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那種感覺很不錯呢？

當年白醫生的父母求他離開塘村，說想過正常人的生活。

他同意了！

因為在他內心深處，也想做一個正常人。

只是有些宿命，只怕逃不過。

他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抽了一半的煙，索然無味，扔進了垃圾桶里，站在窗戶前，看著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二十多年前的那個晚上，自制力崩潰，註定了一輩子的糾葛。

……

赫連靜和赫連宵一起出席了晚上的國宴，帝國出席的還有幾個重要的醫學研究者，其中包括百里御。

整整三個多小時，國宴才結束，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回到住處，赫連靜給姬右那邊打了一個電話，問了小櫻桃。

聽到小櫻桃睡了，放心了不少。

洗了一個澡，躺在床上，她拿著手機翻到唐聿的手機號碼。

這個號碼，他們沒有查到過！

她猶豫了一下，讓國安那邊查這個號碼，「半個小時之類，給我這個號碼的所有信息。」

半個小時后，她接到了電話。

歸屬地，不在塘村，反而是在帝都！

這個號碼實名認證的使用者，是另一個人，已經死了。

難怪他們什麼都查不到。

她回了一聲「知道了」，掛了電話，猶豫了幾秒鐘，撥了唐聿的電話。

唐聿剛處理過傷口，準備入睡，聽到手機響，看了一眼，沒想到是她打來的電話。

遲疑了幾秒鐘，他接了。

赫連靜，「唐先生還沒有睡？」

唐聿，「準備睡了。」

赫連靜，「不好意思，打擾到您了。」

唐聿，「沒關係。」

他一身黑色的睡衣，躺在床上。

赫連靜想問他是不是唐姒的親生父親，又猶豫了，這麼問實在太唐突了。

她握著手機，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麼。

唐聿聽著話筒里的呼吸聲，許久，輕嘆了一口氣，「想問什麼？」

赫連靜，「問了唐先生會說嗎？」

唐聿，「不一定。」

他閉上眼睛，輕揉眉弓。

赫連靜，「問什麼唐先生會說？」

這一回，輪到唐聿沉默了。

許久，他才出聲，「以後不要給我打電話。」

赫連靜，「為什麼？」

唐聿呼吸微重，「大家都是成年男女，這個點打電話不太好。」

赫連靜，「唐先生誤會了，我是因為唐姒，我的女兒。」

唐聿，「……」

赫連靜自言自語地出聲，「這一年來，我沒有睡好過覺，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夢到她叫媽媽救她！」

唐聿握緊了手機，喉結的部位突然發緊。

赫連靜，「說起來，只怕唐先生笑話，其實容湛不是唐姒的親生父親。」

唐聿沒想到她提到這個，渾身僵硬了幾分。

赫連靜，「我一直安慰，是唐姒的親生父親帶走了她，所以她過得很好，可是就是不放心。」

唐聿，「不早了，睡吧！」

他用力地摁斷了電話。

赫連靜，「……」

她聽著忙音，再撥打過去，手機關機了。

唐聿啊唐聿，你到底是誰？

赫連靜躺在那裡，突然心裡亂糟糟的！不會姒姒的親生父親真的是唐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