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你今天說的話，我怎麼都聽不懂。」好久，成沁琳勾唇。

我垂眼，「那成小姐就當我沒說過。」

我拿起手機看時間，「成小姐，抱歉，我還有事。」

說完，我便拿過包起身離開。

只是在我走出餐桌的時候，成沁琳說：「寧然，有些事不要太倔了，對你並沒有好處。」

我頓了下，脊背挺直，「成小姐，壞事做多了，會有報應的，不要到後面後悔都來不及。」

讓我像成沁琳一樣害人，我做不到，讓我和成沁琳對抗，我沒有一點勝算，反而把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甚至傷害到遠遠。

所以我只能說一些沒用的話。

即使我知道這些話會惹惱她。

但我想，即使我不說這些話，她也惱。

因為我不離婚。

我離婚了，我就看不到遠遠了。

走出咖啡廳，我去了公交站牌，在站牌下站了會，去看路線。

上班后，我不可能天天坐出租，消費太高。

雖然這幾年賺的錢足夠我不去上班也能養活我，但我不上班，沒有收入進賬我會沒有安全感。

坐公交去了菜場，買了飯菜回去便開始做準備工作，明天早點起來做好就可以了。

只是想著明天要見遠遠，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一個人習慣了，不會怎麼樣，但有一天，變成了兩個人，再變成一個人，那便難受了。

睡不著我也不再強迫自己，坐起來拿過手機看時間，凌晨了。

竟然這麼快。

本來想著時間早的話，和遠遠聊聊天的，但現在還是算了。

把手機放床頭柜上，我在床上坐了會，去陽台。

夏天是很炎熱的，但夜晚要涼爽些，我站在陽台往下面看，頓時一愣。

夜晚的馬路很安靜，也很空曠。

但現在，空曠的馬路上停著一輛車。

車子沒熄火，大燈照著前面，是兩束很亮的光。

車裡沒開燈，但裡面有星點的光，好像裡面的人在抽煙。

只是因為距離遠，我看不清車裡的人，也看見車的牌子。

但看車型，這輛車不便宜。

這麼晚了，車子停在那，不熄火，像在等人。

這小區是居民小區，我想，應該是等女朋友吧。

不再看車，我轉過視線望向遠方。

夜沉寂了，燈光也少了，遠處的黑暗便越發看不透。

就像人生。

站了不知道多久，我困意來了。

下意識往樓下看，那輛車還在那，只是燈光熄滅了。

我想，應該是去了女朋友的家吧。

……

次日，我很早的起來，做了壽司，小餅乾，果汁，還有麵包。

把東西一一裝好，放好，我坐了出租去海底世界。

倒沒想到這邊離海底世界挺原的，車子開了近一個小時才到。

我到了地方，看看時間，八點四十。

我到的早了。

但沒關係，我早到等著也一樣。

差不多九點，一輛白色車牌的車停在馬路外，車門打開，穿著洋氣的萊茵牽著遠遠下車。

遠遠一下車就朝我叫，「媽媽！」

他似乎很早就看到我了。

也對，我就站在大門口，他們車子駛過來就能看見我。

我小跑過去，「遠遠！」

抱住他，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下，一邊一個。

遠遠也在我左右臉上親了下。

我說：「吃早餐了嗎？媽媽做了壽司。」

「吃了，但我要吃媽媽的壽司。」遠遠眼睛發亮。

我心裡柔軟，把提著的袋子給他看，「裡面都是給你的，但我們現在不吃，我們等待會餓了吃，好不好？」

「好。」

我站起來，牽著他軟軟的小手，看向萊茵，「伯母。」

萊茵視線從我提著的袋子上移過，落到我臉上，神色溫和，「嗯，進去吧。」

「好。」

其實我是感激萊茵的。

她對我從沒有過苛刻，也沒為難，是個很好的人。

我們一行人進去，我牽著遠遠的左手，萊茵牽著遠遠的右手，遠遠很開心，嘴角彎了起來。

他開心就好，我最想看見的就是他的笑。

海底世界有很多海洋生物，以前我在國外的時候有帶遠遠去看過。

但距離那個時候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了，所以現在來看，小傢伙興緻依然很高。

我們聊著，玩著，沒有說任何不開心的事。

卻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遇見林如。

成沁琳的媽媽。

她似乎是來視察工作，穿著一身幹練的西裝，氣場和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一樣。

她身後跟著幾個人，似乎是公司的高層，幾個在一起邊走邊討論。

而遠遠正對我說：「媽媽，我有點餓了。」

「好，我們找個地方坐下吃東西。」

「嗯！」

我看向萊茵，「伯母，我們……」

萊茵看著前面，眉頭皺起，很不悅。

我隨著萊茵的視線看去，林如也正看著我們。

準確的說是我和遠遠。

她眼裡一瞬間湧起怒火，盯著我和遠遠。

但她也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對身後的人說：「你們先上去，我有點事。」

她身後的人看一眼我們離開，林如朝我們走過來。

萊茵頭也不轉的對我說：「寧然，你帶著遠遠先找個地方坐會，我待會來找你們。」

「好。」

有遠遠在這，一些話不好讓孩子聽見。

卻沒想到林如冷哼一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