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了床頭，看了一眼夏桑，軟軟的小嘴唇吧唧親了一口夏桑，肉肉的小手落在她額頭上，皺緊了眉頭。

夏桑本來心情很差，小橙子燙乎乎的小手落在額頭上的瞬間，心口的某個角落突然柔軟，看向他，竟覺得暖暖的甜甜的。

小橙子等了一陣，又摸自己的頭，撅了撅小嘴巴，抬頭看向赫連宵，「外公。」

他踮起腳尖，小手去夠赫連宵的額頭，重心突然不穩，整個人肉乎乎的一團撲在赫連宵懷裡。

額頭，撞到了外公的胸口上的，疼。

兩隻小手求生欲很強烈地抓緊了赫連宵身上的衣服，抓出兩處褶子，眼淚都要出來了，煙頭看向赫連宵，憋著小嘴，大眼睛水汪汪的，就是忍著沒有哭。

媽咪給他來安慰外婆的，他不能自己先哭了！

赫連宵看著小橙子的模樣，心口一緊，將他抱起來，「碰疼了？」

小橙子委屈爸爸地出聲，「不疼不疼，小橙子不疼，小橙子不哭。」

赫連宵，「……」

這孩子！

他親了一下小橙子的額頭，

小橙子揉了揉眼睛，小手放在赫連宵的額頭，擱了一陣，有了自己的判斷。

外婆沒有發燒！

不過媽咪總是用體溫計給他測，他歪頭，看向赫連宵，不知道外公家的體溫計在哪裡。

赫連宵，「想要什麼？」

小橙子小手比劃著，「耳朵，耳朵。」

赫連宵，「體溫計？」

小橙子點了點頭，很高興。

赫連宵找了一個耳式體溫計，給小橙子。

小橙子拿著，看了一眼，和媽咪給他量體溫用的一模一樣，有模有樣地按了一下按鈕，小心翼翼地揪著夏桑的溫度，輕輕地放在裡面，然後按了一下，給赫連宵看。

赫連宵看了一眼，「三十六度四，沒有發燒。」

小橙子又去量夏桑的另一個耳朵，給赫連宵看。

赫連宵，「三十六度五。」

小橙子放下夏桑，小腳踢了鞋子，手揪著床單揪起了一坨爬上了床，坐在夏桑身邊，看著她，奶聲奶氣地問，「吃魚魚？」

夏桑看著小橙子，「你媽咪讓你來的？」

小橙子睜大眼睛看著夏桑，安靜了幾秒，最後點了點頭，「安慰外婆。」

他看著夏桑，小手落在她身上，輕輕地拍，「外婆，我照顧你。」

夏桑看著小橙子，握住了他肉肉的小手。

小橙子笑了一下，肉肉的小臉，還有兩個可愛的小梨渦，突然開始唱歌了。

「一閃一閃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

夏桑看著小橙子，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好受多了，也做了決定！

她看向赫連宵，毅然出聲，「阿宵，這個孩子，我不要了，讓白醫生做流產吧。」

小橙子，「……」

孩子，什麼孩子呀？

他看向赫連宵和夏桑，沒有聽懂。

赫連宵看著夏桑，兩隻手用力地攥緊了她的手。

夏桑看向他，「又不是你和我的孩子。」

赫連宵聲音啞啞的，「桑桑，如果你真的想要……」

夏桑呼吸一重，嗓音澀啞，「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