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很快。

手機響了沒有多久，便接通了。

漠漠，「喂！」

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百里御昨晚人到的帝都，現在這個時候，已經去了南城，趁著這個功夫，處理一些事情。

「嗯，是我。」

一句話，漠漠眼眶熱了。

是，是他的聲音！

他沒有出事，他好好的！

百里御低聲道，「這幾天有沒有害怕？」

漠漠，「……」

她能說有嗎？

百里御沒有聽到聲音，「明天我就回去。」

漠漠，「好。」

後天，她要做手術。

百里御，「早點睡。」

漠漠，「好。」

這一刻，彷彿突然喪失了言語功能，除了好，她不知道說什麼了。

害怕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

她悄悄地掐了一下她的手臂，忍不住出聲，「疼。」

百里御皺眉，「怎麼了？」

漠漠這才發現自己不小心出聲了，「沒…沒什麼。」

百里御，「……」

終於知道疼了，想到那天初一和他的彙報，心口就揪痛。

百里漠漠，「你…你還沒有睡？」

百里御，「還沒有。」

百里漠漠，「……」

她握著手機，心跳很快，不知道說什麼了。

百里御沒有提荼荼，也沒有提她手臂上取出來監控器的事，沒有提任何讓他敏感的事。

荼荼，「那我掛了。」

百里御，「別。」

漠漠，「好。」

於是，她沒有掛電話，腦海里想起了她白天和千千說的話，只要他好好的，她怎麼都願意。

心裡很亂。

她有點怕。

百里御，「漠漠。」

他很溫柔地叫她的名字。

漠漠，「……」

他要說什麼？

百里御輕嘆了一口氣，「回去再和你說吧。」

漠漠，「好呀。」

百里御，「晚上好好時間。」

漠漠，「好。」

百里御低聲問，「這幾天擔心過我嗎？」

漠漠一怔，最後出聲，「擔心過。」

百里御聽了，眸色濃稠了很多，「是嗎？被你擔心的感覺真好。」

漠漠，「……」

百里御，「明天我早點回去。」

漠漠，「好。」

百里御，「早點睡。」

漠漠，「好。」

她彷彿只會這一個字的發音一樣。

百里御，「你以前話很多的。」

漠漠聽了，突然委屈，「你不是總說我很吵很聒噪嗎？」

百里御，「其實不是，只是因為心神總能被你的聲音擾亂。」

漠漠，「……」

她坐在那裡，看了一眼自己起伏的胸口，跳的好快。

百里御，「我想聽。」

漠漠，「……」

她紅了眼睛，眼淚瞬間涌過了眼瞼。

百里御，「哭了？」

漠漠沒有出聲。

百里御，「不要哭，我聽了會不舒服，會難受，就像得了心臟病一樣。」

漠漠，「……」

以前，他從來都沒有和她這樣說過話。

百里御輕嘆了一口氣，「掛了電話，去睡吧。」

「……」

她沒有出聲，掛了電話，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他的話。

「其實不是，只是因為心神總能被你的聲音擾亂。」

「我想聽。」

「不要哭，我聽了會不舒服，會難受，就像得了心臟病一樣。」

他的聲音，一遍一遍地在耳邊回放。

她心，就像死了很久的枯樹，要發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