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性格，早就深入骨髓，不會輕易改變。
我是，藺寒深也是。
所以剛開始恐懼中，我並沒有認出是他，現在我卻認出來了。
我們曾經無數次的肌膚相親，做最親密的事。
我對他早已熟悉到骨子裡。
所以，當他在我身體里攪動的時候，我的感官告訴我，是他。
他不是和成沁琳回去了嗎？
怎麼又回來了？
這樣的問題在我腦子裡出現，讓我暫時忘了我們現在在做什麼。
而隨著一個問題的出現，無數個問題也隨之而來。
他不是當我是陌生人嗎？
為什麼還會對我做這種事？
還有，他不是和成沁琳在一起了嗎？
和我做這種事又算什麼？
我心裡生出說不出的感覺。
可即便這樣我也無法推開藺寒深。
而藺寒深像故意似得，每一下力氣都很大，在我身上落下一個個烙印。
我身體痛，卻也歡愉。
兩相折磨，我的意識很快模糊。
忽的，手機嗚嗚的響，我腦子一瞬清醒，我趕緊去看手機。
就在旁邊。
是遠遠，一定是遠遠，我久了沒回去，他會擔心。
可我在這接電話，藺寒深一定會知道遠遠的存在。
所以，我一時間遲疑了。
我的不專心讓藺寒深不悅，他翻過我，帶著懲罰的作弄我。
我受不了，急忙推他，「你不要這樣！」
軟綿綿的聲音沒有一點威攝力，反而激怒了他。
他手指幾乎掐進我的腰，我感覺那東西頂到了我肚子。
我知道，藺寒深不會放開我。
但手機一遍遍響，我心急如焚。
所以，「你快點！」
快點結束，我快點接遠遠的電話，回去。
這句話就跟個炸彈一樣，一瞬間，藺寒深像個只知道發泄的怪物，對我很狠。
等一切結束的時候，手機已經不響了。
期間，藺寒深的手機也響過。
響過好多次，但他都沒接。
而現在，藺寒深已經離開。
從始至終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好似我們幾個小時的糾纏都是我的夢。
我拿起手機，早晨三點四十。
我趕緊給遠遠打電話，那邊很快接了，遠遠著急的聲音傳過來，帶著哭音，「媽媽，你在哪？」
我平穩了下呼吸，說：「媽媽在車上，前面的車子好像發生了意外，媽媽堵了好久的車。」
我說著，就著手機的光往安全應急通道走。
沒電，電梯無法用。
「堵車怎麼堵這麼久？媽媽是不是出事了？」遠遠並不相信，很快的說出自己的猜測。
孩子太聰明了也很無奈。
我壓住心裡的酸澀，說著蹩腳的借口，「沒，媽媽沒出事，媽媽要出事了，還會給你打電話嗎？」
小傢伙沒出聲，我說：「別擔心，有你在，媽媽一定不會出事的。」
說了好一會，手機快沒電了我才掛斷電話。
等我坐到車上，我才有種自己不是做夢的感覺。
全身都在痛，尤其是腿間，三年沒有經歷人事，哪裡經得住藺寒深強猛的進攻。
骨頭，皮膚，都在叫囂著，提醒著我剛剛我和藺寒深做了什麼。
與此同時，那無數個問題再次出現在我腦海。
好一會，我搖頭苦笑。
我怎麼想都想不出那些問題的答案，所以，還是不要想了。
等這個單子結束，我就離藺寒深遠遠的。
不管他和成沁琳怎麼樣，都和我無關。
而今晚，就當是一場夢。
我把鑰匙插進鑰匙孔，發動車子，回家。
……
遠遠一直在家裡等著，聽見開門聲，立刻跑過來。
我一打開門，他就抱住我，「媽媽！」
孩子聲音奶聲奶氣的，但因為隱忍，透著一絲早熟。
我抱住他，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下，「對不起，寶貝，媽媽回來晚了。」
遠遠擔心我騙他，很快對我上下檢查，發現手腕上是青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媽媽，為什麼會這樣？」
我也才發現我手腕是青的，但藺寒深那麼大力，我皮膚白，力氣稍微大點就容易出現印子。
所以有這麼塊青的很正常。
「不知道，你不說，媽媽也不知道呢。」我睜眼說瞎話，牽著遠遠進去，「阿姨呢？」
遠遠沒動，站在那，抿唇嚴肅的看著我。
這孩子，嚴肅起來的時候和藺寒深一模一樣，只是人小，沒有那麼大的威懾力，不然，我都不敢和他直視。
我知道，這孩子要我的解釋。
我該怎麼說？
實話實話。
不可能。
要騙遠遠，我跟孩子承諾過不騙他。
所以，我為難了。
「媽媽，你說過不騙遠遠，遠遠也不騙你，但你剛剛騙了遠遠，遠遠給你個解釋的機會，你要告訴我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然，以後遠遠也不會對媽媽說真話。」
這孩子說到做到，我知道的。
我斟酌了一番，說：「媽媽回來的時候遇見了壞人。」
遠遠眼睛一下睜大，我說：「有人看見了，報了警，所以媽媽才這麼晚回來。」
我無法說和藺寒深見了，如果說了，遠遠看見我這塊青，一定會想到藺寒深。
他對藺寒深印象已經不好，我不想他更討厭藺寒深。
藺寒深真的很愛他。
遠遠抿唇，眼裡湧起憤怒，「媽媽，以後遠遠陪著你！」
他很生氣，甚至是自責。
如果自己跟著我，我就不會受傷了。
但我卻很慶幸今晚他沒跟去，不然藺寒深就知道了遠遠的存在。
我不知道藺寒深知道了遠遠的存在會不會把遠遠帶走，但我知道，我不能冒這個險。
「好。以後你都陪著媽媽。」
說了好一會的話，才把遠遠安撫好，去洗簌睡覺。
菲佣睡了我的卧室，我便和遠遠睡。
孩子窩在我懷裡，我聞著他身上奶香，無比安心。
只要有遠遠在，我再多的難過，傷心，不甘，憤怒，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遠遠，你是我最珍貴的寶貝，一定不要離開媽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