了好一會,白流川才開口問道:「你的實驗進展的怎麼樣了?」
「正在順利的進行中,相信很快就可以見到成效了。」女人笑笑回答。
女人正是假死的沈凌汐,那天她在港口被黑鷹丟下,是白流川救了她,那個港口是白家的產業,那天剛好白家的人過去巡視。
白流川救了她之後,又策劃了後面的一切,從一開始給墨心兒的解藥,到躺在醫院裡的女人其實只是個帶著模擬人皮面具的替身而已。
所以在所有人發現之前,他們才會策劃了那場爆炸。
通過這件事,沈凌汐也明白了白流川身份並不簡單。
她看著白流川那副依依不捨的眼神,眸底閃過一絲怨恨!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一個個都喜歡墨心兒。
她忍不住道:「天底下那麼多女人,白教授為何偏要一個秦北墨玩剩下的女人。」
白流川凌厲的目光驀然看向沈凌汐,周身充滿戾氣,與平日溫柔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他知道墨心兒喜歡的是秦北墨,他剛剛故意那麼說,故意裝作不知道。
白流川忽然起身,大手掐住女人纖細的脖子,聲調平靜卻極為可怕:「不准你這麼說她,沈凌汐,我救你是讓你來為我所用的不是讓你開質疑我的,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
沈凌汐驚慌,沒想到白流川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立刻道:「對不起,我錯了。」
沈凌汐的臉都憋紅了,白流川又道:「還有,你若敢動什麼手腳,傷害她分毫,我保證會讓你痛苦一萬倍!明白嗎?」
沈凌汐痛苦的看著白流川,艱難的吐出兩個字:「明白了。」
白流川見沈凌汐臉色已經憋紫了,終於才放開她!
坐回沙發上,他瞬間又恢復優雅如斯,俊美如神,彷彿剛剛的事情從未發生過,彷彿剛剛發狠發怒的的人根本不是他。
過了一會,白流川平靜了許多,他深邃的目光看向窗外,幽幽的說道:「我這一生擁有的東西很多,
可是喜歡的卻寥寥無幾,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又怎能放手。」
他似乎是對沈凌汐說的,又似乎是對自己的說的。
片刻后,白流川再次看向沈凌汐問道:「實驗還有多久才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