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甄筠已經被驚呆了。
神他媽的展開啊……
花語道:「錄音呢?」
南澗道:「……我當時知道警察一定會搜身,把手機藏在了洗手間的馬桶水箱里。」
花語:「先吃飯,吃完了去拿手機。」她垂著眼睫抓起筷子,忽然又道:「南澗,你不欠她什麼,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或許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買兇殺牟文娜吧。」
「牟家現在大部分資產都是牟文娜過世的母親留下來的,她母親去世前留下了遺囑,把所有的遺產都給女兒,這就意味著牟夫人生下來的那個兒子得不到任何東西。」
南澗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麼去評價自己母親的這種行徑了。花語道:「她對你沒有絲毫的母愛,甚至默許了牟鵬程把你推出來頂罪這件事,你把她當母親拚命幫她遮掩,但是她完全不領情,也許還覺得你愚蠢之極——南澗,何
必呢?」
南澗臉上的水順著優美的下頜弧線落進了衣領里,清秀白皙的鎖骨帶著異樣的性感,他的眼神慢慢變得模糊,聲音低不可聞:「……我知道了。」
花語嘆口氣:「南澗,我不是在逼你,你明白的。」
南澗點頭。
花語這才開始吃東西。
然而其他人沒有她這麼好的胃口,都只是動了下筷子。
飯後,花語的手機忽然收到了一個視頻,是一段監控記錄。
她點開查看,發現這是鳳來棲門口不遠處的一條道路監控,上面清晰的拍到了一個人進入鳳來棲的畫面。
看體型應該是一個男人,戴著帽子口罩墨鏡,把一張臉遮的嚴嚴實實,連一點皮膚也看不見。明明已經這樣全副武裝,但是在察覺到有監控探頭后還是飛快的避開了拍攝範圍。畫面突然一黑,銜接的是十五分鐘后的畫面,那個男人再度出來了,對著監控看了
一眼。
明明看不清眼神,但是花語就是覺得這男人在嘲諷屏幕前的自己一般。
花語剛剛看完視頻,大魔王的電話就來了:「這段視頻不用交給警察。」
花語道:「這個男人是誰?」「不清楚,但是他跟牟文娜有過接觸,從門口往返地下停車場普通人差不多需要十九分鐘,但是這個人很明顯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走路的速度會更快,也有服務生看到
了他去地下停車場。」
花語已經明白了:「他是差不多跟在牟文娜的身後進去的,但是因為牟文娜死亡時他已經離開了——可以說他離開時是故意讓監控拍到他的,所以警察沒有懷疑他。」
「牟文娜那種人,會把自己跟竇芽的談話記錄下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花語一時間都忘了問大魔王是怎麼知道錄音這回事的,震驚道:「你是說是那個男人教她的?!但是為什麼不直接打個電話……」說到這裡她頓住了。
因為她明白了為什麼不能直接打電話。
第一,就算用的是國外IP,也會引起警方的注意。
第二,如果牟文娜接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告訴她要做錄音這件事,她肯定會把對方當成神經病,除非有人出現在她面前,「深刻」的威脅了她。
花語有點不寒而慄。
還有一撥人,他們早就知道了牟文娜的死局,但是他們選擇了冷眼旁觀,甚至壓榨了牟文娜最後一點利用價值。
這個錄音一旦暴露出來,牟夫人買兇殺人鐵證如山,而牟鵬程心急之下所做的掩飾也會被人揭穿,到時候牟鵬程八成要下馬……
這是政.治問題。
「這件事我本來不打算讓你知道。」余靳淮道。
花語:「……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余靳淮沉默了一會兒,聲音壓低:「可能是想聽聽你的聲音,找的借口。」
花語:「……」
花語的臉瞬間就如同剛剛烤好的小龍蝦一樣紅。
撩妹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完全猝不及防。
花語咳嗽一聲,「余先生,你這樣子是在邀請我回家以後霸王硬上弓嗎?」
然後她就聽見大魔王帶著一點笑意的聲音:「你試試看。」
花語:「……」
一想到把大魔王撲倒的畫面……嗷,不行,要流鼻血了。花語手忙腳亂的抓了張紙巾預防自己因為想入非非真的流鼻血,還一本正經的對余靳淮道:「我們在聊正經話題的時候就該正經一點。你說這個案子跟你有點關係,是
因為這裡面有人插了一腳搞牟鵬程?」
余靳淮道:「是我手下的人。你認識,彭允彤的父親。」
那位市長?
花語嘖嘖道:「你們這可真是……」
「真是什麼?」
花語感覺到了自家兩個藝人都用幽怨至極的眼神看著她秀恩愛,覺得再不掛電話很有可能會被揍一頓,趕緊道:「沒有什麼,寶貝兒你在家洗乾淨等我!」
狗膽包天的調戲了餘二爺一把,花語的心情十分美滋滋,掛了電話后還認真的看著兩隻單身狗:「男朋友粘我,查崗,見笑了。」
蘇甄筠想起今天上午見到的那個男人。
一看就知道絕對不是普通人,而且那長相也是禍水級別,甄哥一向覺得自己帥出銀河系,但是在這人面前他還真不好意思這麼說。
花語道:「你們去拿錄音,完了以後交給警察局,南澗的嫌疑已經洗脫了,接下來我會安排一個記者發布會,大家搞得慘一點啊,博同情會不會?」
蘇甄筠立刻點頭。
花語看了南澗一眼,「那我先回去了。」直到花語的背影消失,蘇甄筠才抽了張紙巾把南澗臉上的水漬擦了擦,「這事兒你別怪花花,她知道你出事的時候都嚇呆了,後來更是一直很信任你,可是她沒想到你
竟然會騙她……後來她為了找證據跑了好幾個地方,很辛苦。」「我知道。」南澗抓住他的手,自己擦脖子,「她說得對,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原本就是我做錯了,我沒有怪她。既然那個女人對我和我爸沒感情,我何必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