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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放肆文學 » 都市言情 » 鳳染君策» 226.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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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染君策 - 226.一場空字體大小: A+
     

    「主上!」韓蕭擔憂地喊,他們跟著越影到這裡后,就再沒見主上說過一句話,一直定定站著,已經有將近兩個時辰。現在突然出聲,是那麼的凄厲哀絕。

    秦天策忽然回頭問:「韓蕭,你說她是不是又在詐死?是不是?」

    韓蕭不敢回答是,也不敢回答不是。

    眼前那雙眼內,除了堅毅、霸氣,還多了一絲怯意,一絲哀求似的期盼。而眸光深處,激蕩著狂濤,漸漸染上沉痛的絕望。

    「啊!」秦天策忽然凄吼出聲,他竟然,從自己手下的臉上,看到了一分同情。「不可能,這不可能......」恍若被利刀刺中心窩,踉蹌著連退幾步,「染青!你出來!寧染青,你快出來!我知道你在這裡,你在這山中等著我來救你,我來了,你出來啊!」

    受傷野獸似的悲吼震動山林,樹枝上的積雪簌簌抖落。

    那靈巧的指,那絕世的笑,那醉人的香,那輕柔的身影,怎麼可能逝去?

    她明明就在這裡,在風裡、霧裡、雲里、雪裡,笑得清雅嫻靜,烏黑的眼珠,靜靜瞅著他,彷佛無盡的心思,全要傾注在他一人的身上。

    在哪裡?你在哪裡?

    而整座北邙山,卻無聲沉默。只有冰冷的白雪,像在嘲笑著世人的愚昧,它是蒼天的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盡在它一念之間,誰又能與天斗?

    「主上。」韓蕭不得不出聲,「看這情形,她們可能遇到了猛獸。那邊還有一頭獸骸,應該是有過搏鬥,但最終……」詳細情形無法推斷,為何會有別的獸骸,而最終她們又被什麼動物給......吞噬了?

    是的,吞噬,地上只剩幾根零星的碎骨,根本不能拼湊完整。

    韓蕭的話,字字重若千金,沉沉砸在秦天策的心上,他雙膝再也支撐不住身軀,頹然跪倒在雪地里,心中掩埋的劇痛也全部翻湧而出。

    「染青......」顫著手指拿起血玉菩薩,冰冷的一點溫度都沒有,屬於她的體溫早就消失殆盡。他來晚了,來的太晚了!

    鳳染宮裡,讓她踏著一地心碎,在利刃的寒光下被人劫持而走;幽靜鄉村,讓她再度傷心欲絕,卻以己之身為救他重入狼窟;她流落在南紹四野,懷著他的骨肉,吃盡人間疾苦。

    最後卻被困在這北邙山內,被野獸一片一片撕下血肉,咬斷筋骨。

    「不!」一條血箭噴出,秦天策再忍不住心頭激越的翻騰,氣血攻心。

    一直站在旁邊靜立不動的南越塵,他把韓蕭剛才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等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意思時,眼睛瞪得很大,轉過頭去問身旁的沈墨:「這不是她,對嗎?」眼中閃著希翼,希望有個人肯定地回答他。

    沈墨面無表情,眼中只有冷漠。但掩在袖中的手卻握緊了,心底是層層而翻的痛楚。那塊玉他認識,帶她回南紹的途中,幾番與她鬥智糾纏,一次次把她抓回來。有次從水中抓住她,全身濕透,那塊玉就露了出來。後來她昏睡過去,山洞中,岩壁下,一幕幕從眼前閃過,她的倔強,她的狡黠,她的聰慧,她的笑顏,這些記憶都是如此的深刻。

    再度看那零散的骨頭,只有碎裂不成型的幾根。肖奈,是你做的嗎?他沒有忘記當初皇后的命令中多加了一條,要讓人看不出是南紹所為,最好是死於意外。

    這樣的方式,的確是看不出死於誰之手了。可也不至於要這樣,殘忍到讓她屍骨無存!

    沈墨不敢看南越塵的眼,垂了目光在雪地上,把無法言傳的痛苦一絲絲地埋進心底。

    南越塵的心在下沉,無聲的沉默在此時最是攪人心,忽然有些瘋狂地笑起來:「哈哈哈,你們都怎麼了?這怎麼會是她呢?她那麼無雙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下場?秦天策,你別傻了,那不是她!」

    那個曾經為他煮茶,為他彈琴,共創鳳凰與飛的女子,怎麼會一離別就成永遠了?可就算她跑了,她被秦天策給找回去也罷,也不該是這樣的下場啊!

    千里迢迢追到這裡,明明看到了希望,到最後,不過是一場空。

    秦天策忽然如夢初醒,抬頭怒視眼前男人,是他,就是他,讓自己丟了染青,是他,害得她漂泊無依,最終橫死在這雪山中,屍骨無存!

