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藺品玉那已經是常事,我已經不像剛開始那般拘束了。
二十分鐘后,車子停在藺品玉的別墅外。
雕花鐵門打開,藺寒深把車開進車庫。
我拿著包下車,發現少了一件事。
藺寒深見我看手,走過來,「找什麼?」
我有些頭疼的說:「忘了給凱瑟琳買禮物。」
我習慣了每次來都給小傢伙帶禮物,今天卻一點都沒想到。
藺寒深眉頭微皺,「不用買。」
我也知道,不差這麼一次,就是有些不習慣。
說話間,我們走進別墅。
只是還沒進大廳我便聽見凱瑟琳的說話聲。
「外婆,舅媽可好了,每次都給凱瑟琳帶好玩的,好吃的,同學都好羨慕凱瑟琳呢。」
我身體陡然僵住,停在門口。
外婆……
我沒聽錯吧?
我下意識看向藺寒深,他卻風雨無阻的拉著我進去,睫毛都沒眨一下。
瞬間我心跳加速。
而與此同時,萊茵愉快的笑聲落進我耳里,「舅媽就是要這樣的,你舅舅這次可算找了個靠譜的。」
我臉色白了。
凱瑟琳一下就看到我們,立刻跑過來,「舅舅,舅媽!」
小傢伙聲音脆嫩脆嫩的,一下子就衝到我面前。
但在要衝到我懷裡的時候被藺寒深擋住。
小傢伙就撞到藺寒深的一雙大長腿上。
扶著頭哀怨的看著藺寒深,「舅舅……」
眼淚花都被撞出來來了,可見小傢伙被撞的有多疼。
我趕緊彎身抱住她,「沒事沒事,舅媽給你吹吹,揉揉。」
凱瑟琳乖乖點頭。
在接受我的新身份后,小傢伙也不再警惕藺寒深,老是拆藺寒深的台了。
我說:「哪裡痛?」
凱瑟琳包著淚指著額頭,鼻子,臉,嘴,然後說:「舅舅的腿好硬,像石頭。」
我心疼了,「不哭,舅媽現在就給你吹。」
「嗯!」
我給小傢伙吹,藺寒深放開我坐到沙發上,這和萊茵相對。
萊茵已經懵了。
在看見我們的那一刻,她除了眼睛睜大,嘴巴張開,一臉的震驚外,她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了。
藺品玉從廚房出來,「來了?正好,還有十分鐘開飯。」
她親自泡了杯咖啡過來。
藺寒深淡定的喝了一口,把咖啡杯放到茶几上,然後拿起旁邊凱瑟琳的塗鴉看。
這副從容,鎮定,真真讓人佩服。
萊茵反應過來,指著藺寒深,又指著藺品玉,氣洶洶的,「你……你們兩個……我要被你們氣死了!」
我正想問凱瑟琳還痛嗎,便聽見這一句,頓時僵在那。
凱瑟琳沒注意到我的變化,她的注意力被萊茵吸引了。
轉頭眨巴眨巴眼看生氣的萊茵,正好就看見萊茵看過來的視線。
那眼裡的複雜和怒火像長草一樣,一下竄高。
凱瑟琳皺起了小眉頭,「外婆怎麼生氣了?」
萊茵的怒火卡住。
孩子在這,不太好說,只惡狠狠的瞪藺寒深和藺品玉。
藺品玉被瞪的莫名其妙。
一臉我哪裡惹你的表情。
看來藺品玉還不知道。
也對,要知道了,就不會是這麼熱情的態度了。
我苦笑,但她很快就會知道了。
只是不知道萊茵是自己來的,還是藺品玉叫來的。
但看藺寒深神色,似乎早就料到萊茵回來。
藺品玉見我蹲在這不動,走過來,「蹲著做什麼,去洗手吃飯。」
「好。」
我站起來,不敢看萊茵,朝洗手間里走。
凱瑟琳立刻過來,「凱瑟琳也要洗手。」
我扯起嘴角露出乾澀的笑,「嗯。」
先給凱瑟琳洗,小傢伙洗好了站到一邊我才洗。
忽的,小傢伙說:「舅舅也來洗手啊。」
「嗯。」
低低沉沉的一聲,我身子一僵,繼續揉搓手。
藺寒深走過來,凱瑟琳在旁邊說:「舅舅,旁邊還有洗手間。」
「嗯。」
「你怎麼不去啊?」
「你洗好可以出去了。」
凱瑟琳嘟嘴,「凱瑟琳要等舅媽一起。」
我轉身對凱瑟琳說:「凱瑟琳去看看外婆,外婆好像有點不開心。」
凱瑟琳啊的一聲,「凱瑟琳這就去。」
說完便跑出去了。
藺寒深把洗手間門關上。
我轉身看著他,他神色淡定,不受半點影響。
我抿了抿唇,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伯母來了?」
「早晚的事。」他神色坦然,眸里平靜無波。
我低頭。
他說的對。
早晚的事。
是我自己太沒勇氣了。
是懷孕的原因嗎?他在身邊都這麼不安。
「不用擔心。」藺寒深握住我的手,捏了捏我掌心。
有力的力道瞬間落進心間,我笑了,「嗯。」
「叩叩,我說你們兩個,飯菜都要冷了。」
藺品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我臉頓時紅了。
但上桌后,看見坐在餐桌上的萊茵,我臉上的紅暈很快消失。
萊茵是個有涵養的人,即使心裡有火,她也沒發作。
餐桌上的氣氛還算和諧。
忽的,藺品玉夾了個大閘蟹到我碗里,「這是我朋友空運過來的,你嘗嘗,正新鮮呢。」
我一愣。
平時我還挺喜歡吃這個的,尤其是在拉瑟維加斯。
這種東西不多。
但我不能吃。
即使我饞。
剛想著,藺寒深的筷子就把大閘蟹夾走,聲音低沉磁性,「她現在不能吃。」
「啊?」藺品玉愣了,想問原因,凱瑟琳卻先她一步開口,「為什麼呀?」
萊茵也看過來,只是她眼神落在我身上,像X光線般,精準的抓住藺寒深的話,「什麼叫現在不能吃?」
藺寒深抬眸,視線深邃的對上萊茵,說:「對孩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