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祁在我的逼迫下還是說了,「是我問媽要的。」
我不相信,「你是不是騙了媽?」
小祁想要的,媽一定會給,但如果是我要,媽一定不會給,所以,只有小祁用騙的。
寧祁受傷的捂住心口,我臉色大變,「小祁!」
寧祁一把抱住我,在我耳邊說:「姐,我跟媽說你今天生日,我要給你準備禮物。」
我一震,不敢相信。
寧祁更緊的抱住我,「姐,媽只是嘴上不說,心裡是記得的。」
我眼眶發熱,好一會點頭,「謝謝你,小祁。」
「姐,生日快樂……我愛你。」
寧祁還準備了生日蛋糕,我們很開心,像以前一樣,只是這開心並沒有持續多久,我手機響了。
「小祁,姐姐接個電話。」
寧祁調皮的在我臉上抹了一塊奶油,「懲罰你,生日還開機!」
我哭笑不得,「小孩子一個。」
拍拍他的腦袋,拿著手機出去。
是鄒文的電話,我心裡緊了緊,「鄒秘書,藺先生快回來了嗎?」
「是的,正好我們要經過醫院,寧小姐準備下,我們二十分鐘後到。」
「好。」
二十分鐘後到,我給張叔打了電話,讓他先回去,不用接我。
回到病房,寧祁很開心的拉著我走到白玫瑰中間,「姐,你過來,我們照相。」
他說著抬高手機,「姐,笑起來。」
屏幕里,寧祁笑的燦爛,我也彎唇,眉眼柔和。
寧祁按下快門鍵,然後拿下手機,看剛剛拍的照片,「我姐就是漂亮!比那些女明星都要漂亮!」
他笑的開心,眉眼飛揚。
我摸他的頭,小祁,你要一直這麼開心,姐姐也就放心了。
又照了一會,時間已經過去十分鐘,我拿過紙巾把寧祁臉上的奶油擦乾淨,「小祁,剛剛公司來電話,要我拿一份緊急文件去,姐姐要先回去了。」
寧祁眉頭一下擰起,「這麼晚了還拿文件?」
我無奈的笑,「是啊,也就一會,沒關係的,姐姐下次來看你。」
寧祁拉住我的手,眼裡帶著期盼,「姐,你下次真的會來看我?」
寧祁是個聰明的孩子,以前我幾乎每個星期都會去看他,但現在我兩個月都沒去了,他不可能不察覺。
我心裡酸澀,卻也點頭,「姐姐不忙的時候就來看你。」
我以為寧祁會不依不饒,畢竟我這句話一聽就是個借口,卻沒想到他露出大大的笑,燦爛的像太陽,「好,我等著!」
走出醫院,涼風一吹,那簡單的快樂好像也隨著風吹散了。
我來到醫院外,沒多久,藺寒深的車就駛了過來。
我走過去打開車門上車,車裡開著空調,我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
「冷?」藺寒深轉頭看我。
這似乎是他這段時間主動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我心裡驚訝卻也很快說:「一點點。」
前方鄒文便把空調關小了些。
藺寒深沒再說話,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車裡漂浮著隱隱的酒味,不難聞,反而有些迷離。
我轉頭看向窗外,夜景隨著車速快速掠過,讓人眼花繚亂。
只是很快我發現不對勁。
「不回家嗎?」外面的路明顯不是回家的路,反而像往城中心走。
我看向藺寒深,他依舊閉著眼睛,但喉嚨里卻溢出一個『嗯』。
我唇動了動,想問去哪,但沒問出來。
去哪不關我的事,我也不需要知道,反正藺寒深不會把我賣了。
這麼想著心裡輕鬆了許多。
突然,藺寒深湊近我,似乎在往我身上嗅。
我一下緊繃了神經,身體也下意識僵硬。
「吃了什麼?」他似乎是第一次聞這個味道,又似乎是不喜歡這個味道,聲音有些低沉。
我想起剛剛在病房裡我和寧祁都往對方臉上抹奶油,身上也沾了些,即使我洗掉還是有味兒。
「奶油,你……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要不待會去哪洗一下?」我想了想,還是說。
藺寒深卻看著我,問了我一個想都想不到的問題,「你喜歡奶油?」
我頓了下,點頭,「喜歡。」
不是假話,是真的喜歡,我喜歡吃奶油,喜歡吃巧克力,這些甜甜的東西吃在嘴裡總能讓我心情愉快。
藺寒深似乎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又似乎是若有所思,他轉過身,說:「不用。」
我一下沒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一會兒后反應過來,他是回答我剛剛問的那句話。
這個冷清冷心的男人,真的不大好相處。
車子很快停在一家裝修奢華的珠寶店。
我和藺寒深下車,我有些疑惑。
藺寒深來珠寶店做什麼?買珠寶?送親戚?或者是商場上的人?
我想來想去,覺得他送商場上的人的幾率比較大,不然他不會帶我來。
當然,我不是沒想過他送給心愛的人,但藺寒深這樣的男人,如果是送給心愛的女人,那一定不會帶我來,他會自己選,並且很有主意。
藺寒深見我沒動,停在前面兩步側身看我。
我接觸到他平靜無波的眼睛,趕緊走過去。
時間不早了,差不九點,各個商鋪店面都在關門,但珠寶店卻沒有一點要打烊的意思。
店長看見我們,很快走過來,「藺總,您來了。」
我有些驚訝的看著她,看來是提前打過招呼的。
藺寒深依舊寡言少語,只嗯了聲便低頭看櫃檯里光芒四射的珠寶。
店長似乎知道藺寒深是個有主意的,沒有介紹,只是她看著我幹嘛?
我摸摸臉,忍不住問,「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店長立刻笑開,「小姐說笑了,我看小姐脖子長的漂亮,皮膚白,我們這裡有一款項鏈很適合你。」
我愣了下,搖頭,「抱歉,我不是……」
「哪款?」旁邊藺寒深已經走過來,看著我的脖子,眼睛眯了眯。
店長反應很快,不等我說就把一款鑽石項鏈拿出來。
這次她不是給我看,而是給藺寒深,「這是我們店新到的白玫瑰,做工細緻精美,但很挑人,不論是氣質還是臉都很挑。而且這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一款,藺總,您看看。」
她說著,看著我的臉,眼裡浮起羨慕。
我有些迷茫了。
但更讓我迷茫的在後面,藺寒深拿起項鏈看了幾秒,眸子眯的比剛剛深了幾分,然後就在我迷茫的視線中替我戴上。
涼涼的觸感從脖子上傳來,我震驚的看著藺寒深,腦子空白。
藺寒深的手指在我鎖骨上徘徊,流連不去,我迷濛中聽見他低醇如酒的聲音,像要醉到人骨子裡,「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