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想這些都是沒有用的,這裡這麼多人,都帶著槍,花語覺得除非自己是迪迦奧特曼直接一個激光球把他們全部轟死,否則逃走的概率很小,但是也並不是沒有機
會。
可是要是帶著葉銘羽的話就很麻煩了。
花語正在大腦里構造逃跑計劃,忽然聽見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二響,東西拿到了?」
響哥趕緊道:「豹叔,這孫子沒帶在身上,我已經在哪兒了……」
花語掀起眼帘,看見了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人男人,微胖,頭髮油光水滑,面頰紅潤,手裡是兩顆鐵核桃,看得出盤了多年,光澤柔和潤亮。
——看起來完全不像一個毒梟,反而像是有錢人家整天遛狗斗鳥的老太爺。
豹叔身邊還跟著個穿著開叉旗袍打扮妖艷的女人,親親熱熱的挽著他的胳膊,兩人是什麼關係昭然若揭。
花語沒興趣看一個二十齣頭的小姑娘和一個五十往上的老頭子秀恩愛,繼續思索待會兒撿個空檔直接把身邊疊起來的空汽油桶推倒趁機逃走的概率有多大。然而,在這一派嘈雜的廢棄倉庫里,忽然響起了一個清澈的,三分冷漠,三分散漫,三分笑意的聲音:「你們做事效率都這麼低的嗎,我鬥地主都贏了30000金幣了,
你們還沒解決?」
花語瞬間就聽出來了這是誰。
這個人的聲音十分有辨識度,說話的時候經常帶著一點捉摸不透的笑意和一點刻入骨子的冷漠,讓人總是不明白他說這話這純粹開玩笑還是在諷刺你。
許牧。
花語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這種地方聽到他的聲音。
從手指的縫隙間看出去,正好看見了這人的長筒靴,黑色的厚底靴子襯的小腿極其漂亮。許少今天穿了件騷的要死的粉紅色襯衫,黑色的領帶鬆鬆垮垮的掛在脖子上,扣子也不好好系,露出一點白皙精緻的鎖骨,那點凌厲的凸起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帶了
一點攻擊性。然而他的表情很淡漠,要笑不笑的樣子,折上去的袖口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他抬手摸了摸下巴,眸光落在半死不活的約翰身上,挑了挑眉:「這種人還留著幹什麼?
過年吃肉嗎。」
響哥臉色不忿,正想說什麼,許牧卻忽然動作飛快的從身邊人的腰間拔出了伯萊塔,手指勾著扳機轉了一圈,「嘭」的一聲,子彈直直的射進了約翰的眉心。
約翰甚至只來得及睜大眼睛,根本沒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葬身異國他鄉了。
死亡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你幹什麼!」響哥捏緊了手裡的棍子,手臂上的肌肉暴起,青筋隱現,「這個人肯定還知道很多關於海獺的事情……」
眉心中彈,約翰絕對死透了。
響哥本來就對這個豹叔不知道在哪兒帶回來的「顧問」不滿,這會兒更是趁機發難:「許顧問,你到底是什麼居心?!別以為豹叔器重你……」許牧淡淡的把槍扔回給那個一臉獃滯的黑衣人,走過豹叔身邊的時候甚至輕佻的捏了把女郎的下巴,聲音輕飄飄的:「一個廢物而已,二響你何必這麼生氣呢,要不是
你對這個廢物說了不該說的話,我們也不至於這麼被動是不是?」
二響被氣得臉通紅,那樣子恨不得直接一口口把許牧給生吞活剝了,一直閉著眼睛玩兒核桃的豹叔忽然道:「夠了。」
他笑眯眯的說:「大家都是兄弟,內訌不是讓外人看笑話嗎?」
二響茫然道:「外人?誰?」
豹叔幾乎可以是用一種慈祥的眼神看了二響一眼,「所以說你還是太年輕了,我們被包圍了這麼久,你都沒發現?」
不等二響反應過來,他揚聲道:「不知道是道上哪位朋友,這麼大陣勢的來看望我這個老頭子?不知道可否一見?」
許牧似笑非笑的看著二響,用口型說:「不把那個廢物殺了,留著給別人?」
二響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沒多久,倉庫門口就出現了一個渾身上下都被黑色包裹著的女人。她身材十分纖細,玲瓏有致,看不清長相,但是從體態就可以看出來十分年輕,面對幾十個黑洞洞的槍口她看都沒有看,只是漠然的從口袋裡掏出根煙點上了,露出
緋紅的唇。
豹叔眼神猶疑:「這位朋友,看著眼生啊,今天這番陣勢,難不成是老頭子無意之間在哪裡得罪了朋友?」
女人吐出一個煙圈,聲音有點悶悶的,「你們沒有得罪我。」
這個展開就有點不對了,好在豹叔多年老江湖,沒有衝上去揪著這人衣領問既然老子沒有得罪你你帶人把老子圍起來是什麼意思,而是心平氣和道:「那朋友是……」
女人道:「你們得罪了我們老大。」
說完想了想,補充道:「其實你們得罪我還好,我最多給你們一人吃顆槍子,但是得罪了我們老大,你就很危險了。」
眾人:「……」都要吃槍子了還不危險嗎??還有更危險的嗎??
豹叔眸光沉了沉,臉上的笑容也掛不住了,「哦?不知道朋友的大哥是哪一位?」
女人冷冷的吐出一句欠揍的話:「你還沒資格見他。」
「你他媽的……」二響瞬間就爆了,抬手從腰間拔槍。那女人頭微微一偏,從腳邊提起了一架精緻到令人髮指的十字弩,在臂上一搭,直接對準了二響的眉心:「你知道嗎,要不是我們老大說了不要先動手,你現在已經死
了。」
二響明顯不是很看的上這落後的冷兵器,嘴角不屑的笑容剛剛揚起來,豹叔抬手壓下去,冷冷道:「把槍放下去。」
「豹叔!」
「蠢東西!」豹叔罵了一句,低聲道,「那玩意兒比你的子彈快多了,這年頭玩兒這玩意兒都是不能招惹的怪物,你上趕著送死?!」
「怎麼可能……」二響明顯不相信。
女人偏了偏頭,「你怎麼還不動手?」豹叔道:「朋友,出來混就都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