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覺得她有可能看到嗎？

看了今天的，又看了一遍以前的，一條一條地看。

夜真的很長！

看完一遍，睡不著，又看完一遍，還是睡不著。

最後，她放下手機，躺在那裡數綿羊，一直數到一萬還沒有睡著，頭痛眼澀，胃也有點不舒服了。

聽到門吱呀一聲開了。

他看向門口的方向。

唐聿輕聲問，「還睡不著？」

唐姒，「是呀。」

唐聿點了一支安神的香。

唐姒看了一眼，「有用嗎？」

唐聿，「應該會有的。」

唐姒低聲問，「小西瓜睡了嗎？」

唐聿聲音低緩溫和，「已經睡了。」

唐姒頭痛，蜷縮著身子，彷彿嬰兒一樣，看著唐聿，「我們能聊聊嗎？」

唐聿坐在床頭，「當然，如果你願意。」

唐姒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暗紅色血印，「你說森博士能治好我嗎？墨少是他治好的。」

唐聿低聲道，「不能。」

唐姒，「……」

她半天無法呼吸，胸口悶悶的痛，好一陣才喘過來一口氣，「你房間照片里那個和我長得很像的……」

唐聿輕聲道，「你姑姑。」

唐姒窒了一下，「她…她是怎麼……」

唐聿低聲道，「因為愛上了外面的男人。」

一句話，唐姒心裡鈍痛了一下，「這樣啊。」

唐聿看著唐姒，「對不起。」

唐姒抬頭望著唐聿，「為什麼說對不起？對不起帶我來到這個世界？還是對不起將我帶到塘村？」

唐聿半天才出聲，「都有吧。」

唐姒想也是這樣的！

姑姑是因為這個去世的，所以……

她看向唐聿，輕聲問，「那…那你喜歡我赫連媽媽嗎？」

唐聿僵了一下，「喜歡！」

豈止是喜歡！

只是塘村就像一個墳墓，他不想自己深愛和在意的人在這裡埋葬了一生！

唐姒看著唐聿，「可是她好像並不知道你是誰。」

唐聿，「是！」

她不認識他，從來都不認識他，可是他認識她。

唐姒想到唐聿每天都會準時看新聞，「你看新聞是為了看她嗎？」

唐聿呼吸困難，「應該是吧。」

唐姒，「這麼說起來你很愛她呀。」

唐聿，「……」

他沒有出聲，突然煩躁，想抽煙，顧忌唐姒，並沒有抽煙。

唐姒輕聲問，「赫連媽媽現在是單身，離婚了，你可以追她的，我很喜歡她。」

唐聿看向唐姒，眸底糅雜了太多濃烈炙燙的情緒。

唐姒想到赫連媽媽，那麼好，而唐聿看起來也挺好的……

他們又是她的親生父母！

一頓，突然出聲，「如果有一天我能治好了，繼續活下去，你追我赫連媽媽好不好？」

唐聿從沒有想過，久久地看著唐姒，「可…可以嗎？」

唐姒，「為什麼不可以？」

唐聿失神地出聲，「我不能離開這裡，除非死，這裡不適合她。」

唐姒沒有出聲，望著唐聿，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偷偷地喜歡著赫連媽媽嗎？

突然覺得唐聿爸爸也是一個深情的人。

唐聿看了一眼燃了一半的熏香，又看了一眼唐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