    猛如箭一般向前掠去,手中的掌隨之而來。南越塵沒有防備,眼看那掌要打中自己胸口,身前一個身影擋了上去,沈墨硬生生接下了那一掌!一口血吐了出來。

    虎口發麻,胸腹劇痛,他知道自己受了內傷!可從此掌力來看,秦天策內力並沒有完全恢復,否則他接不住。

    牽一髮而全動,兩邊人馬紛紛湧上前對峙,手中的長劍拔出,空氣里瀰漫蕭殺的氣氛。秦天策與南越塵目光在空中交匯,都從對方眼中看到無邊的哀痛與憤怒。

    如果戰,這會是一場惡戰,兩邊人數均等,將會是兩敗俱傷。

    韓蕭衡量眼前形勢,主上還有內傷,不宜硬拼。於是勸道:「主上,先讓青妃娘娘入土為安吧。」這時候,只有搬出青妃的名號,才有可能阻止主上的瘋狂。

    果然見秦天策渾身一震,眸中哀傷頓起,入土為安這四個字刺中了他的心脈,是啊,難道她屍骨未寒,他就先在這裡與人拚命?沉默半餉,才嘶啞了聲音輕道:「是我們害她如此,她不會原諒我們的。」這話是對南越塵說,也是對自己說。

    至此,他無臉再奢求她的原諒,他讓她在這漫天雪地里孤獨絕望而死!

    轉身走到原地,蹲下小心地撿起零散的骨頭,還有那些灰色布料的碎片,用布帛仔細包住,放進了胸前衣襟內,貼在心口處。然後轉過身往下山的路走,如失了靈魂一樣的孤寂。

    孤魂回,白骨歸。

    紫衛們緊跟其後保護,韓蕭走在最後面,作為墊后,自然還有越影。它凄厲的嘶吼聲已經停下,烏黑的眼中只剩黯淡,沒有一點光芒。

    很快,空地上就只剩南越塵與他的心腹們,無人說話,無人催促。

    秦天策臨走前的那句話,深深地如鐵鑽般刺進了他心頭。

    是我們害她如此,她不會原諒我們的......

    清然,他的清然,永遠都不會原諒他了,無論是人間還是地獄。

    「你說得對……」眼中空空洞洞,人像泥塑似的,秦天策沒有說錯,她就是被他們兩個人,活生生逼死的。沒有秦天策在宮裡傷她心,她又如何會想到要向自己求救?如果不把她劫持出來,不給她設局,她又怎會是這下場呢?如果他可以再強一些,不被任何人束縛,她只會還呆在他的太子府里,安穩度日。

    在南紹,他終究只是太子!即便才智過人名動天下,甚至手握重權,可依然受人束縛,而那個人,是他最敬愛的母后!

    自小到大,對母后,他只有敬和愛,可是現在,他開始怨!為什麼要放清然離開?為什麼要剝奪他愛人的資格?為什麼要掌控他的人生?

    淪落至此:生,他無顏央求她的原諒;死,他無顏索取她的屍骨。因為生,她是秦天策的妃,就算死,屍骨遺骸也是屬於秦天策的。從頭至尾,他不過是個掠奪者和偷竊者,沒有一點資格去爭。

    那心底里潺動的痴戀又該怎麼辦?他要將這股情緒擱置在哪裡?他愛她啊!為什麼最後她會被他親手葬送在這天地間?

    顫著腳走到那方血紅之地,秦天策把碎骨和布片,包括那塊玉都帶走了,卻沒有帶走這鮮紅的雪。俯下身,把那雪捧了起來,撕下袍擺之下的白色內襯,把所有紅色的雪仔細捧在上面,掌間一運氣,雪就開始融化,紅色的雪水把白布染紅,有滲透進雪地里的,他再此捧起,如法炮製,直到雪白上沒有一點紅色,最後收起了那塊紅布,小心地藏進懷中。

    不管有沒有資格,他都想留一點念想,以供緬懷。清然,算是我最後一點自私吧。

    閉上眼,淚滑落,順著臉頰滴在雪地上。他垂首到底,唇貼在雪中,呼吸著雪的氣味,喉間壓抑地喚:「清然......」滾滾而落的淚,全部掩埋其中。

    身後是他的心腹,無聲地看著,從不見太子這般悲痛欲絕,是有多痛才會到如此天地?每一個人的心頭都很沉重。而沈墨沒有在看,只是垂著視線一動不動,他的心中是化不去的悲,如果可以他也想這樣肆無忌憚地哭,可是他不能。

    良久以後,南越塵拭去了淚痕,終於站了起來,仰頭看了看天際,邁開步伐往前。

    沈墨瀲去眸中的悲慟,緊跟南越塵其後。他有種直覺,太子心中必然有了什麼決斷,看他堅毅的神情就知道。或許他該好好選擇一下,究竟該效忠於誰?

    回首看了眼身後留有痕迹的雪地,蒼茫的白色,寧染青,你真的去了嗎?

    兩批人馬,從同一個地方紛涌而來,又從同一個地方,分散而走。

    兩個男人,一個帶走了碎布殘骨和血玉,一個帶走了染了血的紅布。或許,他們帶走的還有絕望與悲慟。

    千年調,一旦空,唯有紙錢灰;晚風吹送,盡蜀鵑血,啼煙樹中,喚不回,一場春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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