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一聲：「是啊，我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用受傷的眼神看向司尋，我知道我不該懷疑他，我曾經答應過他會信任他的。

可我做不到。

到現在，我才發現，原來我們之間的信任這麼脆弱，就是老莫剛剛指認他的那一瞬間，我就難以自控的開始懷疑，懷疑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司尋做的，而他之所以還留我一條命，就是為了利用我來接近我父親黃耀天，進行他最後的報復。

但很快我看到了司尋的眼睛，他的眼睛素來冰冷淡漠，明明是一雙無情的眼睛，卻讓我感到安定，這一刻，我又覺得愧疚。

我這樣毫不猶豫就選擇了懷疑他，是不是因為我從來都沒有信任過他？

「告訴我，不是你做的，你沒有拿過這枚釘子。」我忍住心中萬千情緒，儘可能平靜的對司尋說。

司尋還在看著我，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

我以為他生氣了，可下一秒，他卻忽然走上前來，一把將我抱住，他的懷抱很冷清，也不算用力，但我卻清楚的聽到他冷靜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沒有，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黃靈，我雖對你父親有仇恨之心，對黃家有仇恨的念頭殘留心中，但我連記憶都沒有，在我找回完整記憶之前，我不會殺害任何一個無辜的人，你可以懷疑我，沒關係，但你別在心裡憋著，無論悲痛也好，還是怨恨我也罷，這些情緒你都該釋放出來，不然對你身體不好。」

他說的很慢，也很平靜，卻像是一把有力的大鎚，將我心中凍結的那層快把我自己都要冷死了的冰狠狠敲碎。

我流下眼淚，失聲痛哭。

我想我的姥姥，我真的想她，我一直故作堅強，可實際上我好無助，我不知道兇手是誰，甚至該不該相信身邊的司尋都不知道，但我僅有他了，我只有司尋了，我真的不想去懷疑他啊。

司尋輕輕拍了拍我的背，隨後，他鬆開了我，走到老莫面前：

「請問，你確定，你看到的那個人，和我長得是一樣的，對么？」

老莫點了點頭，他用探尋的眼神看著司尋。

「一模一樣么，除了衣服，其他的都一樣？」司尋再次確認。

老莫這次卻猶豫了似的，我連忙拽著他：

「請你一定仔細看清楚。」

老莫嘆口氣：「樣子真是一模一樣的，我雖是獨眼，但眼神和記性都是很好的，我絕對不會記錯。」

「只是……」

老莫再次猶豫了下，才說：

「總覺得眼神不太對勁，倒也不是說眼神，就是神態吧，感覺像是並不是同一個人，可是樣子真的是太神似了啊，所以我也有些疑惑。」

樣子神似，神態眼神不同……

我看向司尋，司尋卻鬆了口氣：

「樣子相像的人，世間有很多，神態既然不一致怕就不是我，而且，你見到的那個總是個活人吧。」

「這是肯定是，老朽雖然沒有開陰陽眼，看不見陰魂，但我院子里這風車是會提示我是否有鬼魂在的，我確定，那個人是活人。」