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醫生，對不起，我出去一下。」

沈佳南和醫生打了聲招呼，快步走出辦公室，立即給宋梅打電話。

「嘟……」

沈佳南氣得咬牙，恨不得當面質問宋梅！

「你有事嗎？」一接通，就聽到宋梅不耐煩的聲音。

沈佳南直接問道，「你為什麼給外婆換藥？」

「什麼換藥？」宋梅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沒好氣地出聲，「高價葯吃不起，不得換嗎？」

「碰！」

沈佳南一聽就知道，宋梅又在打麻將，氣憤道，「你一天光麻將就能輸上千！還有，沈佳月和沈佳北的生活費每月都上萬，怎麼就沒錢給外婆用好葯？」

「吃！」

「三萬！」

宋梅一邊打牌，一邊漫不經心地說到，「那是我的錢，我怎麼花用得著你指手畫腳嗎？」

「你的錢？」沈佳南氣笑，這世上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關鍵是還讓她碰上了，還是她的媽！

若不是為了外婆，她根本不願意和這種人再多說一句話！

她冷冷出聲，「你要是還有良心，就來醫院看看外婆，她的病情惡化得很嚴重！」

「哎呀！我沒時間！」宋梅一邊拒絕，一邊啪的一聲甩出一張發財，叫到，「發財！」

「胡了！」

「等等，我也胡了！」

「我也是，一炮三響！」

宋梅傻眼了，這一把輸三家，大幾百就沒了！

她一把推倒麻將，騰地站起來對著手機大吼，「沈佳南！你這個掃把星！你害得我輸了這麼多！」

「一天天的一分錢不往家裡拿，就知道在老娘跟前錢錢錢的，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催命鬼！」

「我告訴你！我就是沒錢！你孝順你想辦法啊……」

沈佳南掛了電話，無力地坐在醫院走廊的座椅上。

病房那邊，不時傳來病人的嚎哭聲，還是大聲斥責的聲音，刻薄惡毒，各種詛咒。

沈佳南不敢想，如果外婆的病再惡化下去，會不會也會被宋梅他們這麼對待？

她的思緒回到了小時候，在外婆家，每當宋梅惡狠狠地打她罵她的時候，她總會縮在外婆的身後。

外婆也會護著她，讓宋梅不要打罵。

可是，外婆護著的時間畢竟有限，一回到自己家，宋梅肯定會變本加厲地打個夠。

那時，她身上總是青一塊紫一塊，大傷小傷就沒斷過。

更大的傷害還在心裡，她從小就恨透了宋梅，恨透了那個家。只有外婆，給了她唯一的溫暖。

她總是盼著外婆來接她，給她買好吃的，買好看的衣服，帶著她去聽戲，去別的奶奶家做客。

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會聽到別人誇她，說她長得好看，是個美人胚子，外婆總會笑著說，「那當然了，我們小南長得隨我……」

沈佳南擦了擦眼淚，站起來，回到醫生辦公室。

「張醫生，我想把我外婆的葯換回來，還用之前的特效藥。」

張醫生聽了沈佳南的話，抬頭，推了推眼鏡，問道，「你想好了嗎？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