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被藺寒深壓在沙發上,涼意襲來,我回神。
我趕緊推開他,沒想到用力過大,藺寒深的頭撞到沙發上。
他悶哼一聲,我驚了,也顧不得理衣服,立刻去看他,「你怎麼樣了?」
我慌裡慌張的去看他的頭,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可他不說話,也不動,我更著急了,去看他眼睛,才發現藺寒深凝著我,不知道看了我多久。
我著急的很,他還一聲不吭,我有些生氣,「你怎麼不說話?哪裡不對你跟我說,你就這樣看著我,你讓我怎麼辦?」
我知道他不愛說話,但這種時候還不說話我就很想說他了。
藺寒深突然就抱住我,低沉的聲音在此刻的夜晚顯得格外磁性,「這麼擔心我?」
他還說這樣的話,他是在火上澆油知道嗎?
可我罵不來人,口才也不好,只能瞪他,「我怎麼不擔心你?你都不知道我……」
我突然就說不下去了,藺寒深卻扣緊我的腰,眸里墨色深了,「不知道什麼?」
我不想跟他說話了,掙扎著從他懷裡出來,他卻猛的翻身把我壓下,黑眸深灼的看著我。
他在等我的答案。
可我不想說,就是不想說,推他,「你起來。」
他不動。
我咬唇,「藺寒深!」
「不說不起來。」
我一下睜大眼,「你幼不幼稚?」
藺寒深,「不幼稚。」
我,「……」
晚上藺寒深還是回去了。
他本來是要我跟他一起回去的,但我擔心明天小祁醒來看不見我會找我,我還是留下來的好。
只是藺寒深走的時候是有些不悅的,好在他沒強迫我,也沒發脾氣。
昨晚一夜沒合眼,藺寒深一走,我來到病床前看小祁,他臉色很白,但呼吸很勻稱,旁邊的機器也跳動的平穩,有節奏。
我放心了,坐到凳子上拿著小祁的手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是被臉上痒痒的感覺給吵醒的。
我迷茫的睜開眼睛,發現外面天亮了。
我一頓,立刻看向小祁,他正靠在床頭笑看著我。
「小祁你醒了?」我不敢相信,當即站起來。
我覺得我該做什麼,腦子卻一下空了,什麼都沒有。
倒是小祁拉我,虛弱的叫,「姐……」
我想起來了,對他說:「你等等,姐姐去叫醫生。」
說完我就朝外面跑,心裡的欣喜像棉花一樣把我包裹,整個人輕飄飄的。
喬治很快來,給小祁做了一系列的檢查,笑道,「不錯,體征各方面都正常,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
我捂住嘴,眼淚一下湧上眼眶。
可以出院了……
小祁可以出院了……
這對別人來說簡單的一句話,於小祁來說卻等了十幾年。
我控制不住情緒,抱住小祁哭了出來,「小祁,你聽見了嗎?喬治說你可以出院了,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他伸手抱住我,用他微弱的力量把我圈緊,「姐,我出院了,你答應我的事可要付諸行動了。」
我點頭,重重點頭。
只要你能好好的,那些都沒有問題。
小祁還很虛弱,和我說了會話后就睡了過去。
而我也趕緊回去,我需要做營養的東西給他吃。
當然,還有藺寒深。
他們都是我重要的人,我一個也不能落了偏。
我攔了輛計程車去菜場,但在去菜場的路上,我給藺寒深打了個電話。
說了不搬到他那邊去,住他那,我也就不再矯情。
電話在響了四聲後接通,他低沉的聲音傳過來,「喂。」
好聽的聲音永遠都聽不厭,我也是。
我說:「我現在去買菜,你要吃什麼?」
菜買新鮮的好,昨天我們也就買了一頓的菜。
「你看著買。」
不知道他在做什麼,那邊很安靜,除了他的聲音就什麼都沒有,我忍不住問,「你在哪?」
他頓了下,說:「開會。」
啊,我趕緊說:「那你忙,不說了。」
便要掛斷電話,藺寒深的聲音傳過來,「買好菜過來,我讓鄒文把鑰匙給你。」
呃,「好的。」
很快,藺寒深把地址發過來。
不遠,黃金地段最高的一棟樓。
剛好我要買菜的地方就在這棟樓的附近。
把電話放包里,我看向窗外,又是一個好天氣。
真好。
我花了半小時買菜,又坐計程車去藺寒深的公司,在快到的時候我給鄒文打電話跟他說我馬上到。
鄒文說他現在下來。
所以計程車一停在大廈外,我便看見鄒文熟悉的身影。
他看見我,對我招手。
我點頭,看著前後的車,走過去。
鄒文把鑰匙遞給我,我接過,「謝謝。」
鄒文笑著說:「不客氣。」
「那你忙,我先過去了。」
說完我去攔計程車,鄒文叫住我,「寧小姐,讓司機送你過去。」
他說著,來到路邊,打開剛剛就停在那車門。
我愣了愣,坐進去。
車子很快匯入車流,我看向司機,是黃種人,頭髮剪的寸頭,看著乾淨利落。
他察覺到我的視線,透過後視鏡禮貌的對我說:「寧小姐,我是藺總的司機趙牧陽,以後你有什麼事,儘管叫我。」
「好。」我明白了,以後我出入都是他接送我了。
車子很快停在別墅,趙牧陽幫我把菜提進去才離開。
我看看時間,已經中午了。
我加快速度做飯。
在快要做好的時候我給藺寒深發簡訊,告訴他飯菜快做好了,他什麼時候回來。
簡訊很快回過來,是個準確的時間。
二十分鐘。
那差不多。
二十分鐘后,車子準時抵達別墅,我也剛好把飯菜擺上桌。
我看著藺寒深下車,似乎就看到半年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
但同樣的一幕,感覺卻不一樣。
我笑著走過去,從鞋櫃里把鞋子拿出來放他腳下,又去接他的西裝,便要進去,被藺寒深拉住。
我疑惑,「怎麼了?」
藺寒深看著我,指腹落在我揚起的唇角上,細微摩擦,「這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