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樹。」
藺寒深把西裝外套脫了,「他訂的這。」
我有些驚訝,因為根本就沒想到。
但陳樹似乎就喜歡這種享受的地方。
藺寒深見我神色,挑眉,「你不知道今天什麼日子?「
「嗯?什麼日子?」
藺寒深手搭在我沙發後背,眸里眸色清淺,「待會你就知道了。」
這麼神秘?
藺寒深的生日我記得,不是今天,我的生日也不是。
那就是陳樹和楊曉的。
楊曉的生日我不知道,陳樹的我更不知道。
頓時,我想起一件事,楊姐待會是不是會來?
剛想著,外面就傳來腳步聲。
我轉頭去看,陳樹撩開珠簾,楊曉走進來。
「楊姐。」我眼睛微亮。
雖然昨天我們才見面,但我們也好久沒在一起吃過飯了。
楊曉笑著走進來,可在看見我眼睛后,眉頭皺起。
「怎麼了?」我摸臉。
楊曉看藺寒深一眼,說:「昨天的事我知道了。」
我眼帘垂下,臉上的笑沒了。
楊曉說:「沒睡好吧,眼睛里都有血絲。」
我這個還沒注意,難怪今天我要走的時候藺寒深讓我休息。
「嗯,今天下午睡了一覺,好多了。」我笑笑。
楊曉看我這樣子,想說又不好說。
畢竟不是我們兩個。
所以,說了句,「你就別操心了,藺總會解決的。」
便不再說。
陳樹聽見她這話,眉毛揚起,「叫什麼藺總?現在下班了他可不是你老闆。」
藺寒深正把茶水給我,我剛接過,聽見陳樹這一句,我一下看著他。
楊曉也看著陳樹。
但我們兩個的神色不一樣。
楊曉是頭疼,我則是懵。
如果我剛剛沒聽錯的話,陳樹的意思是,藺寒深是楊姐的老闆。
陳樹見楊曉這麼盯著他,奇怪,「怎麼了?現在是下班時間,你不用這麼生分,他也不會介意的。」
說完,轉頭對我說:「是吧,寧然。」
楊曉撫額。
我看向藺寒深,再看向楊曉,最後看向陳樹,「楊姐什麼時候在藺寒深公司上班了?」
陳樹,「……」
陳樹像看怪物一樣看我。
然後意識到什麼,看向藺寒深,「你沒告訴她?」
我心裡突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
感覺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就只有我不知道。
這種感覺有些讓人生氣,但又不會憤怒。
很奇怪。
陳樹見我表情,不再說了。
拿起茶杯喝茶,當做自己剛剛什麼都沒說。
而我,想問卻不知道該怎麼問。
餐桌上,氣氛一下變的安靜。
最後倒是藺寒深先開口,「我以為你知道。」
我沒想到第一個開口是他,心裡那絲生氣沒了。
「不知道。」
藺寒深喝了口茶,說:「我以為楊曉告訴你了。」
楊曉,「……」
楊曉的臉頓時黑了下。
她抽了抽嘴角,還是把這個鍋給背了,「我覺得這沒什麼好說的,就沒說,寧然,你不介意吧?」
我一笑,「這有什麼好介意的?」
楊曉在藺寒深公司里上班,雖然不知道她怎麼去的,但這並不影響什麼。
楊曉笑著說:「我就知道你不會介意,你這個心大的姑娘。」
陳樹喝著茶,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
我們又聊了幾句,楊曉轉過話題,「遠遠呢?」
我頓了下,說:「他爺爺奶奶帶他去玩了。」
「沒事了吧?」楊曉緊跟著問,很擔心。
「沒什麼事了,但我擔心他瞞著我。」遠遠很懂事,要不想我擔心,他會瞞著。
楊曉心疼,「遠遠很乖,你這兩天多和他溝通溝通,我相信那孩子。」
「好。」
我想起甜甜,「甜甜呢?」
楊曉頓了下說:「我爸媽帶著。」
我看楊曉最近都在這邊,那甜甜不是經常看不到?
我問,「甜甜會過來嗎?」
「會。」
「不會。」
楊曉和陳樹同時發生。
我看向兩人。
陳樹說的是會,楊曉說的是不會。
兩人看著對方,楊曉臉色淡了兩分,說:「她還在上學,等這學期過了再說。」
陳樹沒再說,一時間氣氛變的沉重。
這時,藺寒深說:「甜甜過來,可以和遠遠玩。」
我看向藺寒深,他似只是隨意一句,並沒有代表什麼意思。
但他說這話,便是讓甜甜過來的意思。
我再看陳樹,他剛垂下的嘴角揚起,「甜甜應該會喜歡遠遠。」
「正好大孩子可以和小孩子玩。」
「我看遠遠身邊也沒有玩伴。」
藺寒深嗯了聲,「他身邊沒什麼朋友。」
兩人聊起來。
服務員也上菜,大家邊吃邊聊,氣氛倒也不錯。
吃完后,陳樹讓服務員把餐桌收拾了。
我想到藺寒深說的日子,我下意識看楊曉。
這個地方是陳樹訂的,而藺寒深是陳樹打電話來的,所以我猜今天應該是楊曉的生日。
果真,沒多久服務員推著生日蛋糕過來。
我眼裡一下落滿笑。
蛋糕不大,也就八寸的樣子,但中間一對貼頸纏綿的天鵝,藏著濃濃的愛。
陳樹有心了。
我看向楊曉,沒想到正看著蛋糕,有些發怔。
服務員把蛋糕放到桌上便離開。
我笑著說:「楊姐,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沒給你準備生日禮物,我明天給你補上。」
楊曉抬頭,「不是我生日。」
「嗯?」
這次換我愣了。
不是楊姐的生日。
那是……
我看向陳樹。
陳樹看著楊曉,「今年是我三十五歲的生日,我有一個願望想要實現。」
他眼裡都是深情,注視著楊曉,似乎在他眼裡再沒有什麼比楊曉更重要。
楊曉沒說話,她睫毛垂下,蓋住眼睛,我看不到她眼裡的神色。
陳樹拿出一個紅色絲絨盒,打開,然後,單膝跪地,「楊曉,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