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重遇先一步下車。
他朝我這邊走過來,敲了敲車窗。
我降下車窗,看著他,「我還有事。」
藺重遇在窗外,眼睛深邃的看著我,「我知道昨天發生的事了,我想和你聊聊。」
我轉頭,「不好意思,昨晚是我情緒太激動。」
藺重遇沒說話,卻也沒走。
我說:「麻煩你車子移一下。」
藺重遇開口,「我知道她在哪。」
我緊了下方向盤,「你發我手機上。」
藺重遇,「寧然,我想和你聊聊。」
「我們沒有什麼好聊的。」
成沁琳對遠遠的傷害讓我沒辦法對藺重遇好態度。
我甚至在想,如果他早點給我證據,我把成沁琳告上法庭,讓她進監獄,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了。
現在我和遠遠受的傷害,成沁琳是元兇,藺重遇就是幫凶。
很抱歉,對於幫凶,我沒辦法給好臉色,
藺重遇沒動,他似乎下定了決心要和我談。
我嘴唇抿緊,下車。
「說吧。」
「你不要去找她,很危險,我不會把她在哪的地址告訴你。」藺重遇終於開口,聲音含著包容。
我手握緊,儘管早就知道他會這麼包容成沁琳,在他說出來的時候我心裡還是難受了。
他是一個不錯的人,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助紂為虐?
我真的很氣憤。
但我沒有資格說他,他並不是我的誰。
我打開門上車,「請挪車。」
他看著我,好一會上車,倒車。
我踩下油門,打過方向盤駛出去。
車子很快停在藺寒深的公司,我下車便進去,前台攔住我,「哎,小姐,你不能過去。」
我說:「我找你們藺總,我是他太太。」
前台驚訝,「藺總的太太?」
「是的,你要不相信打鄒秘書的電話,他會給你答案。」
我神色平穩,鎮定,不是說謊。
前台雖然有些不相信,但還是給鄒文打電話,「鄒秘書,樓下有個小姐說自己是藺總的太太。」
不知道鄒文說了聲音,前台很快問我,「您叫什麼名字。」
我說:「寧然。」
前台對鄒文說,很快眼睛睜大,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好似我是藺寒深太太是很震驚的一件事。
我說:「我可以上去了嗎?」
她反應過來,立刻點頭,「可以,但您……」
我直接朝電梯走,前台趕緊過來,「藺太太不,鄒秘書說他下來接您。」
「不用了,我直接上去,麻煩你告訴我怎麼走。」
前台為難的說:「藺太太,您稍稍等等,鄒秘書很快就下來了。」
我看向電梯,頓了幾秒,「那我等等。」
前台說:「您來這邊,這邊坐著等。」
我搖頭,「我就在這。」
前台頓時杵在那,似乎很忐忑。
我說:「你不用管我,你忙你的。」
前台笑笑,「好的。」
很快鄒文下來,「寧小姐。」
我立刻過去,「藺寒深現在忙嗎?」
「在開一個視頻會議。」
我皺眉,「打擾到你們了。」
「沒關係。」
鄒文直接帶著我來到藺寒深的總裁室。
我以為藺寒深是在會議室開會,沒想到他在總裁室。
是結束了嗎?
鄒文把門關上,我走過去,「剛剛鄒文說你在開一個視頻會議,你結束了?」
藺寒深視線落在我臉上,「沒有。」
沒有?
我一頓,看著他面前的電腦。
難道他在這開會?
我立刻說:「你忙。」
便轉身去沙發上坐下。
我打擾到他了。
很快,藺寒深便用英文和電腦屏幕那端的人交流起來。
我沒聽,想著今早遇見的藺重遇,又想著成沁琳,成渠。
隨之想到舊金山。
似乎一切都是從我們回舊金山開始。
事情一件接一件,無窮無盡。
瞬間,我心裡生出一股肯定。
是成沁琳。
是她!
她在報復。
一定是她!
「亂想什麼?」低沉的聲音傳來,溫熱的大掌也落在我手上。
我回神,當即看著藺寒深,「藺寒深,是成沁琳,我剛想過了,從我們回舊金山後就發生了這一件又一件的事,一定是她做的!」
「我們只要跟著她,就一定能找到證據!」
我突然間就很激動,急切的希望他相信。
藺寒深手落在我臉上,眸色深沉,仔細看,會發現裡面很暗。
「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我在安排了。」
我一下睜大眼,「是成沁琳,對不對?」
「嗯。」
我心裡瞬間湧起無數的恨,濃烈的讓我想要現在就把她關監獄里。
我抓緊藺寒深的手,「你報警了嗎?我們報警,讓警察來對付她,我們告她!」
「已經在抓那個人了。」
藺寒深反手把我的手包住,眼眸凝著我,「寧然,這個時候你要冷靜。」
我知道我該冷靜,我也在努力冷靜著,但只要一想到成沁琳做的那些事,我就心難平。
藺寒深知道我現在的情緒,把我抱進懷裡,低聲,「放心,我會解決好一切。」
我臉埋進他胸口,點頭。
好一會我情緒屏幕,藺寒深手機也響了。
我放開他,起身,「我先走了,你忙。」
他拉住我,「去休息室休息會,待會我們一起吃飯。」
我也想跟他在一起,跟他在一起我很安心。
「好。」
我去休息室,躺在床上,腦子裡回想藺寒深剛剛對我說的話。
突然的,我想起一句話。
他說已經在抓那個人了。
那個人是哪個人?
睡意襲來,我沒想出個頭緒便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睡的沉,睡到了下午,天變暗。
我在床上坐了會,看床頭柜上的時間。
四點多了。
竟然這麼快。
藺寒深沒叫我?
我下床,拉開窗帘,去洗漱了下,走出去。
剛打開門便看見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的藺寒深。
他穿著黑襯衫,黑西褲,身姿挺拔的站在那,偉岸強大。
他聽見聲音,轉頭看我,隨之對電話里的人說:「就這樣,晚點我們說。」
便掛斷電話走過來。
「醒了?」他看著我,把我垂在臉上的頭髮別到耳後。
「嗯,你一直在忙嗎?」我看向他辦公桌,很亂,各種文件。
「還好。」他把手機放兜里,對我說:「我們去吃飯。」
「好。」
我拿過西裝給他,他看我一眼,穿上西裝,問,「遠遠怎麼樣?」
似是隨意的一問。
我看向他,他正把自己的襯衫紐扣扣上,看著真的很淡定。
我心裡柔軟,「遠遠好了很多,爸媽帶他去玩了。」
「嗯,這幾天你在家多陪陪他,成渠那,莫姨在,不用擔心。」
他說著話,眼帘始終垂著,不是扣衣服就是理袖子,似乎很忙的樣子。
我臉上浮起笑,抓著他的手臂,墊腳在他唇上親了下。
他一頓,抬眸看我,那眼裡似有什麼東西在動。
我挽住他手臂,「走吧,我們去吃飯。」
去了一家中餐廳,古色古香,聽著古箏,很有韻味。
服務員領著我們到包廂,珠簾揭開,聲音清脆。
我疑惑,「是我們兩個人嗎?」
我覺得這不像是兩個人來的地方。
藺寒深拉著我坐下,「不是。」
「嗯?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