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那埋在養屍地上千年的古棺怨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何必為了錢財傷了性命?還是快些回去吧。」
那少女挑眉道:「看你年紀輕輕,卻不想是這般貪財的,聽見我師父的話了嗎?不想死的就趕緊滾。」
說完便趾高氣揚的跟著那王大師進了文家。
花語本來還以為這人是真有幾分本事,但是一聽他扯什麼「千年古棺」「養屍地」就徹底沒好感了,又是一個江湖騙子。
「大哥,剛進去的那人是誰啊?」花語問下人道。
「王大師你都不知道還敢說自己是抓鬼的?」那下人的神色間更添了幾分驚疑,「這是咱們平城最厲害的高手!早些年我們家夫人鬧頭疼,還是他給治好的呢。」
花語:「……」還兼職賣假藥嗎?
「你們進不進去?」下人又問道。
「當然要。」花語推著余靳淮,慢慢的走進了文家頗有氣勢的大門。
因為出行不便,所以小魚乾得到了額外福利——可以趴在余靳淮的腿上。
它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又舔了舔自己的肉墊,繼續幸福的醉卧美人膝。
文家挺大,但是構造並不複雜。沒一會兒花語就找到了會客的客廳,只見裡面已經浩浩湯湯的坐了十幾個人,讓花語感嘆了一番這平城的騙子還真不少。
因為來得晚,花語便直接推著余靳淮停在了最後一張椅子旁邊,那王大師坐在主位的左手邊,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才道:「各位同僚對此事可有看法啊?」
「您在這裡我們哪敢有什麼看法?」
「一切都聽王大師的!」
「王大師在此我們實在是不敢班門弄斧。」
花語聽得驚訝,看來這個王大師還是這群騙子裡頭的領軍人物啊。
那少女生的挺水靈,就是一雙眼睛戾氣太重,冷笑道:「既然沒有本事還來攬這個瓷器活?是不是都早知道我師父要來,所以就都跟在我師父後頭撿便宜呢?」
這話說的著實不客氣,王大師象徵性的斥責了一句:「心玫,不要胡鬧。」
谷心玫不服氣的哼了一聲。
其他人都有點懨懨的,明顯就是被谷心玫說中了。
「各位大師……」這時候,文蓉一攙扶著文夫人進來了,文大小姐今天終於不再打扮的花枝招展,臉色蒼白難看,顯然弟弟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文夫人而是一副即將吹燈拔蠟的形容,面如金紙,彷彿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欲語淚先流:「求求各位大師救救我女兒吧……我的臻一已經沒了,不能連蓉一也沒了啊
……」
文蓉一啜泣道:「媽……你別太傷心了……」
王大師氣定神閑的站起身道:「文夫人,我知道您現在心情悲傷,但是要救文小姐,總要讓我們知道當初起出來的——那隻紅漆棺材到哪兒去了吧?」
花語一挑眉。
沒想到這個算命的還挺會找重點,這件事最重要的便就是那個小棺材了,花語也是為它而來。
文夫人立刻看向了文蓉一:「蓉一,趕緊告訴大師,你們把那個棺材放哪兒去了?」
文蓉一哆哆嗦嗦的道:「……我們約好了不能說的……」
谷心玫嘲諷道:「文小姐,你的命重要還是承諾重要啊?」雖然她語氣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但是道理卻是沒錯的,文夫人一把抓住了文蓉一的胳膊,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蓉一,馬琬、臻一的死還沒讓你覺得害怕嗎?!你是
媽媽唯一的孩子了啊!」
文蓉一控制不住的哭了出來:「他們……他們把那個棺材埋在了墳地里,說陰氣疊加,一定能看見鬼……」
王大師立刻就道:「難怪這小鬼如此兇殘,你們也真是糊塗的很,怎麼就膽大包天的敢把凶棺往墳地里埋!」
文夫人連忙道:「大師,這可是有什麼說法?」
花語一看就知道這王大師要開始他的表演了,立刻把貓抱到了懷裡開始變擼貓邊聽書。
「不知各位可否聽說過這凶棺的來歷?」王大師老神在在的道。
眾人當然知道那流傳甚廣的李老爺的故事。王大師便繼續道:「這孩子甫一呱呱墜地就失去性命,後來母親慘死埋在他的旁邊,更是激發了戾氣,之後他出來作亂,手上少說十條人命,當時那天師超度不了他,才將他鎖進了這凶棺之中,以養屍地的煞氣來鎮煞,這東西本就大凶,你們將它起出來之後又因貪玩將它埋進墳地,小鬼被放了出來,吸收了墳地之中的陰氣,將孤魂野
鬼都吞入腹中,屆時……」
花語:「……開、開局一隻鬼,進化全靠吞??」
「……」
一片詭異的沉默。
花語摸摸鼻子,「不好意思,有點走神。」
文蓉一這才看見了花語和余靳淮,驚愕道:「你們不是那天在寶禪寺……」
花語打了個招呼:「文小姐好啊,就是我。」
「你們也會捉鬼?」
「會那麼一點點吧……」花語含糊其辭。
谷心玫道:「他們多半就是跟著我師父來撿便宜的,只怕連符紙都不會畫!」
花語發現這姑娘老是針對自己,頓時不樂意了:「妹子,我沒有得罪你吧,長得比你好看那是我爹媽的錯,你別把氣撒我身上啊。」
谷心玫愣了一下,隨即臉色難看的道:「你長得好看又如何?指不定讓多少人糟踐過了呢!」
花語笑眯眯的道:「謝謝你對我美貌的肯定。」
谷心玫:「……」
文夫人看著花語,忽然道:「不知道兩位當時上寶禪寺,是否得進山門?」
花語道:「大和尚說我跟佛祖無緣——不過我們倒是進去看了看,也就那樣吧,非要形容一下的話,窮酸,還雇傭童工。」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都是一驚。
這兩人竟是進了寶禪寺?!那地方已經多久沒有外人進去過了?!「你空口白舌的說你進去了你就進去過了?」谷心玫斜眼看著花語,「連個像樣的謊都不知道編,既是無緣,為何又讓你們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