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已經換了一身黑色的女式孝服。

看到姬左，走過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靠在他肩膀上，囈語般出聲，「我一定要為我爸爸報仇！」

姬左低頭看向她，吻她的額頭，「我們一起。」

千千用力地換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聲音里透出一絲絲難捱的心痛，「二姐姐出門了，去和二姐夫辦離婚手續了。」

姬左將她摟在懷裡，感覺到她渾身冰涼，輕輕出聲，「我們尊重她們的決定，好不好？」

慕容千千半天才「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除了尊重，還能怎麼辦？

只是這個時候……

真的好心疼二姐姐！

失去了父親，失去了老公，失去了她的小家，二姐姐心裡該有多難受。

而且，她擔心二姐姐！

慕容聿和江凌，會不會有別的想法？

比如，拿二姐姐威脅她和姬左。

看向姬左，她皺眉。

姬左看著她，「放心，我讓人跟著，不會有事。」

千千一口一熱，他居然知道她想什麼，聲音一軟，輕輕地道，「還好有你……」

如果這個時候，沒有他陪在她身邊，她不知道要怎麼熬過去！

姬左握緊了她的手。

千千的手冰涼，他想一點點地捂熱。

……

民政局

慕容渙渙一到，就看到了等在那裡的江凌。

江凌眸色很深地落在慕容渙渙身上。

慕容渙渙沒有看他一眼，帶著戶口本、結婚證和身份證越過他身側直接進了民政局的大門。

江凌站在那裡，心口就像突然被什麼掏空了一樣，風吹到身上，突然很冷很冷！

爸爸去世了，她居然都不告訴他，電話里沒有說一聲。

慕容聿籌劃的？

他真的提前不知道！

要是知道，他怎麼也會想辦法讓人悄悄通知父親。

這一切太突然了！

他知道，現在已經晚了。

就算他告訴她他不知道，他沒有參與，她信嗎？

就是他自己都沒法相信，何況是她！

不過離婚了也好，這對她們母女也是一種保護，免得慕容聿動了利用她們母女的心。

有點透不過氣來，點了一支煙，抽了一口，等了幾分鐘，才進了民政局。

慕容渙渙在等他。

她看向江凌，眸底如一灘死水安靜。

到現在，他一句話都沒有嗎？

她不該心存幻想！

多希望他說，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爸爸的死也和他沒有一點關係！

江凌將手裡的資料遞了過去，「我凈身出戶。」

慕容渙渙望著他，眼眶一熱，突然澀疼，移開了視線，「江凌，我慕容渙渙當年還真是瞎了眼，會愛上你這種沒有良心的人。」

江凌一笑，「慕容二小姐，你隨意罵。」

如果罵他，渙渙心裡能好受點，那就多罵點。

沒有一會兒，離婚手續便辦妥了，兩個離婚證被遞了出來。

慕容渙渙接過她的，看了一眼，轉身走向門口的方向。

這個地方，太讓人窒息，她不敢再多呆一秒鐘。

步子不由地走得飛快。

突然，腳底絆了一下，她重重地摔在地上，爬在那裡，半天無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